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春花眼疾手快把人抱住,拖进屋里,灌了点山参汤,卢氏才缓缓归魂,但脸色还是惨白如纸。
“适儿——”卢氏怔怔的看着屋顶。
“娘,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把宴适平安带回来的。”左春花抓着卢氏的手向她保证。
“适儿没有杀人,我相信他。”
卢氏音如蚊蝇,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底竟全是惊恐。
左春花对此心底疑惑,却无意探究,毕竟她自己也怀着一身的秘密不想被人知道。
为了让卢氏打起精神,左春花特意跑去河里捞了条鱼回来,下厨做了道开胃的酸汤鱼。
可惜,往日大受欢迎的厨艺今日了遭遇滑铁卢,不仅卢氏食不下咽,连一向无忧无虑的宴安都食欲大减。
左春花看得心里很不是滋味,食欲也跟着下降,味如嚼蜡的扒完碗里的饭。
深夜,万籁俱寂。
左春花躺在床上,突然睁开眼睛。
心烦气躁之余,突然想到白天吕艳梅偷偷逃跑的事,她决心再去李三全家查探一下情况。
她就着月光穿好衣服,轻巧的翻身下床离开房间。
出门之前,她偷偷去窗户边看了眼卢氏和宴安,发现他们都睡得沉,才悄悄离开。
左春花心里装着事,警惕下降,也就没注意到在她走出院子之后没多久,原本沉睡的宴安也爬了起来,悄悄的跟在了她身后。
左春花一路疾驰到李三全家附近,身手敏捷的从围墙翻进院子。
她潜进院子没立即进屋,而是先从窗户往里观察,仗着极好的目力,哪怕是没有烛光,也看清了房间里的情形。
左春花一连看了几间房,发现家里只有个半死不活还在昏迷的李老太,她要找的吕艳梅根本就不在家!
“奇怪,难道又跑了?”
左春花自言自语着拧紧了眉,觉得不无这个可能。
她干脆大摇大摆的进门搜了一圈,没找到想要的证据,才打算离开。
谁知刚刚走进院子,却听到了院子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说话声。
她心神一凛,忙一个闪身躲到墙边的阴影里,却由于紧急没注意脚下,踩碎了墙边的瓦片。
瓦片裂开的‘扑哧’声惊动了院门外的人。
“谁!”
院门被猛的一下推开,吕艳梅和一个细瘦的身影站在门口。
看到她,左春花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
“谁……谁在院子里,给我出来,再不出来我就喊人了!”
吕艳梅抓着根棍子哆哆嗦嗦的威胁。
啧,要被发现了吗?
左春花不耐的皱了皱眉,暗暗计算把吕艳梅和她身边那个人放倒,并不让他们看到自己的脸的几率有多大。
吕艳梅和那个神秘人似乎是商量好了一个堵门,一个过来揪她。
看着越走越近的妇人,她暗暗攥紧拳头,心中计算着捶人的时机。
“啊!狗——”
一道惊呼在紧绷的气氛中乍然响起。
快要靠近墙角的吕艳梅身形猛顿,疑惑的朝声音发出来的方向看去。
看着他们都去追人了,左春花才舒了口大气,随即脸色又是一沉,想到刚刚那道熟悉的呼声,心中暗骂自己疏忽大意,竟然没注意到宴安跟过来了!
趁着无人,她赶紧离开了小院,在附近的一棵树上等着,看到吕艳梅一个人回来,确定等不到跟她说话那个男人之后,才垂头丧气的离开。
左春花趁着月色边找宴安,边往家走。
走到村口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微弱的“春花姐姐”。
随即便看到宴安从村口那颗大树后面蹿出来,跑到她身前。
“宴安,你……”
左春花沉着脸,正想斥责他太过胡闹,但目光落到他花斑猫似的脸,还有沾满黑灰泥块,狼藉一片的衣衫,顿时失语。
说起来都是她失职,没有注意到宴安跟在了身后,会搞得这么狼狈,必定是为了躲追他的吕艳梅等人。
左春花叹了口气,牵着宴安脏兮兮的手往家走。
“回家,下次不许偷偷跟着我了。”
宴安毫不犹豫的拒绝。
“春花姐姐,危险。”
看着单纯如孩童般的少年,左春花心情十分复杂。
她特意停下,倾身和他对视,郑重的告诉他:“知道你担心姐姐,但是我能保护好自己。心意我领了,下次不许了,不然你适哥哥还有娘会担心的,知道吗?”
宴安固执的摇头,在嘴里重复:“危险。”
左春花无法,不能讲道理,只能暗自下定决心下次出门的时候再轻一点,不要惊动了他。
左春花问宴安知不知道追他的是谁,得到的是否认之后,才只好作罢,带他回家。
两人进了院子,却发现卢氏的屋子亮着灯。似乎是听到了他们的动静,房门一下子被拉开。
“娘。”
左春花讪讪的抬手和卢氏打招呼。
卢氏点点头,余光瞥了眼宴安,暗自松了口气,然后什么也没问,平静得对左春花道:“回来了就进屋去休息吧。”
左春花闻言,挑了挑眉。
见宴安听话的回了屋,卢氏也重新回去休息,她撇撇嘴,只好回屋睡觉。
她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很久,直到天近破晓了,才闭上眼慢慢的睡过去。
第二天案子依旧没有什么进展。
看着出现在堂上依旧不同意的吕艳梅,左春花脑中浮现的是昨晚看到的情形。
吕艳梅性格懦弱,此时如此坚决的不让验尸,又依然咬定宴适就是凶手,这其中必然有妖,她要不要把她套麻袋拖到巷子里好好诈一诈?
左春花心不在焉的计划着,直到案子宣布择日再审,还没回过神来。
“左春花,你平时不是鬼主意一大堆吗?怎么今天这么老实了?”闵炳走到左春花跟前关心。
“套麻袋——嗯?”
左春花一时松懈,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闵炳听她说得没头没尾,下意识的往最坏的方向想,顿时一惊。
“左春花你不会胆大包天到想劫狱吧?”
“胡说什么!”左春花回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我疯了我去劫狱!宴适是清白的,只是差证据而已!”
见她不是真的要劫狱,闵炳才松了口气,安慰她。
“行了,别说这些,还是想办法洗刷宴适的冤屈。就他那麻杆似的身体,哪经得起牢狱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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