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最强的杀手
突如其来的惊吓让我的困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扑向电话,稍一犹豫,迅速抓起话筒。在开口之前,我先长吸了一口气,让怦怦乱跳的心镇定下来:“谁?”
“接货的。”是个女人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暗夜的凉意。
“什么时候?”
申公豹已经凑近我,嘴里的热气直扑到我脸上来。
“现在,我过来取。”
申公豹听到了对方的话,兴奋地呼哧呼哧喘粗气。只要对方敢露面,他肯定有办法将其拿下。这样的发展趋势,对申公豹当然有利。
“钱,别忘了带钱来,而且——如果你说做不了主,可以告诉你主子,一千万美金,少一分都不行,OK?”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看起来平静些,钱我要,事也得替申公豹办。我一向都是个讲义气的人,不能让申公豹白白送我这么多金子。
价格突然涨了十倍,对方听起来并不吃惊:“好,就依你说的,我马上过来。”接着,她便挂了电话。
我捏紧话筒,咬着牙,手臂由于过度的紧张而情不自禁地颤抖着。
我不傻,这样的对话台词在黑帮电影里多次出现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对方一拿到货就要大开杀戒,根本连支付一美金的诚意都没有。
“好极了,下一步看我的!”申公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可能不常看这种题材的电影,一点都没听出对方话里的杀机。
我拉开影视柜最下面的一个隐蔽的抽屉,取出一只改良过的手枪,随手一拉,喀啦一声,子弹上膛。这种威力巨大的沙漠之鹰手枪,经过本地地下工厂改造后,填弹数达到了五十发,射速与精准程度都有更大的提高。
“不必用这种落后玩意儿,不管来多少人,我都能搞定。”申公豹对我的举动很不理解。
“我只想让自己的命活得长一点儿,你搞不搞得定与我无关。”我迅速检查着弹夹的情况,眼角余光一晃,发现苏伦无声无息地爬了起来,yongli晃了晃脑袋,东倒西歪地向着洗手间走过去。
叶茗出手虽然不重,又岂是苏伦这种都市小女人能承受得了的?
对于苏伦,除了赤裸裸的肉欲,我心里实在剩不下什么了。特别是看了叶茗白嫩纯洁的身体之后,突然良心发现,觉得只有叶茗这样干净的女孩子才适合自己。在都市的肉欲丛林里放纵挥霍了这么多年,迷失的心蓦然清醒。正像辛弃疾的诗词里说的——“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今晚如果有危险,我会全力保护叶茗,其他什么都顾不得。
时间完全凝固了一般,腕表每过一秒钟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感谢申公豹,没把我的手表也点成金的,否则家里再没有一件报时工具了。
过了五分钟,每一秒我都是在咬牙煎熬着,精神愈来愈紧张,牙齿一直都在“嘎吱嘎吱”怪响。
申公豹不停地大口吸气,只吸不吐,令自己的胸膛、肚子鼓胀得像个大气球,夸张地高高隆起,像在练欧阳峰的蛤蟆功一样。
“来的不会是封神演义里的神仙吧?如果是神仙,自然有法力亲自出手偷这盒子,何苦拿我们凡人出来消遣?”一想到福布斯排行榜上那些大腹便便、西装革履、身家过十亿的大富翁们,我心里一阵强烈的嫉妒与酸楚。
人比人,气死人。
我之所以没被气死,就是在一步一步构建自己的大富翁之梦。近几年,随着名号越来越响亮,每年的收入都会翻倍增加。我在瑞士的两家银行里分别开了户头,总的存款加起来已经达到九百万多一点。
这个数字只会让比尔盖茨他们嗤之以鼻——所以,我要努力挣钱,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思想一分心,时间又恢复了正常,第二次看表时,已经过了十五分钟。
接货的人似乎还没有出现的预兆,我长吐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额头上已经布满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放松些别紧张……别紧张……”我起身,把手枪cha在腰带上,走向洗手间。此时,我需要一条毛巾,或者该洗把脸,给自己高速运转的思想降降温。
洗手间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轻微的水声。我这才记起苏伦还在里面,十五分钟——她到底在搞什么啊?
