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用来待客,简雅古朴,沈卿玦坐在四方椅里,俊朗的眉眼睥睨下方,不耐烦都写在脸上。
他镶金嵌玉,清贵绝伦,明明是客,却将主人衬得像个小吏。
姬珏桌一件墨色长袍,跪在堂中央,面容消沉。
他腰背笔直,慢慢地拱起手,声音不高不低,“臣有一事求殿下。”
沈卿玦没心情听他废话,“不准,你退下。”
“殿下——”姬珏脸色变白。
姜晚笙有意听听是个什么事,接了侍卫倒茶的工作,站在桌案前,一分神,茶水溢出杯口,先淌到桌面,再沿着桌角滴在沈卿玦身上。
沈卿玦抬眸看了她一眼。
鸦青色锦缎吸了水,洇湿一小片,显得色泽更黑。
只是位置稍微有点尴尬。
她掠了一眼,将头仰起,看向堂中,姬珏满脸愁容,期盼着什么。
他僵硬着不太好开口的样子。
姜晚笙不明就里。
眼下湿了衣裳,要更衣,姬珏更没有多留的道理,他欲言又止,跪礼膜拜后退出去。
“殿下,您的衣裳。”侍卫捧进来一只紫檀木盒。
他吃穿用度基本都是从京城运来的,再不然也有侍卫跑腿,将他所需之物在最短时间内买来。
姜晚笙看了一眼,打算出去找找曾芸。
沈卿玦扯住她,“去哪?”
“去看曾姐姐。”她没什么好隐瞒。
沈卿玦眸色沉了沉,不准她出去,令下人关上门,对她道:“伺候孤更衣。”
喉咙突然觉得堵塞。
姜晚笙费解地看他一眼,那么多侍卫下人,谁不比她擅长。
正腹诽着,一只手拽住她,她往他怀中趔趄两步。
待她回过神来,人已被他摁在榻间。
沈卿玦抓住她的手,放在茶水泼湿之处,冷峻的眉峰微微动了一下,垂着眸,观察她的神色。
她几乎是立刻,脸色惊变,像碰着烫手山芋,要缩手。
骨节分明的手覆盖在她掌背,又将她按回去。
姜晚笙脸上红得滴血,“你……”
沈卿玦得了些趣味,唇角轻轻上扬,理所当然地道:“是你泼得我。”
俯低身子,薄唇贴上去。
待他更衣出来,是大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黑色烫金衫,优雅贵气,连姜晚笙也被迫换了一套衣裙。
院中,侍卫面面相觑,有话不敢说的样子。
沈卿玦冷着脸扫了一眼,排头的黑衣侍卫扑通跪下来,“殿下,姬大人还在院外候着。”
姜晚笙更怀疑了。
餍足之后,沈卿玦态度没先前那般冰冷,但也说不上好。
黑色锦靴踏在平整的灰石地面,停在跪着的男人身前,姬珏抬起头,微微有些希冀,他拱手行礼。
沈卿玦没看他,不在意道:“何事?”
姬珏坦言:“求殿下将香囊还给微臣。”
院中绿松亭亭如盖,暮光下照,树和人皆是精密无声。
姜晚笙敏锐地察觉到什么。
沈卿玦如何找到晋州来,她怀疑过种种蛛丝马迹,没想到是自己教曾芸绣香囊惹出来的祸端。
再一听,这香囊还在沈卿玦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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