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身上传来异样,他忍不住看回跟前的女人。
就见聂茹非正神情认真地盯着他光溜溜的身体,眼睛都不眨一下,关键她的眼中干净到没有半分邪念,就让人很恼火。
她细软的呼吸喷洒在他的皮肤上,仿若一只毛茸茸的爪子在挠他的心。
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陌生。
他不免怀疑聂茹非就是故意的。
这些年想爬他床的女人如过江之鲫,只是聂茹非的手段确有几分新鲜罢了。
殊不知,聂茹非只是仔细地在认穴位。
自从给封彻下针后,她已经拿封彻认完了所有的头部穴位。
如今让封彻脱掉上衣,也只是为了方便辨认他身上的穴位。
她发现这种法子很好使,因为有现成的活体可以给她练手。
可外头的傅冲等人,却不似平时那般遮遮掩掩地观察屋内的情况。
这会儿全部弯腰屁股冲外,趴在窗户缝上可劲往里头看。
“老天奶,我看见了什么?咱们王爷活了十七余载,今日难道就要晚节不保?”
“妈耶,想不到聂四姑娘那么生猛,亲手扒男人家的衣服还行?”
“咱王爷是在笑吗?他好像还挺爽的?”
傅冲是唯一一个没眼看里头情况的人,他跟封彻的时间最久。加上身居护卫首将之职,得起到表率。
可当听到有人说封彻在爽,他难以置信地转身冲过去。
“哪儿呢?不可能!”
等他趴过去,透过缝隙望进屋里。
就见聂茹非正把封彻推到床上,她也紧跟着趴到了封彻的身上。
两个人的脑袋左右来回,真像是在干什么羞羞之事。
那可是他自小跟随的王爷,他心里金枝玉叶的殿下,岂能就这么被一个山野女子给强迫了?
傅冲刚要沉不住地冲进去,就被其余几人捂着嘴,强行带走。
“傅将军,不可啊。”
“是啊,王爷难得宠幸女人,咱们万不可打搅!”
“嗯唔……”大胆!别拦我!放开我!
傅冲一个字都喊不出来,就被带走了。
而屋里,聂茹非已经给封彻下完最后一针。
封彻不敢动,低着眉眼看身上:“今日为何要躺着?”
聂茹非心想:我头一回给人身体上施针,未免扎错,可不得躺着扎?
她嘴上:“躺着有助血脉运行,效果会更好。”
封彻:“嗯。”
聂茹非蹲到床边,观察得问:“感觉怎么样?”
封彻感受了一下:“除了扎的时候疼,没什么感觉。”
“……”聂茹非顿时心虚起来。
银针入穴,该说位置对了,应该不会疼,难道我扎错了?
本着求真之心,聂茹非好声好气地问:“哪里疼?我改进改进?”
“嗯?”
聂茹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成效不大的话,我这边备了几套方案,咱们可以挨个试试。”
封彻心道:她倒是有几分医者仁心,对我的病很是上心。
“嗯,你决定便好。”
见封彻同意,聂茹非开始放心大胆地在他身上尝试。
当然,她也是惦着分寸来的,所有的步骤都是按照医书上写的进行,并非瞎乱施针。
而且早在来之前,她就在穴位图上反复练了几十次。
所以展现在封彻面前的施针手法,也尚算熟练。
封彻看着聂茹非认真的脸,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她从前见到时,似乎白净了不少,看着也顺眼了几分。
“双儿姑娘。”
“嗯,干嘛?”聂茹非没看他。
封彻勾起唇角:“双儿并非你的真名吧?”
聂茹非动作一顿,扭头望向他。
公子俊玉,举世无双。
说的就是封彻。
许是看久了,聂茹非没了最初的惊艳,只把眼前的男人当成了一具练手活体:“车公子想说什么?”
“在下不才,在京门户不低。姑娘医术精湛,又写得一手好字。若能成为在下的门客,想必定有作为。”
“公子是在招揽我?”
“听不出来吗?”
“可我是名女子。”
“英雄莫问出处。”
“公子既能避开世俗成见,实属世间难得,只是……”聂茹非故意顿了顿。
“只是?”
聂茹非提了口气,继续施针道:“公子有意隐瞒身份,倒不像是诚意招揽。”
“你在套我的话?”
聂茹非迎上封彻的桃花眸:“公子可以不说,因为我也没说过实话。不过我想以公子的能力,应该已经把我的底细都查清楚了。”
封彻有意外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事实上傅冲昨日便把聂茹非的身世查了个彻底,她竟并非永昌伯爵府的血脉,几年前被丢到了乡下。
如今在霍老夫人的庄上,跟着老夫人学习医术。
“如果只是因为这一点,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身份,以示诚意。”
“不用了,双儿还有些私事没处理完,尚无余力替公子效命。”
聂茹非的眸底隐着复仇之火。
是了,她还没有改变命运,汴京城里还有那一大家子紧握她命运的绳索。
他们是不会放过她的,她亦不会妥协。
或许这位车公子会是一个不错的依仗,但他身份不明,又跟上一世玷污她的男人极为相似。
她不信,世上会有白来的好处。
求人不如靠自己。
“好,那便等你处理完私事。”
良久,封彻突然来了句。聂茹非惊看过去,就见俊美无双的男人正盯着自己,看架势也不知道盯了多久。
而他眼中除了探究,还有一种危险的攻击感,仿若虎狼对猎物的势在必得。
聂茹非若非经历过一世惨死,早就漏了怯。
不过经此一事,她决定还是趁早将人打发了好。
毕竟她只有蹩脚的医术,万一日后被对方发现,她定是要惹祸上身的。
思及此,她又突然想起那晚被救之事。
其实这几日她不是有没有怀疑过。
她来庄上时日不长,有些交情的就那几个。
她早就对张管家旁敲侧击地问过,也确认了对方并非那晚施以援手之人。
张管家没有理由说谎,那么有能力将她从井底救上来的人,数来数去,也就只有跟前这位车公子了。
可他为何会碰巧救自己,难不成他没事就跟踪自己?
而救下自己后又不动声色是何道理?
聂茹非施完最后一针,深吸一口气,抿了抿唇线:“公子在初九那夜,可有遇过印象深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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