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喜欢？”褚承嗣淡淡的反问了句。
白灵雁深吸一口气，如果没记错的话，早上古安阳也是约她看戏，该不会就是这里吧？
她一想到今早拒绝了古安阳的邀约，要是真在这儿碰到了，那该多尴尬啊！
“还不下来？”褚承嗣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眉头微皱道，“不愿意跟本王来吗？”
“不，不是，只是没想到你会带我来听戏。”白灵雁垂下眼眸，看到褚承嗣伸过来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搭着他的手下了马车。
“你没想到的事还有很多。”褚承嗣柔声回了句。
只是白灵雁这会儿哪有心思去听，只是应付的点了点头，问道，“这是哪个戏班子？”
“和兴班。”
“和兴班？”白灵雁倒吸一口气，还真是古安阳约她来的那家啊！
她在心里祈祷着，祈祷古安阳没来，祈祷哪怕他来了也千万别碰上。
两人肩并肩的走进戏园，里面人很多，甚至因为位置不够而爬树观看的人都有。
白灵雁见着这么多人，心里放松了一些，这么热闹想来是碰不到古安阳的吧！
忠伯给他们选了二楼最中间的位置，这里可以完美的看到整个戏台。
角度虽好，可也太令人瞩目了！
她才刚坐下，就明显感觉到下面那些人的眼神飘了过来。
“我们要不要换个位置？”白灵雁低声问道。
“你不是喜欢热闹？”褚承嗣看着她道，“这个位置既能很好的看戏，又能看热闹。”
白灵雁眨了眨眼，她什么时候喜欢热闹了？
她……
她好像想起来了，她说过褚文耀邀她看戏，那戏很热闹……
所以，他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他难道真的喜欢她吗？
“快开始了。”褚承嗣低声说了句。
白灵雁往褚承嗣身边靠了靠，抬眸看了眼戏台子，还好，戏台子大多都是寻常人家，想来那些有钱有权的更喜欢请戏班子进府吧！
一旁的褚承嗣哪里会想到她此刻的心思，见她靠过来只以为她在对他示好，嘴角不由得弯了起来。
“褚承嗣，我，我有点冷，不如我们回去吧！”白灵雁低声道。
她刚刚好像看到古安阳了。
“嗯？”褚承嗣皱了皱眉，“这戏才刚开始，看一会儿吧！”
他说着话，将身上的锦袍解下披在了白灵雁的身上。
那带着温度的袍子暖暖的，还有一股独属于他的气息。
白灵雁脸色微红，轻声道，“如此你不是会冷了？”
“反正本王一直都冷，无妨。”褚承嗣揶揄了一句，看着她又慢慢变红的小脸，嘴角的弧度愈发的柔和了。
白灵雁往褚承嗣身上又靠了靠，一张小脸就差埋进他的肩膀了。
“怎么了？还冷吗？”褚承嗣疑惑的问了句，伸手拉住她的小手，暖暖的，软软的，应该不冷才对啊。
“咳咳，不是，有点儿犯困了，我……”
她话还没说完，一道清冽温润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没想到王爷也来看戏。”古安阳看向褚承嗣身边，道，“这是白姑娘？”
白灵雁皱了皱眉，还真是不想什么就偏来什么啊！
“安阳世子。”白灵雁抬头，扯着嘴角上尴尬的笑，客气又不失礼貌的道，“真巧。”
“嗯，确实是巧。”古安阳道，“今早听婢女说你晚上不得空，我还以为你和霏烟一起进宫了，没想到是因为王爷。”
褚承嗣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白灵雁感觉到身边的人气场冷了下来，忙轻声解释，“世子早上派人来请我看戏。”
“她是本王的妻子。难道古亲王没教过你避嫌？”褚承嗣冷冷的扫过古安阳。
“白姑娘是我恩师之女，又何来避嫌一说。”古安阳笑的云淡风轻，对着白灵雁道，“白姑娘，不介意我坐下吧？”
“介意！”褚承嗣给了王衡一个眼神，他们立马一左一右在褚承嗣和白灵雁身旁站定。
“世子应该也订了位置吧！别浪费了。”白灵雁尴尬的道，“王爷他喜静，就不留世子了。”
“既然如此，那我先走，白姑娘若是得空，可以过来，我在天地二号房。”
白灵雁扯了扯嘴角，当着褚承嗣的面说这个，这不是让人家夫妻打架吗？
她偷偷看了眼褚承嗣，见他面色阴沉的吓人，赶紧开口道，“我不会去的。”
“你刚刚那些怪异的举动都是因为怕被他看到是吗？”褚承嗣突然冒了一句出来。
“是，也不……”
“白灵雁！没了褚文耀，你就开始在意这个刚见过几次的古安阳了是吗！”褚承嗣冷漠的起身。“那倒是本王碍着你们了！”
白灵雁看他气呼呼的离开，抿着唇追上去，却被许乔一把拦下。
“王爷对你这么好，你就是如此回报他的？那些男人就比王爷好吗？”许乔鄙夷的道，“既然如此，那王……不，那白姑娘还是去陪着你的世子爷吧！”
“许乔！”白灵雁气恼的咬着唇。
“白姑娘还是别这么看着我，否则我想揍人！”许乔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白灵雁深吸一口气，她不可能留下。
所以不管许乔说什么做什么，她还是跟在了褚承嗣他们身后。
他坐马车，她走路。
前头的马车渐渐模糊了，白灵雁咬着唇，眼眶微红。
“白姑娘。”一辆马车停在了她的身旁，“我送你回去。”
白灵雁转头看去，古安阳那张好看的脸上依旧挂着柔柔的笑，可在她看来却无比的扎人。
“世子明知道王爷的脾气，刚刚何故说出那番话来。”白灵雁冷漠的看着他。
“我说的是事实，我没想到王爷会生气。”古安阳愧疚的道，“如果因我刚刚的话惹到他了，我现在就去王府赔罪，只要雁儿你别这么看着我就行。”
“世子请自重。”白灵雁退后一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淡淡的道，“我与世子并不熟悉。”
“雁儿……”
“我急着回府，就先告辞了。”白灵雁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
若不是因为张叔和林姨还在古安阳那边，刚才在戏园她就该站在褚承嗣那边的。
白灵雁脑子乱糟糟的，她私下与古安阳说清楚了也好。
一路快走的回了王府，她就直奔水月轩而去。
“王爷呢？”白灵雁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也莫名的空了一块。
“王爷说水月轩太小，容不下三人，所以刚刚让忠伯将东西都挪回了主院。”
“挪回去了？不是说那地方还在修缮，还漏着风吗？”白灵雁皱了皱眉，转身出了房门。
刚到院子，淅淅沥沥的雨就落了下来。
她伸手接了一把，雨水里还夹杂着点点雪花。
冬日里的第一场雪竟然这么无声无息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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