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烈觉得自己是掉在坑里了。
许贵那家伙挖的坑!
可既然都已经掉进去了,那还能咋样?
此刻他被许福荣三人数落得血往上涌,面前若不是几位长辈,估计他早就气急败坏的发飙了。
“冷静,再冷静!”
他在心里告诫自己,低头仔细回味刚才许三才的那句话,片刻后他抬头说道:
“爷爷,叶姑娘虽出身青楼,但如莲藕,并非如你想的那样。”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在心里发誓,若这都还是许贵骗自己的,那自己绝不能轻饶了这小子!
窗外的许贵像是听到了他心里的这句话,身子明显一抖,嘴里喃喃念道:
“我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其实对于凌波轩那位当家花魁的情况,他也只是道听途说,至于身子是否清白,他许贵怎么可能知道。
此刻的他内心着实是有点忐忑,万一太爷爷答应下来,人家许烈将叶姑娘娶进家门,洞房花烛夜才发现对方竟然不是处子之身,那自己这个罪魁祸首绝对会被许烈打个半死。
“太爷爷,您可要慎重啊!”
他一颗小心脏砰砰乱跳,本来想着这事若成,自己绝对能在许烈面前炫很久,谁知道现在可好,他却反而担心起来了。
书房内的许三才盯着许烈看了半天,没说话。
不是他耳背,而是这个消息有些让他难以接受。
一个身处青楼的花魁,靠的就是色相取悦男人,你现在给我说她守身如玉,清如莲藕,这特么谁敢相信啊?
见许三才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许烈还真有点慌。
主要是他自己对刚才那句话都没啥信心。
许烈又不是傻子,先前许贵说叶凌波守身如玉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想,因为心里就期盼着这样一个结果。
可如今看许三才这眼神,他越想越觉得不靠谱,甚至觉得自己将这样的话说出来,实在是有些弱智。
半晌之后,许三才说话了:
“那叶姑娘怎样,你是如何知道的?”
简直是直击要害。
对呀,你不是一直在潼关吗?
怎么连叶姑娘是不是处子之身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许贵告诉我的。”
许烈想也没想就把许贵卖了,他可不想落下个弱智的名声惹人笑话。
窗外的许贵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奶奶滴,又拿我挡枪!”
他在心里愤愤不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屋内。
哪知道屋内的许三才还没表态,许福荣却直接炸了。
只见他拍着桌子怒道:
“好你个许贵,竟然还敢跑去逛青楼,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窗外的许贵瑟瑟发抖,感觉自己挖了好大一个坑,然后自己扑通一声掉进去了。
许禄山和许寿长相视一笑,在他们的心里,许贵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说出来的话自然就是儿戏。
“纯粹是小孩子瞎胡闹。”
两人同时在心里想道,觉得父亲许三才也一定会这么认为。
其实许三才还真是这么认为的,许贵那孩子他见过,放在他上辈子那个世界里,就只有一个标签“妥妥的败家富二代。”属于人傻钱多那种。
这样的孩子满嘴跑火车也实属正常。
只是出于他上辈子的职业习惯,对于许烈的回答,他并没有给予直接否定,而是沉吟着说道:
“那姑娘是否如你口中所说,还有待考证。”
“这样吧,反正你也不急着回潼关,这段日子不妨多与那位姑娘接触,待我查明之后再做决定。”
话说完了,许家三兄弟又懵逼了。
“查明之后?”
“怎么查?”
“这可不是查案,而是查人家一个姑娘的身子!”
三个人脑中顿时升起几个大大的问号,心里更是无比抓狂的叫道:
“老爹啊老爹,如此荒唐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许烈可没想这么多,他好像从许三才这话里看到了希望,小于是心翼翼的问道:
“爷爷,您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叶姑娘真的守身如玉,您就同意她进我许家的大门?”
许三才点点头,一点都没犹豫。
只要姑娘身子清白,许烈又喜欢,他才不在乎那些所谓的出身呢。
许烈眼中露出惊喜之色,说实话,他压根就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这么容易,心里还真是有些佩服起许贵来了。
只是一想到叶凌波的身子,他又高兴不起来了。
“唉,要指望一个青楼的花魁能守身如玉,这难度可真是有点大啊!”
