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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余看到旁边不着寸缕地娇媚美人,那水汪汪的眼睛,眉角地一小滴泪痣,以及小巧的鼻梁和雪白的肌肤,如此动人心魄的美色分明不是屠户王那小家碧玉的妻子,而是有着“第一才女”之称,长相柔美可人的殷县丞大女儿殷琦。
焦余压根儿没勇气再看向门口那个怒发冲冠的褐衣男子,仅凭一眼,他就可以判断出那个男人正是苏州一霸周旺。焦余现在无比地后悔,要不是管不住身下那玩意儿,他怎么可能卷入这么一场一看就不简单的奸情。他下意识地以为殷琦等的是周旺,而他误打误撞上错了床。
周旺怒不可遏地一拳打向焦余,“混账!你这个瘪三吃了雄心豹子胆!”狂怒地周旺一把将赤裸着的焦余扯下床来,招招狠辣地打在焦余的身上,焦余感受到肺里的空气一拳拳被打出,整个人已经窒息头晕。
“啊!”殷琦哭着大叫出来,为什么一觉醒过来躺在自己身边的不是英俊潇洒的曹猊马,而是这个长相猥琐,蛇眉鼠眼,身高不过三丈的焦余!殷琦看着蜷缩在地上的焦余,整个人恶心的说不出话,只知道扯过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周旺看焦余已经瘫软在了地上,接着又将目光投向床上的殷琦。这个女人,前一秒还和自己无比恩爱,下一秒就爬上另一个男人的床,自己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出生入死,做牛做马,肮脏的事不知道干了多少,可等着自己的却是她一次又一次爬上别的男人的床。
周旺一巴掌打向殷琦,突然袭向脸上的巨大力道顿时使殷琦倒向了另外一边。“周旺,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疯了!你竟然打我!”殷琦只觉得脸上一片酸麻,忍不住就伸出双手要和周旺拼命。
“呵,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亏我一次次对你死心塌地的好,你却将我当做玩意儿一样爱怎么样怎么样!我告诉你,从此以后!大爷我不和你玩了!你那些破事谁爱管谁管!”周旺无比愤怒、失望地看着这个他全心全意爱着的女人。
殷琦此时是恶心,羞愧、委屈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完全失去理智的她压根体会不到周旺的心情,“周旺,你也不照照镜子看清楚你自己,想要甩了我?我呸!”殷琦朝周旺的脸上吐了一口口水,“我告诉你,只有我甩你的份!想要走?不可能!只要我说你奸污我,你还能活下去吗?”殷琦趾高气扬地讽刺道。
周旺此时已是完全看清楚了隐藏在殷琦面具下那恶毒、自私的一面,他不想在这多待一秒,他觉得自己都要疯了!被他爱着的女人!被这个势利的社会给逼疯了!
“周旺!你敢走!你敢走试试!”殷琦尖叫着看着扭头出去的周旺,她随手拿起一旁的鞋子就向周旺的头砸去,一击砸中了周旺的头,周旺生生地受了这一击,然后缓缓转过身来对殷琦一字一顿地说道:“你马上就会后悔,为你的所作所为。”说完就毫不留情地大步向前,也不管自己的头正在流血。
“啊啊啊啊啊”殷琦抱着头坐在床上绝望地大叫,她的绝望并不是因为被周旺发现她与人偷情,而是她感觉到周旺已经脱离了她的控制,感觉到躺在自己身边的令人恶心的猥琐男并不是一场意外。
被女子尖叫声吸引过来的一群乞丐们,看着走远了的混混头周旺、躺在地上的二瘌子焦余和床上裸露着浑圆双肩的县丞大小姐殷琦面面相觑,他们互相扫视了一眼,就赶紧散开了,唯恐被卷入这场混乱、为人所不齿的奸情。
一个拿着破碗,二十出头的混混看着同伴们都转身离开,偷偷撒起脚丫子朝着城里的方向跑去,一场暴风雨正在苏州府的上空酝酿着。
吱呀吱呀,殷子英的轿子在县衙门口停下,略显臃肿的殷子英从轿子上走下来。他眉头愁云惨淡,一脸的疲倦。
县丞府周围的闲人看到了殷子英以后纷纷眼神异样,指指点点,在说些什么。殷子英不悦地环视了一圈,众人都心虚地低下头,默默走开。
殷子英心里觉得奇怪,往日里这些人见到自己恨不得躲着走,如今却好似丝毫不惧怕一样,难道自己出去的这几天有什么风声传出来,亦或是真如尚书大人所说的那样,自己已经进入刘公公亲点要严办的那批人。
想想尚书大人偷偷告诉他的话,殷子英至今还觉得后脊发凉。
