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可理喻到极点了。
这问题姜晚笙答不上来,也不打算作答。
她挣开他的手,咬牙提起裙边上了马上,两名黑衣侍卫坐在马车横木上,看一眼太子,不敢说话。
沈卿玦坐进马车里,侵略性极强的檀香味袭上鬓发,让人不容忽略。
“过来。”他冷淡地开口。
姜晚笙眼神瞥过去,忍了忍,没有动。
沈卿玦耐心不足,伸手扯她,满头青丝先铺散开,顺滑流泻,她栽倒在他怀里,双手抓住他肩膀,眼神无措。
她还想挣扎,却起不来了。
沈卿玦薄唇贴着她鬓角,嗓音似霜雪一般,森森泛着凉意,“笙笙,你乖一点。”
“孤才决定原谅你,你也不想孤反悔吧?”
听到这姜晚笙一动也动不得。
她从见到他第一眼就在担心的东西,隐形的,没有提到眼前的东西。
终究还是被他拿出来威胁。
她仰着脸,眼睛里泛着清波,平静得仿佛一潭不经风的水。
也是极美得。
沈卿玦指尖抚过她的眉尾,视线缓缓落下,眸中望着那一点嫣红,抬起她下巴,薄唇轻启,“亲我。”
他的眼神在她唇上停留片刻,改而望进她眼睛里。
将她瞳孔放大的每一个瞬间都尽收眼底,他神色和缓,带着点冷静的,不徐不疾的逼迫。
没有再多说别的,话短,但态度已足够。
姜晚笙喉头咽动,紧张,胆怯,甚至是不能理解他。
她已经任他作弄。
昨夜,她从未想过,他会往那种地方亲。
把她欺负哭也不罢休,由着他自己的性子来,他想放纵便放纵,还不够吗?
贝齿白皙,轻轻碾过下唇。
姜晚笙眼神沉了沉。
她缓缓地仰起脸,艰难地伸手,勾住他脖颈,仰头亲了一下。
撤回时却撤的不够及时。
沈卿玦呼吸紊乱,低头覆上她的唇,轻软温凉的触感。
他试探着抵进来。
事情便不由她掌控,完完全全沦为下风。
呼吸缠绕。
分开时,红唇濡湿。
沈卿玦的薄唇近在咫尺,时不时还要碰她一下,没感觉。
亲麻了。
姜晚笙虚弱得好似被抽干了灵气,手脚发软,背后揽了一只手,将她搂进怀中,抱的紧,严丝合缝地贴着胸口。
他的嗓音低沉平静,“笙笙,孤真的很想你。”
这句话倒不像他平常能说出来的。
姜晚笙怔了怔,思绪大概还有些没接上,不知道怎么答话。
沈卿玦极为珍惜地搂住她,轻声细语呢喃,“孤给你一个机会,你也给孤一个机会。”
像是商量,语气却依旧不容置疑。
姜晚笙没听见他后面说什么,马车突然停下来,她的神智全部被分走,这时才发现,车帘外隐约的叫卖声没断过。
她掀开帘子,一看,居然是晋州城中心的街市。
“不是……回京城吗?”
她还呆愣着,沈卿玦牵她下车。
“你既喜欢晋州,便在这多待一阵也无妨。”
他鸦青长衫,鹤立鸡群,如此华丽贵气的装束吸引不少行人,姜晚笙一低头,发现自己同样,衣裙华美,流光溢彩。
长街中央琳琅满目,马车正对面是城中首屈一指的酒楼,不止卖酒,里面是销金窟。
吃喝玩乐皆有,是个让人乐不思蜀的地方。
“从前公事在身,没带你到处逛逛。”
姜晚笙错愕地抬头看他,沈卿玦神色自然,牵住她的手,往里走进。
从酒楼出来,沈卿玦命令马车,去往法善寺。
姜晚笙头皮一僵,想起了自己在法善寺算过的一卦,她僵持着不肯去。
沈卿玦也不急,握住她肩膀,轻轻抚她后腰,“心虚吗?”
平淡的嗓音却惊起千层浪。
姜晚笙猛的抬头。
对上沈卿玦半笑不笑的眼神,深刻锐利,好似把她看透了。
她觉得后背发凉。
裙角忽然被人扯了一下,姜晚笙低头,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儿,用手拽住她裙角,眼神黑亮地看她。
“姐姐……”乞讨地不大熟练,拉她看巷子深处靠墙躺着的人。
姜晚笙第一反应是朝前站了一步,挡住他。
她莫名地怕沈卿玦吓到小孩儿。
动手想要找钱袋,却突然想起,这件衣裳是沈卿玦准备的,没有装钱的地方。
沈卿玦伸手,黑衣侍卫递上来一只平整的荷包。
姜晚笙正打算抽根金钗,见他拿钱袋,惊讶得眼睛都睁大了,沈卿玦拿出一张百两的银票,放在她掌心,“还你的八十两。”
她正急于弯腰,突然背脊一僵。
护国寺的事情他果然还是知道了。
姜晚笙僵硬地把钱给小孩儿,看他跑去小巷里,再回头,眼神也变得生硬。
原来,沈卿玦说的给她一次机会,指的是这个。
她还是不愿意去法善寺。
沈卿玦轻轻叹气,没怎么勉强她,乐坊,画船,木塔,烟柳桥,一样一样看过。
傍晚时分,回到刺史府,西苑的丫鬟小厮都格外热情,姜晚笙略微疲惫,她刚坐下,看见了博古架上昨日放置的一只黄色锦盒。
那里面是买给曾芸的琉璃盏,还没来得及送给她。
她喝了口茶,起身,欲去取那只方形盒。
身后檀香袭人,一只鸦青袖袍下,骨节分明手比她更快,姜晚笙转过身,从他手中接过。
沈卿玦却没有给她让路,她站在人和博古架中间,很是局促。
“殿下,我要出去……”
沈卿玦点头,却不让,看向她的眼神深邃缠绵。
“……”
想让她亲的意思。
姜晚笙咬了咬下唇,偏开眼睛,胸腔里一股气憋闷着。
她真是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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