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克学院。
聆雾走进A班时不少人望过来，上次艺术节后几乎整个论坛都在讨论他，但没想到当事人后面请了假，连着很多天都没来学院，就连祁郁那个特招生也跟着请假了。
沈兆诀抬头看见聆雾来了，径直坐到祁郁的位置上，旁若无人的问道：“你怎么请假了？”
他话音刚落，伸出手准备用手背去探聆雾额头的温度：“生病发烧了？”
“啪！”
聆雾拍掉他的手，淡淡道：“没生病。”
“哦。”沈兆诀手肘撑在桌面，手掌撑着半张脸，身子微斜着懒洋洋看他的侧脸：“怎么你请假了，祁郁也跟着请假了。”
他凑近聆雾说：“是怕你不在，我会找他麻烦吗？”
聆雾跟祁郁自从枫林大道分开后，就没有在手机上联系过，他偏过头问沈兆诀：“祁郁请假了？”
“我不知情。”
“不知情？这样啊......”沈兆诀轻“啧”了声，眼神像抚摸般在聆雾脸上游走，掀起薄唇：“我还以为你跟他在一块呢。”
“看来你们关系也没多好嘛，他请假了你都不知道。”
沈兆诀说话的表情看起来心情很好似的，眉梢眼角都噙着笑，修长的指尖在桌上轻敲，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们关系还行。”聆雾声音没什么温度，语速很慢：“普通朋友而已，他没必要什么事都跟我说。”
他说得直白坦荡。
沈兆诀又说：“祁郁......”
聆雾将手中的书合上，那神情很不解：“沈兆诀，你既然这么关心祁郁，为什么还要欺负他？”
“啊？！”沈兆诀直接拍了桌子站起来：“老子会关心他？！”
“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在关心你？”
A班的人看向这边的动静，投来视线。
“怎么了？”
“不会要吵起来了吧。”
“什么情况，沈少又去我聆雾老婆那里找画面了？”
白以南眼睛一亮，机会来了：“咳咳！”
他快步走过去，将沈兆诀推开，将聆雾护在身后，身影高大挺拔：“沈兆诀，你干什么呢？又想欺负聆雾！”
沈兆诀冷冷跟他对视，咬字清晰的说：“有你什么事啊？”
“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他了？”
上次在包厢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白以南就被连哄带骗着，事后更是对聆雾心疼得不行，发誓下次要赔罪保护他。
白以南不甘示弱：“你没欺负他？那你吼他干什么？九年义务教育没教过你要好好说话，戒骄戒躁吗？”
“你以为你欺负的人还少啊？”
“心眼比针尖还小。”
话落白以南比了个小拇指的动作。
聆雾看着两人对峙，虽然很不理解，但选择了尊重。
默默退后老远。
“草！”沈兆诀朝卫染叙抬了点下巴，眼神犀利，示意他接话：“卫染叙，你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你来说说，我到底有没有欺负聆雾？”
他们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后，两人可谓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情况。
卫染叙当然是选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还添油加醋，加一把火，他唇角拉开恶劣的弧度：“诶，我说沈少，你少欺负我们小前桌了。”
三个男人一台戏。
直接演到你哭泣。
明檀走进A班时就是这样沉默的气氛，他这几天过得有点浑浑噩噩的，罕见的没察觉出空气中的火药味。
明檀朝站着的聆雾走过去，将那张银行卡拿出来递到他手里，有点后怕：“祁郁让我把钱原封不动的还给你......谢了。”
钱？
聆雾差点忘了这笔借出去的小钱，他不动声色把银行卡收起来：“嗯。”
【男配反应好平静啊！】
【反派知道这钱是明檀找男配借的之后，就请假去了地下拳场，没日没夜的打擂台，受了好重的伤呢】
【我能理解反派，毕竟不想跟喜欢的人有金钱纠纷】
【男配快去看看反派吧，他要死掉了......】
【咱们反派的命怎么这么苦，真是没醉了哈！拳场老板一巴掌，霸凌者两巴掌，作者更是降龙十八掌！】
【看男配的表情，我都感觉他早就忘了借出去的100万了，毕竟自己银行卡里的零都数不过来，100万说白了跟打发叫花子是的】
【可怜的反派谁都不敢告诉，谁都不能依靠，赚到钱后第一个威胁明檀把钱还给老婆，然后自己躲起来默默舔舐伤口】
【我是讨口子，让我们来一起花男配的钱吧！】
明檀还完银行卡后就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沈兆诀和白以南两个人同时看向聆雾，一个拉着他左手的袖子，另一个拽着他右手的袖子，瞪大眼睛，异口同声道：“你怎么还借他们钱？！”
聆雾：“有什么问题吗？”
白以南忙不迭摇头：“没有，没有。”
他看向少年的侧脸。
不愧是人美心善十项全能的聆雾同学！
沈兆诀语调闲散，调侃着：“面瓜。”
“你把钱借给那些贱种，他们未必领情，还会假清高的认为你在用金钱羞辱他们，得不到半点报答。”
报答？
聆雾眼底的戏谑之意掠过他的脸，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锐利，作出的回答很耐人寻味：“他们的报答对我有什么用处吗？”
一文不值的东西。
他需要蝼蚁的报答吗？
不需要。
更没必要！
每个人只需要安分守己，做好棋子该做的事，至于棋盘的走向，该由执棋者来运筹帷幄。
沈兆诀从聆雾的眼睛里看见些许轻嘲，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个清冷儒雅的少年似乎从来都没将那些人放在眼里过。
因为从不放在眼底。
所以漠不关心，满不在乎。
他开始好奇，聆雾究竟在乎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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