“你可知道你已经闯下大祸了,先前朝中有人弹劾刘公公贪污受贿,刘公公为了明哲保身,下令严办明目张胆上门贿赂的官员。你派过来的那手下实在太不懂事,竟然直接送银两过去,现在可好,刘公公已经下令严办你,若是再不投其所好,别说乌纱帽,就是项上人头都难保。”
殷子英听了这话那还敢在京城停留,马不停蹄就赶了回来,一路上也留心观察,可就是没有发现一件能够入自己眼睛的宝物,更别说让刘公公满意了。无奈之下殷子英只能先回到自己的地盘再说,他心里寻思着如果实在找不到就只能拿沈家老宅里搜出来的那些古董了。
沈家老宅历史悠久不假,可家道中落多年,值钱的东西都被卖了个七七八八。殷子英虽说搜刮出一些,可这些玩意儿加起来也值不了多少银钱。
以刘瑾的身份地位,是断然看不上这些东西的。
殷子英从县衙门口经过的时候,值班的衙役打招呼时眼神也颇为玩味,嘴角都浮起轻浮的笑容,让殷子英大为恼火,心想这件事办成以后一定要好好整顿一番纪律,看这些小子还敢不敢这样对自己不敬。
“县丞大人,您可算是回来了。”沈师爷看到殷子英赶忙迎了出来。
殷子英看沈师爷愁眉不展,顿觉不妙:“沈师爷,我走的这几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哎。”沈师爷叹口气说道:“一言难尽呐,县丞大人我到里面再跟您细说。”
殷子英还以为是刘公公已经开始对自己动手了,三步并作两步赶紧走了进去。殷敏此时也恰在内堂中,殷子英扫视了一圈,唯独不见殷琦,遂问道:“殷琦哪里去了?”
“哼,伤风败俗,她哪里还有脸出来见父亲您!”殷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殷子英顿时大怒训斥殷敏:“你这头发长,见识短的丫头,胡扯些什么,你姐姐也是你能随意乱说的!”
殷敏心底不服,与殷子英针锋相对:“父亲你不信便问下沈师爷,听听姐姐她到底做了怎样的好事。”
沈师爷一脸的尴尬,见殷子英报以追问的眼神,便不再隐瞒,一五一十地将殷子英走的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殷子英。
只是其中他收取焦余钱财的那段被隐瞒了起来,只说殷琦下令将王屠户打了一顿。
殷子英听后勃然大怒,一气之下将茶几上的杯盘尽数摔碎,吼道:“把殷琦那个丢脸的贱人给我抓过来!”
“大人息怒,眼下不是追究大小姐罪过的时候。破庙里的那些乞丐人多嘴杂,如今整个城里已是传的沸沸扬扬,百姓们整日在茶余饭后议论地都是这些事情。假如被巡查御史或是锦衣卫知道,那可大大不妙啊大人。”
咯噔,殷子英地心脏突地跳了一下,再次联想到了尚书警告他的那些话,不由得冷汗涔涔。当下便立刻将殷敏给支开,只留沈师爷一人在房内。
“快,将从沈家老宅弄出来的那些东西都搬过来,再加上我这些年收藏的宝贝,尽数连夜送上京城,沈师爷这件事由你来亲自操办,务必办妥。”先前那些事情已经足够让他丢官,再加上教女不严有伤风化,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他的脑袋保不保得住都是一个问题。故而只有牺牲自己多年来搜刮的民脂民膏,毕竟留的青山在,不怕没钱贪嘛。
沈师爷摇摇头:“大人,这些虽然价值不菲,但物件繁多,不如我们变卖掉换成现银送上京城。”
“不可!”殷子英想到尚书大人的话,断然拒绝:“刘公公不喜现银,我们不能自寻死路。”
“可是这么多东西,都是些价值一般的物件,刘公公如何看得上眼。”
殷子英手足无措:“这可如何是好。”
沈师爷嘴角勾起,露出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大人,我有一计。先前有一落魄子弟性曹,名倪马。他的手里有不少价值珍贵的东西,林掌柜识得其中一副字画乃是黄庭坚的真迹,他还扬言手里有四箱宝贝,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我想其中肯定还有珍品,如果我们能拿到送给刘公公,想必刘公公一定会欢喜的要死。”
当下沈师爷便将“曹公子”如何财大气粗,黄庭坚的真迹如何宝贵细细说与殷子英听,殷子英听后笑逐颜开:“好,办的漂亮,就按咱们的老方法办,看看这厮识不识趣,若是不识趣我也管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抢了便是。”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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