他在心里叹道,一时间喜忧参半。
许福荣早就坐不住了,他觉得父亲荒唐!
不管那姑娘身子是否清白,只要是出身青楼,就绝不可能进得了许家的大门。
这种事情要是真的发生了,他许大掌柜哪还有脸做人?
这老许家也怕是要被人指着嗤笑了。
他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也不想再顾着许三才的面子了,正准备大声理论,却见对面的许禄山面带笑容,冲着他微微摇头。
这啥意思?......许福荣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察言观色是基操,他顿时从许禄山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不寻常,可一时又想不明白不寻常在哪里?
一时间,他面带疑惑,愣在了当场。
见状,许寿长站起身来,将嘴巴凑到了许福荣的耳边,语调急速的说道:
“大哥,你怎么如此糊涂?”
“咱爹明明是在给烈儿留面子,到时候此事一明,烈儿自然无话可说,至于那婚事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许福荣怔了怔,脸上的笑容一丝丝绽放,再次看向许三才的眼神里,却是充满了敬佩。
没错,他觉得自己悟了。
叶凌波十四岁出道,短短几年之内便名列大炎国五大花魁之一,若说还是处子之身,鬼都不信!
虽然他这三年没怎么逛青楼,但平日里关于叶凌波的八卦可听的多了。
凌波轩有个规矩,但凡有客人的诗词被叶凌波看上,就有机会进入到凌波轩内庭与其一会。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道只是谈论诗词这么简单?
这特么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出来。
许福荣拍了拍自己的头,暗骂自己糊涂。
许三才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先前的那番思考让他觉得有些疲惫,他冲着窗外招了招手,笑着说道:
“小贵儿,别鬼鬼祟祟的,进来陪太爷爷说说话。”
我去,被发现了......许贵心里咯噔一下,脑袋一下子就消失在窗户外。
其实他哪里知道,书房里其余几人都是背对窗户,面朝许三才坐着的,只有许三才是直接面对着窗户。
他那一番缩头探脑的动作,早就落入了许三才的眼里。
俄顷,许贵带着一丝讪笑,小心翼翼的挪步,来到了许三才的面前。
他心里有点发虚,偷偷瞄着许福荣,时刻准备着撒腿就跑。
见他这副样子,许三才笑了,招了招手说道:
“来,小贵儿,扶爷爷起来,咱们去凌波轩看看那姑娘舞排的怎么样了。”
许贵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可瞄见一旁许福荣那张黑脸就有些犹豫。
“不用管他!”
许三才喝道,颤巍巍的站起了身子。
许贵急忙上前,一把扶住了许三才,还冲着许福荣挑了挑眉。
“臭小子,气我是吧?”
许福荣大怒,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许贵搀扶着许三才走出了书房。
许烈愣了愣,二话不说,抬脚就向书房外追了过去。
书房里一时很安静,许家三兄弟面面相觑,均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二弟三弟,刚才咱爹说喜猛定然无事,你们是怎么看的?”
良久之后,许福荣才开口问道。
作为大哥,他其实心里有些着急。
“我也不知道。”
许禄山摇了摇头,他就是个小小的户部侍郎,对两国之间的战争可真是一点都没有发言权。
况且刚才许三才说自己是算出来的,这叫人如何评价?
一旁的许寿长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笑着说道:
“其实咱爹有些见解是很独到的,就比如那儒术,让我这个做儿子的都感到难以望其项背。”
说到这里,他摊了摊手,呵呵笑道:
“至于其他的,可不敢妄加评论。”
许禄山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颇有感触的说道:
“只要咱爹身体好,性子怎么变都无所谓。”
说完这话,他拉住了许福荣的手,一脸严肃的说道:
“大哥,我与寿长不能久留,咱爹就拜托你照顾,他这岁数爱怎么折腾就随他吧,只要他老人家高兴就行!”
说到这里,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再次面色凝重的叮嘱道:
“对了,关于朝廷的事情,大哥你千万要叮嘱咱爹,可不能随便乱说。”
一旁的许寿长连连点头,想许三才刚才的那些话,他现在都心有余悸,忍不住在嘴里喃喃念道:
“若是那些话传到了陛下的耳中,咱老许家可就全完了!”
(https://www.biquya.cc/id164093/7658578.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