“苏伦,你还好吗?”我拍拍门上的雕花玻璃。
苏伦没应声,我拉开门,看见她正站在镜子前,手里握着一只口红,向自己嘴唇上细细地描画着。
“这么晚了,还涂口红干吗?洗洗睡吧?”我其实是在敷衍她,今晚睡在我这里,难保不惹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洗手间不算太大,我去拿毛巾时,擦过苏伦的身子,觉得她身上异样地发烫,像极度高烧的病人,忍不住再次开口:“怎么?你发烧吗?这么烫?”她的身子依旧赤裸,却引不起我丝毫的兽欲,因为我的注意力全部都贯注在接货人身上。
苏伦依旧没有回答我,却忽然低声唱起歌来,声音幽深婉转,凄惶孤寂。
我肩膀一阵急骤地颤抖,全身“唰”的一下起了七八层细密的鸡皮疙瘩。这种歌,平日只有在城市西郊的墓园和义庄周围才能听到,那是唱给死人听的挽歌。
一想到墓园上空一年四季弥漫的青烟纸钱,想到义庄里数以百计的巨大黑色灵柩,我的头嗡的一声增大了十几倍,身子向后一闪,嘭地撞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
“苏、苏……别闹……”
手里的毛巾无声地落地,我的手滑向腰间枪柄。
洗手间里只开着颇具情调的小灯,从前曾有几次我跟苏伦在这里玩过“鸳鸯戏水”的调情游戏。老实说,从前苏伦的确给我带来过身体上的极度kuaigan,可男人总是喜新厌旧的,日子久了,再好吃的美味也会觉得腻烦。
苏伦歌声不停,慢慢转身面对着我,两人间隔一米稍多一点儿。天哪!她的嘴唇已经完全涂成了黑色,看起来充满了咄咄逼人的妖气。
“你TMD在搞什么?”我忍不住叫起来,迅速拔枪。
“我在给你唱歌啊?不喜欢吗?”苏伦开口,她的舌头牙齿也全变成黑的了,像在脸上硬生生开凿出了一个漆黑的洞口。她身后的意大利式台镜上,已经画满了奇奇怪怪的符咒,无数个跳舞小人一般的符号布满了全被镜面,自然都是由她手里的黑色口红完成的。
“去你妈的!生孩子不叫生孩子,你下(吓)人啊?”
我的枪duizhun了苏伦的头,却不敢肆意开枪。
听说过很多“鬼上身”的轶闻,作恶的是鬼,又不是苏伦,如果一枪把她杀了,岂不冤枉?
“嘻嘻嘻,你这人,以前不是最喜欢听我叫床唱歌吗?记得有一次,你骑在我身上,一边……还一边要我唱歌给你听?那次,我唱的是什么来着?好像是‘甜蜜蜜’吧?稍等,我唱给你听——”
她说的没错,的确有一次嘿咻的时候,我强迫她唱歌给我听,唱的也的确是邓丽君的成名曲《甜蜜蜜》。
我稍微松了口气,如果连这件事都记得,证明她脑子还没什么大问题。
她又一次张口,不过这次发出的声音直接变成了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根本不是什么甜蜜蜜。三十六计走为上,我贴着墙边向门口滑去,枪口一直指向苏伦的脸。以前听鬼故事并没觉得有什么可怕,现在才知道,很多事只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身临其境才知道有多恐怖。
洗手间的门缓缓关上了,刹那间,苏伦的鬼哭狼嚎声骤然提高了数倍,狂风巨浪一样刺激着我的耳膜。
只有三秒钟,我便丢了手枪,双手捂住耳朵——这种恐怖噪音的杀伤力超过世上任何一柄武器。我的脑袋里嗡嗡嗡地乱响,犹如几千只蜜蜂在里面交叉起舞、横冲直撞……
“我要死了!天哪,快杀了我,别折磨我啦……”
苏伦慢慢靠近我的脸,十指伸出,抚摸着我的额头,尖声细气地笑着:“这么俊的年轻人,如果拿去送给娘娘,她不知该有多高兴呢,嘻嘻嘻嘻……”
我现在知道,面前的根本不是苏伦,而是某种不知名的妖魔鬼怪,侵占了苏伦的身体。
噗——哗啦哗啦、哗啦……
洗手间的雕花门在重击下,轰然破碎,满地都是来自意大利的上等玻璃迸裂成的碎渣。
苏伦的鬼叫声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我眼前突然出现了两只相撞的手掌,嘭的一声,一股巨大的气流从这一大一小、一老一嫩的手掌上传出来,扑打在我胸口上。
洗手间里的很多瓶瓶罐罐毁于这股气流之下,争先恐后地发出稀里哗啦的破碎声。幸好,我已经被另一只手拉住,迅速被抛在巨大的黄金沙发上。
救我的是申公豹,他威风凛凛地堵在洗手间门口,两手恶狠狠地叉在腰间,大声喝问:“哪里来的妖魔鬼怪?是姜子牙派来的吗?”
在他的逻辑里,最大的假想敌便是姜子牙。
我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屁股上至少有四块地方高高肿起来。
“申……先生……干了她!快干了她、干掉她!”一旦脱离险境,胆子自然而然就壮起来了。不管这附着在苏伦身体上的是什么古怪东东,先干掉她再说。
申公豹把自己吹得那么牛逼,不会连个小小的无名妖怪也对付不了吧?我抓着沙发背,刚刚要费劲地爬起来,忽听申公豹尴尬地用“千里传音”在我耳边低语:“杨老弟,对不起啦,我还得借用你一下……”
一只无形的手在我胸口轻轻一抓,我的表情跟舌头便一下子僵硬了,不能发声,更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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