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去莲池,让她好好清醒清醒。”
就在叶蓁站起身的那一刻,虚和眼底就跟着闪过了一丝狠意,冰冷开口道。
叶蓁不知道虚和口中所说的莲池是什么,但是在看到沙蔼眼中一闪而过的难色时,她其实也大概猜到了那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但是现在在这个地方,她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性,只能任由沙蔼带着自己向着山洞深处走去。
山洞靠外面的地方还有烛光,随着沙蔼带着她一步步往里走去,光线便跟着一点一点消失了。
很快,叶蓁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是真的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
可是沙蔼却还在带着她往前走。
叶蓁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得见的,此刻也只能这么跟着她跌跌撞撞的往里继续走着。
人对于未知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的。
尤其是明知道等着自己的应该是一种什么刑罚,所以叶蓁即便努力隐忍,身子还是忍不住轻轻发着颤。
想着沙蔼在杀了叶姝时候那毫不犹豫的样子,叶蓁就能知道她们是有多心狠手辣。
所以那个莲池,应该是一个能让人生不如死的地方吧?
感觉到叶蓁抖得厉害,沙蔼还是起了几分恻隐之心,低声开口道,“圣女,你如果现在肯跟公主服个软的话,就不用去莲池遭罪了。”
“你就去跟公主服个软吧,好吗?”
听着沙蔼此刻的声音,叶蓁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哑声开口道,“那个莲池,到底是什么地方?”
见她这么劝着自己,叶蓁能察觉到她的那一丝善意,此刻才敢开口问她这样的问题。
但是她的问话出口之后,沙蔼却明显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出声。
两人又这么摸黑往前走了好一会,就在叶蓁以为她不会再开口解释的时候,沙蔼却低声开了口。
“莲池,是养彩莲的地方,彩莲是西泽的圣花,却是为了限制圣女所栽种。”
“若是圣女不是自幼流落在外的话,就会从小修习西泽术法,跟您的父亲一样,识人心,控人心。”
“这样的人过于危险,一旦有了异心便无人能抗,所以族中长老才研制了这个彩莲。”
“彩莲浸泡过的池水能腐骨蚀心,而您脚踝处的那个刺青也是用特制的药水刺入体内的,在接触到彩莲池水的那一刻,那种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沙蔼这么说着,声音压低了不少,“彩莲池水虽不会真的腐蚀您的身子,但是那种痛意却是一样的。”
“之前也有圣女受过这种刑罚,没有一个能活着撑过去的,很多都忍不住痛意死在了池中。”
沙蔼这么说着,语调之中带起了几分哀求,“圣女,我们找了你好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也是大术师那一脉仅存的血脉了,我真的不想看到你死在莲池中。”
“圣女,你就跟公主服个软吧好不好,她当年亲眼看着大术师惨死在她的面前,她是真的太难过了,所以才会因为您刚刚的那番话动了怒。”
“但是您是大术师的血脉,她疼惜您,只要您肯服软,她一定不会真的要您性命的。”
沙蔼的话不断地传来,还未进入到那莲池之中,叶蓁就已经觉得自己浑身的筋骨都开始痛了。
脸色发白,叶蓁出口的声音便也跟着带起了浓浓的不安,轻声开口道,“服软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要按照她的意思,去取大彦皇帝的性命吗?”
沙蔼应声,“他的父亲害死了大术师,您取他性命不也应该吗?”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沙蔼在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语气之中也透着浓浓的恨意。
即便叶蓁看不清楚她此刻的样子,却也能清晰地感觉的出来她对李元璟那种彻骨的恨意。
“父债子偿……”叶蓁有些无力,“可是就算你们的大术师真的死于他父亲之手,可是那时候他才多大?他有什么错?”
“父债子偿就是这世上最愚蠢的事情。”
叶蓁话音刚落,黑暗处突然一阵掌风袭来。
整个人被掌风狠狠扫出去了一大段的距离,叶蓁根本没来得及站稳身子,整个人就跌入了池中。
狠狠地坠入到池中,慌乱和呛水的感觉一起下来,叶蓁顿时拼命地挣扎了起来。
好在莲池并不是很深,叶蓁也很快就踩到了底,稳住了身子。
只是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那种蚀骨的疼痛就开始贯穿四肢百骸。
浑身每一块骨头都好似被强硫酸腐蚀着一般,剧烈的痛意让她忍不住嘶喊出声。
有那么一瞬间,叶蓁甚至真的怀疑自己的手和腿是不是真的被生生腐蚀了,不然怎么竟然能这么痛。
想要伸手去摸一下,可是浑身痛的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在池中嘶喊挣扎了许久,叶蓁最后还是痛昏了过去。
丧失意识的一瞬间,整个人顿时向着湖底瘫软下去。
沙蔼见状急忙飞身上前将叶蓁捞出了莲池,轻轻放在了一旁的地上,然后抬头看向了虚和艰难地开了口。
“公主,圣女她体弱,自幼被叶家欺凌,又没有真气护体,只怕是扛不过这样的刑罚的。”
“她毕竟是大术师唯一的血脉,若是,若是死在了这里,西泽就当真再也没有圣女了,还望公主三思。”
听着沙蔼的这番话,虚和的眼中才流露出了几分舐犊之情来。
“她若不是时漠的血脉,就凭她刚刚的那番胡言乱语,我早就杀了她了,哪里还能留她到现在。”
“你瞧见了吗,她跟时漠真的好像,真的长得好像。”
沙蔼连连点头。
看着昏睡过去之后的叶蓁,虚和这才褪去了刚刚的激动,轻声开口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时漠是不是给她取过名字?”
“是叫时灵竹吧。”
虚和说着,俯身认真看向了叶蓁,“灵竹,醒来以后可不要再胡言乱语了,你要乖乖替你父亲报仇,知道了吗?”
“李承焕,他凭什么还能寿终正寝,凭什么还能无病无灾地老死。”
“我就是要他死都不得安宁,我要他亲眼看着他的儿子被时漠的女儿所杀。”
“到时候我们也把李元璟千刀万剐好不好,把他的肉一刀一刀地片下来,送去时漠的墓前,他应该会很开心的吧。”
沙蔼听着虚和的这番话,微微攥紧了双拳,眼神狠狠闪了闪,欲言又止。
隐忍许久还是没敢多说什么,只是跟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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