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焉本想在问什么,可见着母亲眼泪滴落,不曾看她,反是侧头看向一旁,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随着天色渐敛,一天匆匆过去。
穆长歌日夜赶路,路程走了一半,天又开始飘起了雪花。
看向身侧的林奇,“前边有山,找个背风地休息一晚。”
“行。”林奇应下,转头摆手,“前边就地扎营,多捡些柴火,我同穆中郎将山里转转,给大伙弄些肉吃。”
众将士一片呼声好,疲倦的面庞漏出笑脸,
林奇看向穆长歌,“走着?”话落,两人先行一步到山脚下,将马安顿好,拿着弓箭进了山。
李全赶到时,已不见他们身影,便跟着搭帐篷,有意无意的看着林子,见着帐篷搭的差不多,便说道:
“看这天,今晚又得冷,得多捡点柴火,走了。”摆着手招呼着人,三两个一群,进了山。
枯树枝,新鲜的松枝,七七八八往山下运。
李全见着没人跟着他,偷偷寻着穆长歌上山的脚印找了去。
这一路上,他寻了好几机会都没成,这会天色暗淡,林子也密,是个下手的好机会。
穆长歌同林奇边走边回头瞧着,林奇问道:“你真的确定是他夜袭将军府?他的伤是有蹊跷,可他为什么?”
“我不能确定,但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想要我命的人太多,我想知道是谁。”
穆长歌从那天知道李全受伤时间,就一直谨慎提房,时而也故意单独行动,给他现出原形的机会。
可李全太笨,每每都差一步,她便一直赶路,在没给他机会。
刚刚林奇邀约她狩猎,穆长歌想着也该是时机揭穿李全,这不两人上山,就说了将军府夜袭的事。
林奇紧了紧手,“行,是与不是一试便知。”点了下头,便喊着有兔子向一侧跑去。
穆长歌配合着喊道:“林大哥,前边回合。”话声落,回眸睨了一眼,向另一侧走去。
不远处的林奇,听着两人说话声,是分开行动了,加快脚步爬到半山腰,分辨清脚印,向右侧走去。
穆长歌发现一只兔子,手起刀落,兔子死了,福身去捡兔子,听见踩雪声音。
“林大哥,这山里的兔子还挺肥的,这几兔子够喝炖汤的。”
拔下刀一瞬,脚步声突然停止,穆长歌下意识的回眸看去,除了树没看着人。
黛眉微蹙,又看了眼,便继续向前走着。
李全本想拿弓箭射杀穆长歌,转念一想不成,便躲在树后,抽出匕首,瞄着穆长歌去向,跟了去。
两人行走步调基本一致,穆长歌知他在后面跟着,装做没有发现,加快了步子,却惊飞一群山鸡。
穆长歌看准一只飞出短刀,山鸡掉落灌木丛,她向那边跑去,李全趁着她寻找山鸡,冲了过去。
手起刀落,穆长歌一个转身,抬手打了一下李全手腕,李全迅速交换匕首,横向划去。
穆长歌身子向后一倾,退了一步避开,“刺杀朝廷命官是死罪,你为什么杀我?”
“身不由己,得罪了。”李全紧握着匕首,淡出一句,挥舞袭来。
穆长歌一把抓住他手腕,一条腿遏制住李全的腿,“说出实情,我会帮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横竖都是死,多说无益。”李全出手那一刻,就没想着活着下山。
杀不了穆长歌,是死,杀了也是死,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扭打一起,穆长歌一直在躲避,并未出手伤他。
李全不仅气急,还知不是穆长歌对手,紧握着匕首,猛然踢起厚重的积雪,呐喊着冲了过去。
“李全。”林奇听见山鸡鸣叫,就闻声跑了过来,刚到地方,就看见李全持刀冲向穆长歌。
历喝一声,摸出一颗石子,拉弓射了出去。
李全腿弯吃痛,一下跪在地上,见着林奇跑来,看一眼穆长歌,手中的匕首刺向自己。
穆长歌眸子一惊,一个箭步向前,抬腿一脚将他踹到在地,林奇赶到,一把夺下李全的匕首,死死的按着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妹妹怎么办?”
妹妹?
穆长歌闻言,眸子紧促,他说身不由己,横竖都是死,难道有人用他妹妹威胁他?
狐疑之际,李全闭了闭眼,“杀了我吧林大哥,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紧蹙着眉心,强扯一抹笑意,看着怒气冲天的林奇,“倘若你能见到心儿,就告诉她,他阿兄战死了。”
“战死?”穆长歌轻嗤一声,“做了错事还想留个好名声?亏你想得出。李全,那日夜袭将军府的人可有你?”
“说,是不是你?你要是条汉子,还认我是你同乡是你大哥,就给老子说实话。”
林奇此时都不想相信,李全是个恶人。
想他兄妹来投奔他时,李全一心一意想着拿战功,等妹妹出宫,回乡置办田地,过安生日子。
好不容易,熬到黑甲卫,眼看着就能立功,在等上几年,李心就能出宫,过上他要的日子,怎就成了刽子手?
瞪着大眼睛,死死抓着李全的衣领,恨得手颤。
李全避开林奇的眼睛,看向穆长歌,“有我。穆中郎将,罪我李全认,要杀要剐随意,但求你别为难我妹妹。”
“李全,你妹妹在谁的手里你清楚,求我可有用?你若真为你妹妹着想,要么你死,要么与我合作。”
穆长歌话落,给林奇使了个眼色,林奇说道:“长歌早就发信你有问题,一直再给你机会,你却冥顽不灵。”
“是生是死你自己选。”一把松开衣领,起身站起。
李全呵呵苦笑,看着穆长歌,“如果有选择的机会,我绝不会来京城。”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三年前我若随我阿兄戎边,会被耻笑三年?李全,错了可以改,除非你从来都不想要机会。”
穆长歌心地嗤笑,她若有选择宁愿死了入地府,从新轮回,也不来这想她死的地方。
淡出一句,风轻云淡的笑着。
李全却是憎恶满眼,紧握的双拳摸着一支羽箭,呵呵一笑,“我本就是贱民,如何与权……”
权字一出,李全一顿,换了说词,“我杀不了你,也会有人杀你,我斗不过,你也未必斗得过。穆长歌,我在地狱等着你。”
话未落,羽箭刺进了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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