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佣扶着素素下楼，另个女佣提着素素的小皮箱。小皮箱很轻，因为她本来就没什么东西。
扶着素素的女佣问她：“夫人，您回娘家，程先生知道么？”
这是素素擅自决定的，还没跟他说。
见素素没说话，女佣有点担心；“程先生如果知道太太擅自回娘家，知道了怕是会生气。”
会生气么，应该是不会的，他都跟司家太太说的那么清楚明白了，大家都说好了，下周一离婚的，她在恬不知耻的住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但她不想为难佣人：“那等我走后，你们告诉他一声。”
她被扶着走出门口，听到有佣人开始交头接耳了：“她这是被扫地出门了？”
“那还用说呀，这是程先生，司家那边的意思。司音小姐要醒过来了，她得给人腾地方了。”
“害，要说命啊，还真是不能不服气，处心积虑，用尽手段的嫁过来想当阔太太，结果福没享到，成了瞎子不说，还被程先生不念旧情的赶走。我是她，我都不好意思见人了，真是好丢脸。”
“说明我们程先生的妻子，是司音小姐啊。他们的红线是被月老用钢筋牵的线吧，焊死了的。”
“啧啧啧，昨天晚上爬床，都没留住丈夫的心，看来只有美貌也是不行的。”
许是她们说的话太过刺耳，难听。
素素小脸都有点白了，脚步突然顿了下来，扶着她的女佣问她怎么了，怎么了，只是被人议论，心里有点不舒服罢了。
可那又怎么样呢，话虽难听，那却是实话。都要离婚了，都要分开了，她没和程晟分开的时候，都镇压不住这些佣人，何况是现在。
素素抿了抿唇，说没什么，继续向前走。
……
回去的路上，一个女佣坐在网约车副驾驶的位置，另个女佣坐在后排，素素的旁边。
女佣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把素素的行踪汇报给程晟，她当着素素的面，给程晟打电话。
还随手开了扩音。
素素听到电话里短暂的忙音过后，就传来程晟沉冷的喂了一声，女佣把素素要回娘家的事情，告诉了他。
素素不知道他是什么反应，放在膝盖处的手指时不时的弯曲又合拢。
他是会生气，还是会说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呢。
结果她只听到他在电话里冷淡的回复了个知道了，然后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程晟这一举动，让两位佣人更加觉得，是程晟让素素回娘家的了，看向她的眼神充满怜悯和感慨，也不再刻意多说话了。
素素心里微微的疼，像是被针在刺一样，她早就能预料到他的反应了，可真当这一刻来临时，她还是会心疼的颤抖。
……
刚到小区，素素和两位女佣正在等电梯，突然素素听到一个熟悉的诧异声：“呀，稀客回来了嘞。我就说今天怎么眼皮一直在跳，像是有大事发生，原来大事就是咱们素素回来了呀。”
两位女佣不认识搭讪的女人，也不好打招呼。
素素还没开口，穿着大花棉袄，戴着毛线帽子的中年女人，跟两位女佣解释：“我是素素的大伯母，素素的爸爸和我老公是亲兄弟，只是她爸爸在她刚毕业那年就去世了。我们也是她的娘家人。”
女佣面面相觑，觉得殷素素都被抛弃了，她们也没必要跟殷素素的亲戚多客气，就只是淡淡的点了个头。
大伯母有点不爽的拧眉，手里提着菜篮子，她正要出去买菜。
素素自认为和这位大伯母关系很一般，这位大伯母最爱背后嚼舌根，以前爸爸在的时候，帮扶大伯父，她一口一个大哥是好人。
可爸爸去世了，这大伯母在她嫁人之前，就狗眼看人低了，老是说话挑她刺。背后一直在看她和她妈的笑话，直到她嫁给程晟，大伯母得知后，听说她几天晚上没睡着，把她闺女儿子狠狠的打了一顿。
素素不想生事端，淡淡的喊了句：“大伯母。”
大伯母皮笑肉不笑的打量着殷素素，看她这身上穿的，一看就是高档货，回娘家还有佣人接送，真是富贵命。
同样都是女人，本以为她那爸爸死了，就能跌下来，和她们一样过烂泥的日子了，没想到她还进入了程家当媳妇。
大伯母心里那叫一个嫉妒，她的女儿比素素好看太多，程晟怎么那么眼瞎，没看上她的女儿呢。
听到素素叫她，她打探道：“素素，你老公没跟着一块儿回来啊？”
“他工作忙。”素素不想被她看笑话，含糊其辞道；“找佣人送我，也是一样的。”
大伯母又问：“那你要在家里住多久啊？你妈在医院，你家里没人你知道的吧？”
“住几天。”
电梯门此时向两边划开了，素素说不跟她说了，然后就被女佣扶进电梯。
电梯关闭，大伯母脸色瞬间变了，把手里的菜篮子往墙上一砸，阴阳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瞎子嘛，哼，不就是嫁了个有钱人。有钱人的生活有那么容易么？说不定在婆家受气，被人骂，被人打的。”
“你才结婚几年啊，我就不信你那个有钱老公能对你一直那样，说不定外面养了一群女人，希望司家小姐早点醒过来，把她从程家赶出去。让她对长辈不尊重。”
……
女佣刚安顿好素素，两人刚走出电梯，就在小区花园碰到买菜回来的殷素素的大伯母，她把两位女佣拦住了：“你们好啊。”
两位女佣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她以为不认识她了，又笑着解释：“我们刚刚见过面的，我是殷素素的大伯母，她是我老公的亲侄女。是这样的啊，你们有没有我侄女婿的联系方式？就是程先生的联系方式？”
“你要程先生的联系方式，应该去找殷素素要啊。”其中一个女佣开口道。
大伯母尴尬的抿唇；“她不给啊，这不是没办法的事情嘛。我闺女要大学毕业了，需要一份实习工作。程先生帮忙找份工作，应该是洒洒水的事情。”
女佣们面面相觑，有点无语了，这殷家果然是一群吸血鬼，怪不得程先生的家人都看不上殷素素，她们这是能理解了。
程家虽然有钱，但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如果你们做不了主了话，就把他电话给我，我来联系就行了。”大伯母索要道，她想要程晟的电话，她闺女长得水灵灵的，说不定能撬了殷素素的墙角，那也能带着她们全家吃香的，喝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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