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办公室。
见她进来,庄继昌给余欢喜斟了多半杯老陈皮,“刚开会瞧出什么门道了?”
眼前闪过几张神色各异的脸,余欢喜如实作答,一时想到杨简,抬眼道:“吕总不想争,可他底下人先坐不住了。”
她压根没争不争的话。
反正是演忠诚不二,就不能让他觉得自己急功近利。
“唔……”庄继昌另有打算,随口低应一声,暂时还没到时机动吕宫。
“如果是你,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考校余欢喜。
竞聘消息放出去了,但不能任其发展,得让事情按照预设的想法,逐步推进。
人在高位,拼的不过是胜天半子。
真正的权斗要门槛的。
-
“随便说说。”庄继昌语意轻松,不想给她太大压力。
余欢喜捏着杯沿,茶汤黄中带红,陈香醇厚,轻嗅药香扑鼻,一看便是好东西。
以前,他不喝老陈皮。
要么是他结识了新朋友,要么就是有人借花献佛,留心的话,处处都是细节。
余欢喜一口干掉,咂嘴品了品,“借力打力,游说梁乃闻,围剿翁曾源。”
“理由呢?”
“梁乃闻家垄断凤城景区餐饮,拉拢他比其他人更合适。”
“而且——”余欢喜放下茶杯,咬唇细思片刻,“据说他和家里打赌,两年为期,干不出成绩就回去继承家业。”
“WE和昆仑饮料并称凤城套餐,卖他个人情,相当于变相示好了餐饮圈。”
-
“……”
庄继昌倒茶,不动声色瞥她一眼,暗赞她思维模式较过去圆融不少。
茶宠微微变色。
余欢喜垂眸注视茶盘,心念一动,起身挨着他坐下,自然挽着他胳膊,笑眯眯柔声靠过去,“全靠庄师父一手调教。”
工作场合,她甚少主动亲昵。
庄继昌先是一怔,瞧着面前眉眼温顺,不禁伸手替她捋顺额边碎发。
“过段时间带你去马代玩。”
椰林树影,水清沙白。
余欢喜对马尔代夫的概念仅存于麦兜。
现在对她而言,去马代还是牛代,都无关紧要,她最想见的人是叶哥。
什么时候庄继昌能正式引荐他,才是彻底打开她向上的人脉。
于是。
余欢喜环住他脖子贴面一吻。
情绪价值拉满。
“我还没去过呢!”她笑得看不见眼睛,兴奋从话里溢出来,“昌哥不兴赖皮!”
“隔墙有耳。”
庄继昌单手揽腰,故意照腰窝掐一下,余欢喜拧得像蛇精,藏他怀里,娇羞一笑。
美人摇曳。
庄继昌把持不住心旌荡漾,连连点她几下,“晚上再收拾你!”
闻言。
余欢喜按下电雾玻璃开关,揪他领带,暧昧眺笑,“别晚上了!就现在呀!”
她咯咯笑得花枝乱颤。
“……”
倏地,庄继昌抓着她手腕,一把反扣,将余欢喜摁在沙发上,他喉结上下滚动。
两人对视。
欲望从他眼底潺潺倾泻。
“我忙去了!”
趁庄继昌不备,余欢喜嗖地挣脱,离开前,不忘朝他耳根后轻轻一吻。
“……”
明明对她促狭嗤之以鼻,却无可奈何。
庄继昌被撩拨得心潮起伏,宠溺纵容地看她,拽着手不让走。
“余欢喜,你知情识趣起来,可真让人爱不释手。”
他将她的手攥了又攥。
每一下都似最原始的咬牙切齿的冲动。
“我爱你是真的。”
余欢喜深情款款表白。
“……”
庄继昌寸寸吻她指尖。
他内心极为熨帖,习惯了以利为先,不知不觉对她动了真心,见她听话柔软,他觉得是自己教导有方,更自信能掌控她。
他不怀疑她的爱。
这时。
茶水壶沸腾,打破春色。
庄继昌抓握她的手,“去忙吧。”
余欢喜柔情蜜意点点头,转身离开。
我爱你是真的,只爱你是假的。
我还爱钱。
-
午饭后,严我斯正要午休,路过后端保障部总经理室,门虚掩着。
想起开会内容,他一时好奇,忍不住敲门,“曾爷,是我啊。”
翁曾源让他进来。
“曾爷,您怎么没吃东西,”严我斯瞥见桌上餐盒纹丝未动,“楼上不合您胃口,要不换一家?”
他正常关心上级。
翁曾源:“到底是年纪大了,胃口比心眼还小,坐着不动也吃不下。”
话音未落。
“什么副总啊!那还不就是给您量身定制的嘛。”严我斯擅长揣摩领导心理。
“是嘛?”
“当然,放眼公司,您劳苦功高!”
听者有心。
翁曾源深感穷途末路,“瞧瞧!现如今,他妈我也要用苦劳冲KPI了。”
没有功劳,就是白劳。
苦劳,从来只是锦上添花。
-
严我斯意识到说错话,生硬转移话题,“曾爷见多识广,谁也越不过您去。”
翁曾源怔愣一晌,忽地一嗤,趁笑意尚存,问道:“Jeff,你最近听到什么没有?”
“什么?”
有刚才的不谨慎,严我斯装聋作哑。
乐鱼旅幕后老板嘛。
HR圈子早有八卦,他将信将疑,总觉得曾爷实在没必要走一招险棋。
信谣不传谣,永远明哲保身。
何况。
他坚信,千万别把自己当战狼,一身反骨没有前途的。
“……”
他怎么会看不出庄继昌意图。
翁曾源阅人无数,一眼辨出严我斯装糊涂,顿时兴致索然,朝人一摆手。
“睡你觉去吧!”
“您保重。”
-
严我斯拉门出来,一拧身功夫,恰好撞见余欢喜,“你来做什么?”
声调紧绷透着警惕。
真是草木皆兵。
余欢喜斜睨他一眼,拿腔拿调揶揄,“这什么意思!许你来还不许我来?”
“……”
严我斯被噎了下,张了张嘴,挤出一个笑,“那不能。”
她很大程度代表庄总立场,他一直以来都对她格外客气,忙让出身前位置。
“曾爷血压有点高,正歇着呢。”
什么副总。
分明是嫌翁曾源碍眼急于剪除。
不然,还是他那句话,佳途云策还有谁能当得起副总的title。
余欢喜听出他有意打掩护,调侃:“怎么啦,知道你叛变气得血压高了?”
“可不敢胡说!”
吓得他劳力士表盘险些磕到门框。
“我从来只站在公司利益这边。”严我斯如是说。
曾爷当年原话,如今他也灵活运用了。
-
“谁在外头?”屋里,翁曾源早听得不耐烦,放下花剪,沉声问了一句。
严我斯噤声,瞟她。
“曾爷,是我啊,我来给您请个安呀!”余欢喜脆生生道。
“……”
严我斯险些一口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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