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一支口红的故事
我过二十一岁生日那天，独自喝了不少酒，在房子里唱歌。那天正巧是星期天。秦晓鹃放学在家休息，所以她个文艺尖子酒过来发掘人才。
她说如果我在夜总会唱歌的话，一定比在酒店做服务生有‘钱途’。我没吱声，觉得喉咙里有些冒火，我记得当时唱的歌是《月亮代表我的心》。她说很有齐秦的味道，我不知道齐秦是哪根葱，只知道我唱的很投入。然后用迷离的眼神看着丰满的秦晓鹃，她的胸部很丰满，腰很细，屁股浑圆。除此之外，她的脖子端正修长，脸也很漂亮。我想和她圈圈叉叉，而且认为她不应该不同意，假如她想借我的身体练开膛，我准让她开；所以我借她身体一用也没什么不可以。唯一的问题是她是个女人，女人家总有点小气。为此我要启发她，所以我开始阐明什么叫作“义气”。
在我看来，义气就是江湖好汉中那种伟大友谊。水浒中的豪杰们，杀人放火的事是家常便饭，可一听说及时雨的大名，立即倒身便拜。我也像那些革莽英雄，什么都不信，唯一不能违背的就是义气。
只要你是我的朋友，哪怕你十恶不赦，为天地所不容，我也要站到你身边。那天晚上我把我的伟大友谊奉献给秦晓鹃，她大为感动，当即表示道：这友谊她接受了。不但如此，她还说要以更伟大的友谊还报我，哪怕我是个卑鄙小人也不背叛。我听她如此说，大为放心，就把底下的话也说了出来：我已经二十岁了，男女间的事情还没体验过，真是不甘心。她听了以后就开始发愣，大概是没有思想准备。
说了半天她毫无反应。
我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去，感觉她的肌肉绷得很紧。这娘们随时可能翻了脸给我一耳光，假定如此，就证明女人不懂什么是交情。
可是她没有。
忽然间她哼了一声，就笑起来。还说：“我真笨耶！这么容易就着了你的道儿啦！”
我说：“什么道儿？你说什么？”
她说：“我什么也没有说。”
我问她我刚才说的事儿你答应不答应？她说呸，而且满面通红。我看她有点不好意思，就采取主动，动手动脚。她搡了我几把，后来说，不在这儿，咱们到旅馆去。我就和她一块到旅馆去了。我早准备好了开房的钱，也就五十块，少抽两包烟就在里头了。
秦晓鹃后来说，她始终没搞明白我那个伟大友谊是真的呢，还是临时编出来骗她。
但是她又说，那些话就像咒语一样让她着迷，哪怕为此丧失一切，也不懊侮。其实伟大友谊不真也不假，就如世上一切东西一样，你信它是真，它就真下去；你疑它是假，它就是假的。我的话也半真不假。但是我随时准备兑现我的话，哪怕天崩地裂也不退却。就因为这种态度，别人都不相信我。我虽然把交朋友当成终身的事业，所交到的朋友不过秦晓鹃等二三人而已。
那天晚上我们到旅馆去，走到半路她说要回家一趟，要我到后旅馆等她。我有点怀疑她要晾我，但是我没说出来，径直走到后旅馆去抽烟。等了一些时间，她来了。
秦晓鹃说，我第一次去找她借口红时，她正在伏案做几何题。而且我满面通红，看起来很不好意思，属于那种和女生一说话就脸红的男生。其实如果不是领班逼迫我去给客人做那么下贱的活，我也不会来找她。
秦晓鹃说，我平时不爱说话，多是听她爷爷说。她给我口红后，我就走了，好像说了一声谢了，又好像没说。等到她想起可以让我证明她不是妓女时，已经过了半分钟。她追了出来，看见我兴奋的拿着那只口红激动的几乎泪流满面时，我头也不回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我从来就不喜欢回头。我就这样走掉了。
秦晓鹃说，当时她想去追我，可是觉得不好意思开口。而且我也不一定能够证明她不是妓女。所以她走房间里去。后来她又改变了主意去找我，是因为所有的同学都说她是妓女，因此所有的人都是敌人。而我可能不是敌人。她不愿错过了机会，让我也变成敌人。
那天晚上我在旅馆里抽烟。虽然在夜里，我能看见很远的地方。因为月光很明亮，郊区的空气又很干净。我还能听见远处的轮渡汽笛声。
秦晓鹃进了我要的房间，看门的也没要身份证。见她进来，我怦然心动，无师自通地想到，做那事之前应该亲热一番。
秦晓鹃对此的反应是冷冰冰的。她的嘴唇冷冰冰，对爱抚也毫无反应。等到我毛手毛脚给她解扣子时，她把我推开，自己把衣服一件件脱下来，叠好放在一边，自己直挺挺躺在床单上。
秦晓鹃的胴体美极了。我赶紧脱了衣服爬过去，她又一把把我推开，递给我一个东西说：“会用吗？要不要我教你？”
那是一个保险套。我正在兴头上，对她这种口气只微感不快，套上之后又爬到她身上去，心慌气躁地好一阵乱弄，也没弄对。忽然她冷冰冰他说：“喂！你知道自己在于什么吗？”
我说当然知道。能不能劳你大驾躺过来一点？我要就着亮儿研究一下你的结构。只听啪的一声巨响，好似一声耳边雷，她给我一个大耳光。我跳起来，拿了自己的衣服，拔腿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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