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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仁宗欣喜地喊道,此时他的声音沙哑得连他自己都听不出了。
那黑衣人正是陈嫣然,她一闪身进了门,没有说别的,只喊了一声:“跟我走!”便拉着仁宗跑出了门。
出了门,仁宗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处宫殿内,这石屋正建在宫殿的中央。但这宫殿却处处透着荒芜,在漆黑的夜色中,月光下,看起来凄凉无比。这是什么地方的宫殿?这是汴京城吗,又或许是在江宁城,江宁城哪里有宫殿?
来不及多想,嫣然便拉着仁宗狂奔,一直跑出了荒草萋萋的宫殿,最终他们到了一座城里,夜已经深了,街上没有一个人。
他们跑了好远好远,跑出了城。一路上,没有任何人阻拦,最终在一座破庙里停了下来。
“嫣然,这是什么地方?”仁宗喘着气问。
“江宁城。”嫣然说。
“朕为什么会在这里?”仁宗脱口而出,忘了掩饰自己的皇帝身份,或许,根本不需要掩饰。
陈嫣然看了仁宗一眼,冷笑地说道:“你果然是大宋皇帝,之前他们告诉我,我还不信。”
“是谁告诉你的?是抓我到这里的人么?”仁宗看着嫣然。
“这个你用不着知道。”嫣然说,“反正现在你已经自由了。”
“但是朕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仁宗厉声说道,“嫣然!我想让你把这一切的事实都告诉我。囚禁我的,是你的家人吗?”
“我能告诉你的,就是我今天救了你出来。你赶紧回汴京去,好好当你的皇帝。”陈嫣然冷冷地说。
“朕现在就想知道,是谁那么大胆。”仁宗盯着嫣然,“你知道囚禁君王是什么罪吗?“
“都这种情况了,你还摆什么皇帝架子。”陈嫣然不屑转过头去。
“对!或许在你们眼里,朕就是一个可怜虫而已。”仁宗粲然道,“或许真的是你的家人要害我,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一刀杀了我,而要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我。但我真的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有人遇难我就救,就这么简单而已。”陈嫣然擦了擦眼泪,“更何况是……”
“更何况是什么?”仁宗一把抓住陈嫣然的手。
陈嫣然没有答话,挣脱了仁宗,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仁宗看着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怜惜,虽然知道这个女子及其不简单。她究竟是谁?就在这时,天已经泛白了,仁宗向江宁城方向望去,忽然,他明朗了。
“你是……”仁宗惊愕道。
“对!我是。”嫣然不能仁宗把话说完。
“你们是早有预谋的吗?”仁宗颤声问道。
嫣然摇了摇头,看着仁宗,说:“一切只是意外,就像你之前不知道我的身世,我也不知道你就是当今皇帝一样。”
“对呀!朕起初留在陈家庄的目的,是为了你。”仁宗说。
“你当初,就不应该来。”嫣然说,“如今知道了我的身世,你后悔了吧!”
“不后悔!”仁宗望着天,坚定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为什么?”嫣然冷笑一声。
“因为,朕也是人。”仁宗看着嫣然,“朕大概已经知道你的祖母是谁了,她这么对我,是出于和我对你一样的心态,只不过,她的已经转变成恨了。”
“那又怎样呢?”嫣然说,“有的事情人改变不了,也强求不了,就像我祖父的下场。”
仁宗闭闭眼:“朕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应该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是当一个好皇帝,我今天救你不光是为了你,是为了这个天下。”嫣然说。
“你不恨朕?”仁宗问。
“没有人是带着恨出生的,你也是。再说我祖父罹难时,你也还没出生。”嫣然说,“不过为了你,我这个不孝子孙是做定了。”
“是我害了你。”仁宗说,“对不起。”
“祖母不会再要我了。”嫣然哽咽地说。
月亮还没有沉下去,仁宗心里百感交集,看着嫣然,雪白的脸上挂着点点泪珠,心里猛地一动,便说:“你愿意跟朕走吗?”
嫣然望向夜空,说:“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就这样,仁宗带着嫣然回到了汴京。这件事仁宗瞒得很紧,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包括皇太后。
然而仁宗每每要问嫣然那件事情的明细,嫣然只是沉默。仁宗派人偷偷去查过陈家村,才发现,那里的人早已搬走了。这件事虽然不了了之,却一直是仁宗心里的一个疙瘩。
包拯听得心惊胆战,是什么人那么大胆,明知道是皇上?皇上显然是知道的,但是他的言辞十分晦涩,似乎是不想讲出口一样。包拯此时的想法和仁宗当时的想法一样,如果是要谋害皇上的乱党,那为什么要留皇上的性命呢?
此时包拯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就是仁宗明明知道陈嫣然是当时要害他的人一伙,为什么一直留着她,还封了她妃子呢?仁宗这么做,真的是出于情爱吗?
“那陈姑娘就是陈妃娘娘吗?”小蜻蜓有点后知后觉地问。
“正是陈妃,这些年,朕虽然爱着她,但是还是不能对她坦诚相见。可没想到,她却有了朕的龙种。”仁宗说,“朕真的不知道这孩子意味着什么,该不该让他到这个人世间来,所以关于陈妃怀孕的事情,朕一直是瞒着所有人的。你们外面的人大概就只知道庞妃怀孕的事情。”
包拯这才知道仁宗为什么对陈妃流产这件事没有任何责怪小蜻蜓的意思,并不是他相信小蜻蜓,而是他压根儿就不想要这个孩子。
“那陈妃娘娘到底是谁啊?”小蜻蜓问,“他的祖父同我大宋皇室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这个问题朕不便回答你,朕相信只要你跟着包拯,总会明白的。”仁宗笑着对小蜻蜓说。
“那皇上,你今天把这个秘密告诉我们,是有什么用意吗?”包拯问。
“你知道朕被囚禁时所听到的曲子是什么吗?”仁宗叹了口气。
“是什么。”包拯和小蜻蜓同时问。
仁宗迟疑了半晌,吟诵出了那首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小令。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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