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里，证实了孙柏原用非法方式办理结婚证的事，还原了程女士的死亡。”
“她是被孙柏原推进大海的。”
程玺牙根紧咬，眼前一片模糊。
林谦接着说道：“当时你被孙柏均先生带走，那时他并不知道你的身份，只知道，他的弟弟害死了你母亲。”
“他接下来做的所有事，都是在还债。”
程玺双眼血红：“孙柏原呢？”
司南：“在监狱。”
“别急，”赶在她发问前司南再次安抚。
他没有先解释孙柏原入狱的问题，“你爸以为孙柏原死在了大海里，于是顶替了孙柏原的化名——许成章，他用这个名字，带你去陌生的小县城生活，之后林律师找到了你爸，告诉他你还有一笔遗产。”
“林律师动用人脉，模糊了孙柏林的存在，建议你爸，以程芷丈夫的身份为你争夺遗产，不然他很难对抗宁城那边。”
“后面的你都知道了。”
司南很抱歉，“对不起，我也是刚把这些事理顺，如果再早一点，你跟你爸不会那么难过。”
程玺擦了眼泪，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孙柏均。
她感激他养了她，曾对她那么好过。
可他那么维护的弟弟，却杀了她的母亲。
孙柏均没脸看女儿，“我很抱歉，把你好好养大，是我能为程女士做的唯一的事，我不想任何人知道孙柏原的存在，我只当他死在了海难里……没想到时隔这么久，事情还会被翻开。”
“我和孙柏原幼时就分开了，一个随父，一个随母。”
“我隐瞒孙柏原和程女士的关系，是害怕……有一天你知道是他害了你母亲，我更怕你知道，你一直爱着的爸爸，是杀母凶手的哥哥。”
孙柏均的声音断断续续。
林谦接下话：“程总，十七年前你父亲已经安排孙柏原入狱，孙柏原要不要留，选择权在你手上。”
程玺没有立刻做决定，只看着孙柏均问：“孙霖呢？”
孙柏均懊恼地砸着自己的脑袋，悔恨交加：“都是错，错到离谱啊！”
“爸！”
程玺挣开司南，扑在孙柏均脚边抓住他的手，“爸！”
她痛哭流涕地求他，“对不起，我想要真相，不是想折磨你，我什么都不问了行吗，对不起……”
孙柏均稳住呼吸，看着他疼爱十八年的女儿，老泪纵横。
“我从没想过让孙霖娶你。”
“孙霖何德何能，哪里配得上你？我只是忍不住关注他，盼着他能过好一点，不要像他爸一样误入歧途。”
“我看中沈易对你的忠心，甚至看中司南对你的耐心，哪怕你一辈子不嫁，我也不会同意孙霖进门。”
程玺眼泪落了一半又收回，不知该哭该笑。
二十一到二十四，那是青春最好的三年。
孙柏均的手颤巍巍放在程玺头顶，“我车祸后昏迷，听到你说你和孙霖领证了，当时我天都塌了，恨不能爬起来阻止你。”
程玺怕他伤心，于是学着小时侯一样撒娇，推他的胳膊。
“那你醒的时候，怎么还老惦记孙霖？害我又把他抓回来演戏。”
孙柏均无奈：“我想看你有没有离开他啊，我怕你不幸福。”
程玺眼眶发热，歪着脑袋趴在他腿上：“爸，对不起……”
……
好不容易把孙柏均的情绪安抚好，又请苏大夫过来查脉，确定他无恙后程玺才松了口气。
晚间十二点。
程玺点了一根烟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
保安正把孙霖往外轰，孙霖死皮赖脸朝她这边喊啊。
院子里灯光通明，程玺甚至能看出他的口型。
“程玺，你什么意思！”
“你给我出来……”
程玺勾唇笑了笑，目中森寒。
像高高在上的神，在看一条自讨恶果的狗。
孙霖踢踢打打，最后还是被保安扔出了大门。
但不到三秒钟，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狗叫声。
自从把壮壮带回程家后，程玺就把它拴在门口的狗屋里，专门负责看门。
狗叫声越来越惨。
保安忙不迭赶去看情况，从孙霖脚下救出奄奄一息的壮壮。
毕竟是主人养的狗，保安不敢怠慢壮壮，找家庭医生的同时，消息也传到了程玺耳朵里。
程玺很少抽烟，今晚是个例外。
她掐灭还剩一半的烟，转身。
唐钰今晚没走，刚洗好澡准备睡觉，正好迎上程玺。
程玺没有废话：“孙霖精力太旺盛了，给他弄点麻烦。”
唐钰：“……”
还没吭声，程玺：“有难度的话，我自己来。”
唐钰笑眯眯：“必须没有难度！”
半个月后。
一辆劳斯莱斯停在程家门口，程玺坐了进去。
司南抬了抬鼻梁上的墨镜，发动车子。
“我总部搬你隔壁好几年了，你还没去过，你说，你今天参观天盛总部的消息如果放出去，网民会不会疯？”
有相当一部分网民天天盼着他俩掐架。
最好隔三差五来点商战，大甩卖的那种。
程玺：“随便吧，”
十分钟后，车辆经过孙霖所住的蓝安小区。
程玺看向窗外。
小区楼下停着两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两名警察押着孙霖上警车，两名护工抬着郑阳上救护车，担架旁还跟着头发凌乱的顾雪。
时间刚刚好，唐钰来电。
程玺接听。
唐钰：“姐，我略施小计，让孙霖和郑阳狗咬狗，听说孙霖那一脚挺狠，郑阳八成做不成男人了，孙霖至少也得拘留，一个不好还得坐牢。”
“知道你行，给你加工资。”
“谢谢姐！”
“另外，”程玺眉眼一深，压低声音说道：“那个男人还在监狱里，他已经多活了二十年。”
唐钰一秒兴奋：“我知道怎么做，交给我就好！”
程玺：“这件事我希望保密。”
她不能替母亲原谅孙原柏，自古以来，杀人偿命是天义。
但她不想让爸爸太难过。
其实爸爸应该猜到，把孙柏原留给她会有什么结果了。
她的有仇必报，还是他亲手教出来的。
劳斯莱斯驶进天盛集团的地下停车场，程玺看顺便看了一眼后视镜。
后面跟着的黑车里，坐着沈青瑜和秦桓。
还没停车，秦桓殷勤地帮沈青瑜点烟，活脱脱一个小奶狗。
程玺笑着问司南，“他俩什么时候复合了？曹家不干预小沈工作的事了？”
“唉，”司南幽怨地叹了声，“人家在床上复合，难道还要给你打招呼？让你过去参观？”
他一边心酸一边把车停在位上，“同样谈恋爱，瞧瞧人家，天天吃得多好。”
“你家小沈最爱这套，把秦桓整得服服贴贴。”
“我也爱。”
程玺没有第四个字。
字音落地，她深深吻上他的唇。
她凶残霸道，吻得司南一味退让，不知所措。
座椅平落，她蛇一般欺身而上。
帘幕自动垂下，遮住两道交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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