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和此刻的这番话落入到了叶蓁的耳中简直就跟无稽之谈一样。
要让她相信她是圣女,她宁愿相信这个身子体质特殊,所以才会对他们所说的西泽果没有太大的反应。
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有些人的身体就是会异于常人,而导致她可以免疫一些东西。
而叶蓁的身体应该刚好就是可以免疫这个西泽果的毒素吧,至少她搜罗了这具身体所有的记忆也没能发现任何关于西泽国的痕迹。
至于圣女是什么她就更加不知道了。
她只知道叶蓁是叶家的庶女,是一个从小被嫡母和姐姐们苛待着长大的。
若不是她魂穿来了这具身子,这身子只怕早就已经随着那个可怜虫腐败了。
现在来跟她谈什么圣女,别说她根本不信,就算是真的她也不在乎。
所以此刻听着虚和的话,叶蓁波澜不惊,只蹙眉出声道,“你们就是西泽国的余孽?”
话音刚落,叶蓁脸上就挨了虚和狠狠一巴掌,“你怎么敢这么说话?”
脸颊生疼,但是叶蓁还是伸手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红着眼睛开口道,“我为什么不敢这么说话?”
“我是大彦子民,我跟你们才是对立的,你们躲在这里不就是想要谋朝篡位吗?”
“但是如今大彦强盛,你们这些见不得光的宵小也只配躲在角落里面演这种感动自己的戏码。”
“嘴皮子这么动动就想让我相信你们,想让我帮你们去害大彦皇帝,你们以为我三岁小孩吗?”
叶蓁这番话出口,虚和眼中顿时恼意汹涌,下意识地就再次抬起手来。
“公主!”
但是在沙蔼的喊声中还是清醒过来了几分,看着叶蓁出声道,“你的左脚脚踝处有一个很小的胎记,像极了一朵曼珠沙华,是吗?”
叶蓁眼神狠狠变了变。
确实有。
真的很像胎记,她记得之前李元璟还很喜欢抓着她的脚踝,说她那一块胎记生得极美,分外妖娆。
看着叶蓁变了脸色,虚和这才再次出声道,“其实那根本不是什么胎记,而是西泽历届圣女一出生就会被刺下的刺青,是一朵会随着你长大而慢慢绽放的曼珠沙华。”
“你就没觉得那朵花每一日都与前一日有所不同吗?”
虚和这么说着,抬眼看向了沙蔼。
沙蔼和一旁的另一个人顿时一起上前,一左一右地扣住了叶蓁,将她按倒在了一旁的石凳上,然后摘下了她的鞋子和罗袜。
她脚踝处的那处刺青立刻就显现了出来。
虚和在看清楚那个刺青的一瞬间脸色瞬间变了,狠狠地扣住了她的脚踝,声音带起了几分凄厉,“你不是完璧之身了?”
叶蓁没想到她能从一个刺青里看出来这些东西,心中顿时又慌又乱,下意识地挣扎了起来,“你们放开我,你们是不是心理变态啊。”
被几个女人这么按着看脚踝,还被追问这样的问题,叶蓁觉得自己的心理都快要扭曲了。
虚和看着叶蓁此刻的模样,眼底的失望越发明显了几分,双眼之中竟然跟着泛起了雾气来,“你是我们西泽的圣女,怎么可以被男人玷污?”
“这个男人又怎么可以是大彦的皇帝?”
“你知道当年为了保全你的性命,你父亲经历了些什么吗?”
“他被大彦那个老皇帝千刀万剐了。”
虚和这么说着,表情因为极度的痛苦而万分扭曲。
“你的父亲,被大彦那个狗皇帝一片一片地把肉从身上片了下来,就是为了问出你的下落。”
“他用性命护住了你,可是你呢,你却跟他儿子在一起,叶蓁,你对得起你父亲吗?”
虚和这么喊着,眼底的情绪浓烈,整个人犹如一个恶鬼一般,一副恨不得要将叶蓁撕成碎片的样子。
她此刻的情绪很是浓烈,看着不像是假的,有那么一瞬间,叶蓁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了一般,疼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若是只是免疫西泽果的毒素,她尚且还能安慰自己只是巧合。
可是这个刺青呢?
大彦女子的玉足从来不可外露,除了李元璟之外,她根本没让第二个人看过自己的脚。
所以她们根本不可能提前知道自己的脚踝处有这样的刺青。
叶蓁眼中透出了一丝迷茫。
如果眼前人说的都是真的,那,那原来的那个叶蓁,真的就是他们西泽的圣女?
还跟李元璟的父亲,大彦的老皇帝之间隔着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
叶蓁还没有缓过神来,就被虚和一把揪住了衣襟,拉扯到了面前。
对上虚和通红的双眸,叶蓁喉间发堵,但是却没有再像之前那般挣扎,而是哑声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叶蓁,你骨子里流着我们西泽的血,你要知道,你父亲原来是西泽最了不起的术士。”
“我们原本偏安一隅,根本没想跟大彦争夺什么,只想带着族人好好地生活下去。”
“是他,是李承焕,他看中了傀儡术,他想让我们为他所用,他哄骗我们,与我们签订免战合约,可是转头却又派兵围剿厮杀。”
“叶蓁,他们李家的人,就连血都是脏的,你明白吗?”
“杀了李元璟,杀了李元璟替你父亲报仇,听到了吗?”
叶蓁本就苍白的脸色瞬变变得没有半分血色,伸手一把就推开了眼前的人。
“不可能!”
让她杀了李元璟,怎么可能?
先不说她根本不是叶蓁,这杀父的血海深仇根本跟她没有关系。
就算她真的是叶蓁,那杀了她父亲的也是那个已故的老皇帝李承焕,跟李元璟有什么关系?
在她认识李元璟的时候,他甚至都还只是一个被架空了权利的傀儡皇帝罢了。
若是叶蓁的父亲真的是被李承焕所杀,那会的李元璟也还只是个孩子,无论怎么算,这笔仇怨也算不到李元璟的头上去。
这么想着,叶蓁的态度越发坚决了些,看着眼前近乎疯魔的女人出声道,“你们真的认错人了,我叫叶蓁,是叶经纬的女儿,我的生母叫常香。”
“你们真的认错人了。”
说话间叶蓁慌乱地捡起罗袜将那个刺青遮盖好了。
“这个也不是你们说的那个刺青,而是我小时候生火不小心烫到的,所以你们真的找错人了。”
这么说着,叶蓁挣扎着站起身就要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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