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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回到玉灵市中学的座谈会会场。
这时，赵主任毫无顾忌地大声说道：“我给你们提供一条信息，我在当地的一个同学告诉我，苏中有个宝应县，人家也开始卖中学了，人家也是近百年的老牌子，就是说，这已经有先例了，我们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利用民间资本办学，教育资源更集中，学校条件迅速改善，利国利民利老板。到民营学校去，教师工资就要增加一倍！福利、劳保一样不少，我问问你们，这究竟有什么不好？”
有人说，“老板的钱不是好拿的，工作恐怕要比现在紧张得多。”
高中部政教处副主任童赞，也是思想比较活跃的年轻干部，一听这话，就不以为然，说，“中国人懒散惯了，改革开放，把南方人推上了快车道，我们这里还好像大象的屁股——推不动！我看人是贱虫需要逼，一逼，就不怕紧张、就有快节奏。”
“对呀，船到桥头自然直。”接上来的是高三语文老师李杜，他一开口，毫不顾及领导颜面，打着手势说，“你们看看，我们学校现在的样子，领导不力，人心涣散，寅吃卯粮，破屋倒墙，长此以往，校将不校，有此天赐良机，何不壮士断腕，破釜沉舟，革故鼎新，求得新生呢？”
有几个老师忙看施校长的表情。
谁料施校长却叫了一声，“说得好！”
于是，会场风向顿时一转。老师们又渐渐谈起学校改制可能带来的好处来。
花市长中午在吕嫣身上没有捞到辛苦，休息得不错。下午精神抖擞，到市委办公室和于仁福议定了康庄大道建设指挥部名单，并让于主任和任书记通个气，说如果任书记没有意见，就赶紧出文公布，办公室明天就可以运转。接着，又电话询问了韦立基工程师，娱乐城效果图画出了多少，听说才动笔，就发急道，“我不是跟你谈了吗，特事特办，你把其他事情统统丢下来，一心无二用，只给我办这件事。”韦立基只好表态说，“是，一定按照市长指示办。”花成新这才联系了驾驶员小包，让开2号车送他去作为联系点之一的大企业——玉液集团，看看第一季度的白酒新产品“醉仙白”生产、销售计划完成情况。
在车上，花成新给美女行长张璐打了个电话，问贷款一事如何。张璐说，“实在抱歉，市长啊，您的指示，我落实不了。上面抓得很紧。”花成新脸上带笑，半真半假地说，“我知道，你们五路财神两眼向上，我这个地方城隍说话不灵啊！”
“啊呀，市长这样说，我就承受不起了。”
“哈哈哈，我一句话你就承受不起吗？你不像弱不禁风的林黛玉啊。”
“市长真会开玩笑。我对您一直是十分崇敬的。”
“不要跟我打马虎眼，拿出1000万来，就算你还有五分崇敬。不然的话，我只好上门求财神奶奶啦。”
“不敢，不敢劳动市长大驾，明天我要到市里开会呢。”
“那就等财神奶奶回来，再见吧。”见那边好一阵没有回应，就关了手机。手机随即又响了起来，他一看号码，感觉熟悉，就按了一下接听键。
“喂，花市长啊，您好。”是市建筑工程局副局长、四海建筑公司的老总张长发那粗壮、沙哑的声音。
“是张总啊，你好。”
“今天晚上，您有什么安排吗？”
“怎么，又要吃酒？”
“明天我要到南边几个省市去，看看那几个工程队，临走想跟市长说几句话。”
“有话现在就说。”
“那怎么行，对市长不尊重。”
“少来淡话！说，什么意思？”
“我想先请市长到望月楼吃个随便晚饭，然后，去今天才开业的美人鱼浴城泡把澡，让市长放松放松，顺便谈谈话。”
“你看你看，中国有多少好好的领导，只怕就被你们这些人弄坏了。我不去。劝你也不要去那些地方。”
“啊呀，市长啊，下级是好心哪！洗把澡有什么？美人鱼又不吃人的！”
“嘿嘿，我到厂里有事，六点再看吧。”说着他关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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