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雁担心褚端静，提着裙摆便小跑的追了上去。
刚到门口准备敲门，就听到了里头的谈话，让她的动作下意识的停住了。
“九弟，我昨日听皇后和母后说话，听她们的意思是，如果雁儿迟迟没有孩子，你府上还是得添几房侧妃小妾。”褚端静低声道，“若真的那样了，我怕雁儿会不开心。”
褚承嗣沉着脸，没有说话，也不知在想什么。
“九弟，雁儿以前的事我也都听说了，但她曾经的那个孩子不管是谁的，不都已经过去了吗？”褚端静叹了口气，“所以你若不想母后她们给你塞人，最好还是有个孩子。”
“大皇姐，我不想。”褚承嗣的声音透着复杂的情绪。
落在白灵雁的耳中，耳朵的是犹豫过后的果决。
“九弟，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和雁儿的未来才是你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褚端静轻声道，“雁儿是好姑娘。”
“长姐！这件事不用再说了，我不想要孩子！”褚承嗣的神色越发的冷了，“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我都不想要孩子！孩子，就不该存在我的世界里！”
门外的白灵雁只觉得心里被针狠狠地扎了下去，很痛，很痛。
他根本就不愿意要孩子，说什么再给他一段时间，原来都是借口！
“九弟……”
“什么人！”褚承嗣猛的打断褚端静的话，身形快速一闪，人已经到了门口。
“是我。”隔着一扇房门，白灵雁在褚承嗣的掌风即将挥出的时候淡淡的说了两个字。
褚承嗣的心猛的一颤，打开门看着门外脸色难看的白灵雁，心虚的问，“雁儿，你怎么来了？你来了多久？”
白灵雁抬眸看着他，好一会儿后才道，“我刚到，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我错过了什么？”
“没有。”褚承嗣嘴角弯起一抹暖暖的弧度，“我只是担心你。”
“霏烟陪我过来的，没什么好担心的。”白灵雁道，“我一个人在宫宴上呆着无聊，便出来走走，顺便找你。”
“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扔在那边。”褚承嗣拉住白灵雁的手，可不知是错觉还是天气太冷的缘故，他觉得白灵雁的手很冷，冷的能穿透他的心脏。
“雁儿。”褚端静走到门口拉着白灵雁道，“我还没好好谢谢你。”
“大皇姐不用跟我客气。”白灵雁对上褚端静这才有了一丝温度，“只是往后您和驸马的日子怕是会艰难许多。”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早就习惯了。”褚端静垂着眸子，语气里的心酸让人听着难受，谁能想到高高在上的大长公主殿下的日子竟也会过的如此让人窒息呢！
“不说这些了，我出来也一段时间了，再不回去怕是会让人多想了。”褚端静看着他们二人道，“九弟，你多陪陪雁儿。”
“大皇姐，我想跟你一起走。”白灵雁将手从褚承嗣手中抽出，挽上褚端静的手臂，轻声道，“还有些关于驸马的事要跟大皇姐交代一下。”
“嗯，好。”
一路上，白灵雁都跟褚端静说着话，就是一个很小的点，也被她放大了往细处说。
褚承嗣好几次想要插嘴，都被白灵雁无视了。
就好像……她在生气？
褚承嗣皱了皱眉，雁儿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霏烟。”
“奴婢在，王爷有什么吩咐？”霏烟上前一步，恭敬的问道。
“你们王妃刚刚来了很久吗？”褚承嗣状似随意的问了句。
霏烟心头一转，王爷这话看起来不像是随意问的。
而且若王妃告诉王爷实情了，他根本不可能再问她。
所以，王妃说谎了！
“回王爷，王妃刚到门口，您就开了门。”霏烟道，“王爷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本王只是看雁儿情绪低落，所以问问。”褚承嗣随口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许是王妃在宴会上无聊了，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人能陪着说话，也着实无趣。”霏烟低垂着头回了句，便退回了后面。
褚承嗣见霏烟的回答和白灵雁一般无二，这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雁儿没听到他说的那些话，不然她定然会不高兴的。
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忘记那些事情，然后再考虑孩子。
只是他不知道这时间是多久，他无法给白灵雁一个准信。
这场送别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才结束。
回王府的路上，白灵雁的情绪总是低低的。
“雁儿，你哪里不舒服吗？还是不高兴了？”褚承嗣心疼的看着她。将她一把搂进怀中。
“没有不舒服，也没有不高兴，只是看着大皇姐他们，心里有些难受有些不舍。”白灵雁道，“驸马的情况注定了他们一明一暗。”
“大皇姐与驸马总有一天会摆脱这种日子的。”褚承嗣道，“而且他们二人十分恩爱，不管遇到什么事，我相信他们都会彼此扶持彼此信任的。”
“嗯，他们还有个可爱的郡主，一定会的。”白灵雁抬眸看着褚承嗣，一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如果我也有孩子，那……”
“雁儿，孩子的事以后再说。”褚承嗣轻轻拉住白灵雁的手，“你的身体还没痊愈，我不想你太累。”
白灵雁垂下的眸子暗淡了下来，轻轻应了一声后便合上了眼眸。
不想她太累吗？
这个借口还不如“给他一段时间”来的让她相信。
转眼，便到了除夕夜。
宫宴在前几日便已经举办过了。
今儿的除夕，大家都在自己府上守岁，明日一早再进宫请安便可以。
“雁儿，有你陪我一起守岁，我真的很高兴。”白灵雁握着白灵雁的手，语气轻柔道，“我希望以后的朝朝暮暮都能有你相伴，年年岁岁都能与你一起除旧迎新。”
“可你不会只有我。”白灵雁低声呢喃。
“雁儿，你刚才说啥？我没听清。”褚承嗣被天空中突然绽放的烟花吸引，转头看向白灵雁。
“没什么啦。”白灵雁微微一笑，但那笑容似乎藏着点什么，让人看不真切。
也让褚承嗣感觉心跳漏了一拍，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消失。
“今晚的烟花，很美。”她依偎在褚承嗣的肩头，“承嗣，你还有什么悄悄话想对我说吗？”
“跟你在一起，我有讲不完的心里话。但此刻我只想静静的抱着你，看新年的烟火，过这个最暖的春节。”褚承嗣轻轻的在白灵雁额头落下一个吻。
也好，就这样静静的一起过完今天。
“下雪了。”白灵雁伸出手接住了一片落下的雪花，“好美。”
“嗯，瑞雪兆丰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褚承嗣道，“下雪了，天也冷了些，我们回去休息吧！”
“嗯。”白灵雁抬眸，对着他浅浅的笑着。
次日一早，褚承嗣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他从未睡这么熟过，竟然连起身的时辰都给忘了。
身边冰冷的温度让他心慌了一下。
雁儿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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