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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刚过,天还是黑漆漆的,开封府衙便传来了隆隆的击鼓之声。
衙役们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来,往外一看,顿时都吃了一惊。这击鼓的不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顽皮得不得了的小女孩丁月华。衙役们打着呵欠,说道:“月华姑娘,你怎么大清早击鼓闹着玩儿,这不是害人么?”
月华气鼓鼓地说了一句:“我有状告。”
衙役们面面相觑,一个说道:“是不是展护卫欺负你了?你直接去告诉包大人不就行了吗?我们可要去睡觉了。”
月华说:“五更都过了,还睡什么啊?快去叫包大人升堂,就说民女丁月华有状纸递上,求包大人做主。”说完还真的从怀里掏出一份状纸。
衙役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小女孩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们大部分不识字,只认得“状纸”两个字,都以为丁月华闹着玩。一个衙役说:“我们去把展护卫叫起来,让他解决吧!”
展昭此时睡的正香,只听见“咚咚咚”有人敲门,不由得火冒三丈,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去开门。衙役一见到他,就说:“展护卫你快去看看,丁姑娘又闹腾了。”
展昭一时间还没明白这“丁姑娘”到底是谁,只好被那衙役拖着走,走到府衙外,一看见月华,就开始头疼了,说道:“你又在干嘛?”
月华把状纸递到展昭面前,说:“我告状。”
展昭瞪了月华一眼,漫不经心地打开状纸看,开始还浑没在意,到了最后,双目圆睁,向月华问道:“这状纸之上都是实情?”
月华白了展昭一眼,说:“我会编造这种事情吗?我这次来京城,本来就是为了告状来的。”
展昭拉着月华的手,说:“那我们去见包大哥吧!”
月华甩开展昭的手,拼命摇头,说:“不,我就要包大哥在公堂上,公开审理此案。”
展昭也无可奈何,不由分说,拉着月华就到包拯房前,叫醒了包拯。包拯打开门,看见他俩,问道:“大清早你们两个闹什么啊?”
展昭指着月华,说:“她要告状,让你上堂给她做主,现在我把她带过来了,你看着办吧。我要去睡觉了,这是状纸。”说完就把状纸递给了包拯。
“哎,你别走啊展护卫。”包拯一把抓住展昭,又看着月华,说,“你们确定你们没有瞎胡闹?”
“包大哥,我们没那么无聊好不好?”月华说。
“那么你要告谁?”包拯说着,展开了状纸,看了一遍,随即脸色一变,问道,“你状纸上说得是真的?”
月华说:“我刚刚说过了,我没有那么无聊。”
包拯又看了看状纸,说:“这状纸是谁帮你写的?”
月华说:“你都已经看出来了,还问我,你才无聊呢。”
包拯看着月华,说:“老实告诉我,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展昭连忙说:“包大哥,我可没有跟她搞鬼,你可要明察秋毫啊!”
包拯对展昭说:“我没有说你。”又看着月华,说:“这张状纸,小蜻蜓在很早的时候就给你写好了吧!”
展昭这才恍然,原来包拯看出状纸上是小蜻蜓的字迹,说道:“原来你说的是她俩瞎胡闹。”
月华说:“那么现在又事主,有状纸,你可以升堂了吧!”
包拯说:“如果你状纸上所陈乃是真事,现在就上堂吧!”
不一会儿,包拯更衣进香,坐上了公堂。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分立两旁,这是包拯坐开封府以来,第一次升堂,没想到事主居然是月华那个小丫头。
包拯睥睨堂下,月华在下面跪着,包拯说:“堂下所跪何人?所告何事?”
月华拜倒说:“民女丁月华,拜见青天大老爷,还请大老爷为名女做主。”
包拯说:“状纸呈上来。”
展昭一脸无可奈何,白了月华一眼,接过她的状纸,呈到包拯面前。其实这些过场都是月华非要走的,她说她第一次击鼓鸣冤,包拯不能那么轻轻松松地把她打发了,一定要在公堂上在大庭广众面前陈述冤屈。
包拯拿过状纸,又看了一遍,看到满篇小蜻蜓的字迹,满腹疑窦,问道:“你说你乃淮南西路前任漕司丁俊之女,要状告淮南西路宪司丁瑞,陷害你父,使他至今下落不明。”
月华说:“是,丁瑞乃是我伯父,与我父亲同在寿州为官。”
包拯说:“可据本府所知,丁俊因亏空官银,被宪司丁瑞揭发,在逃亡时被官兵所杀,跟你说的,出入好像很大。”
月华怒了,站起来,说道:“胡说八道,我爹爹武功盖世,才不会被被官兵杀死呢!”
展昭笑了笑,一把把月华按下去,喝道:“放肆!不得在包大人面前无礼。”
月华看了展昭一眼,哼了一声。
包拯说:“如此说来,丁俊的事情,内中还有蹊跷?”
月华说:“我爹爹是被人冤枉的,是我伯伯觊觎我家的宝物,设计害死我爹爹。”
包拯说:“你家的宝物?什么宝物?”
月华说:“我不知道,反正我家有一件宝物,我爷爷传给了我爹爹,没有传给我伯伯,我伯伯一直很眼红。”
包拯说:“你既不说你家有什么宝物,那么你可有证据证明丁瑞大人害死你父亲?”
月华说:“我没有。”
包拯笑了笑,说:“你既没证据,又没说明案情,况且案发地点远在寿州,你叫本府如何是好啊?”
月华眉毛一拧,说:“蜻蜓姐姐说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你的,说你是包青天,难道百姓有冤屈,你不管吗?”
包拯又是无奈,又是尴尬,说:“你可还有案情要呈上?”
月华说:“我没有了,我大老远从寿州来报案,便知道,天下没有包大人审不了的案子。”
包拯看着月华一本正经的样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展昭也在一旁偷笑,说道:“没看出来,你这么会拍马屁,是蜻蜓姐姐教你的吧!“
月华不明所以,又站起来,说:“我说的是真的,我爹爹失踪了,我找了他好久,我知道他一定还活着。”说完就呜呜地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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