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政务,谢淮转到了书房内侧。
书房尽头,女人背对着他,正在踮着脚整理书架。
他低下头,看到了她的绣鞋,还有微微抬起的弧度,他的喉头鼓动,口舌干涩。
“整理得如何了?”谢淮沉沉问道。
小荷咬咬唇,打起精神,“回将军的话,十之有三了。”
谢淮低嘲一声,“已经两日了。”
小荷浑身一颤,对啊……三日期限已经过了两日,她连一半都没整理完。
她相信陛下这么布置,一定有他的道理,是她自己太菜了。
“将军放心,若是无法完成任务,我梁小荷自愿离开,绝不拖累将军、耽误事务……”小荷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今夜她也不睡了。
今夜不睡便还可以挤出半日,她还有最后的机会……机会……会……
小荷的眼前天旋地转,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将养身体,很久没做过这种高强度的事务了。
她奋力想要站稳,可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直至向后倒去。
一双大手及时接住了她。
她落进了一个炙热的怀抱里。
她睁开眼,模模糊糊看着对方那张俊美无双的脸,清绝的桃花眼一片通红。
“将军,小荷能起来……能继续做的……”小荷喃喃,她是能力不行,可她态度好啊……
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她想紧紧握在手里,死都不愿放开。
“傻姑娘……”
她听到男人的叹息,那一瞬间,仿佛有傲骨被折断,“你好好休息吧,明日我陪你逛太守府。”
“你……你还会赶我走吗?”小荷的手指,轻轻勾住他的衣袖。
“不会了……”男人紧紧抱住了她,睁着红眼睛喃喃道,“再也不会了。”
她倒下来的那一刻,他内心的防线就彻底崩溃了,他还是朝她屈服了。
剜心就剜心吧,折磨就折磨吧,总比看着她受苦的万般揪心来得好。
………………
小荷身体没有大恙,就是几乎一夜未睡,实在是太累了。
谢淮把她抱在怀里,简单饮了一些粥后,就收拾着让她先在耳房躺一躺。
“将军。”小荷咬唇,“妾身想孩子了,可否……可否让妾身先回去一趟。”
谢淮虎了脸,“你太累、身子太弱,如今回去照顾不了孩子不说,反倒累及其他人照顾你。”
小荷的手指猝然松开,“那……那……”
桃花眼半阖,余光停驻在那爿手指上,“我遣人去吩咐一声,你想想有谁可以代为照顾。”
“谢谢将军,让人跟钱爷爷和小安说一句就好。”小荷咂咂嘴。
“叫阿鸷。”他粗糙的手指轻抚她的唇。
“阿鸷。”她安心地甜甜道。
不知为何,谢淮那颗受伤的心,在这一声甜甜的呼唤中,忽地被治愈了。
他突然觉得,那些屈辱也不叫屈辱了,只这一刻,她的眼里满满都是他的倒影。
“睡吧……”谢淮的长指覆盖上了她的眼尾。
然后他感到有一只小手,在扯他的腰带,“和妾身一起睡好不好?”
谢淮呼吸一紧,漆黑的瞳仁下移,瞬间燃了火。
喉头翻滚,“不好,你需要休息……”
一起睡,会休息不好。
小荷发觉他误会了,脸颊有点红红的,“不是,就单纯陪着妾身睡一会儿……”
“阿鸷的眼底,也有一点青黑。”
谢淮一愣,他确实昨日整日未眠,只是……这些年这种情况比较多。
通宵达旦已经是常事了。
今日瞧起来状态不对,纯粹是真气在体内乱窜久了,损了内里,体现了出来而已。
“嗯……好……”谢淮按住她的手指,和衣躺到她的身边。
“还有,不要自称妾身,在我面前,你也只需称‘我’。”
在他面前,她是高贵的,她不需要用任何谦称。
小荷乖巧地点了点头,小脑袋闷头靠了过来。
当她的脑袋抵住他胸口的一刹那,谢淮背脊发麻,心脏剧烈跳动。
这还是他头一次,和一名女子共眠一榻。
“睡吧……”谢淮叹了一口气,轻抚她的小脑袋,“睡醒之后,我就带你逛太守府……”
寻找……你和他曾经的痕迹……
谢淮嘴角挂着笑,心底却如同撕裂了一般,淋漓地滴着血。
他手指一挥,带起一股清风,油灯熄灭,整个耳房完完全全暗了下来。
黑暗里,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
他就这般静静地听着她的呼吸……好像她的每一声呼吸,都那么动听而珍贵……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劲腰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半梦半醒间,自己怀里的人儿在笨拙地解着他的腰带,手指乱动间,惹得他呼吸一紧。
“别乱动。”谢淮喉头紧绷,按住她的手。
“腰带……太硬了……”小荷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觉腰带上那些珠玉真是硌着疼。
“嗯,我自己来解……”谢淮制住她不准动了。
他一个渴了二十余年的雏儿,再动真的要出事。
长指啪嗒一下解开腰带,褪下锦袍,露出里面的深衣。
“好了……腰带不会硌着你了……”谢淮温柔道。
谁知下一刻,一只小手梭进了他的深衣,那冰冷的掌面,贴在了他坚硬腹肌上。
谢淮:“!!!”
“烫呼呼的……”小荷两只小手都梭了进去,然后一路引上,稳稳贴到了邦邦硬的胸膛。
她最喜欢烫呼呼的男人了,睡意袭来,她彻底进入了美美的梦乡。
现实中的谢淮浑身僵硬,睫毛低沉,耳根浸了血一般地红。
他想远离她,因为这一次,换其他的硌着了……
而且他没法像解腰带一样解开……
可他的身体,头一次不听心的指挥,他的身体也在靠近她,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裹住了她。
小荷的脸蛋也红红的,她做了一个好美好美的梦——
梦里她带着小符到了江南水乡,找了个跟陛下一般模样的汉子。
那汉子白天里正正经经,夜里却索求无度。
两人一共生了四个小崽崽,还收养了一只叫花饼的鸟崽子,一只叫鱼包的小马驹,一起热热闹闹生活在一起。
直至有一天,她吃鱼之时,又是一阵反胃。
“婆娘,又有啦?”那个叫阿松的汉子操着一口方言,笑得特别憨厚。
小荷惊觉,肯定是两月前那次在渔船上的疯狂,连忙去推拒他——
“阿松……不生了……生完这个就不生了……”
“阿松,别喂了……好不好?”
现实中的谢淮听到小荷在喃喃自语,如同砸了嘴的小鸟一般。
可当他听到她在说什么的时候,脸色骤然惨白了起来。
阿松……一个陌生的名字……
想也知道是谁,那个第一任的丑男人……
她连做梦,都在梦和那男人……做那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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