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与是认得江瓷的。
江家的小少爷。
曾经鲜衣怒马,不学无术。
裴斯与少年阴沉时,曾经在人堆里远远瞧见过他一面。
他最是看不惯江瓷的模样。
可不知道为何,同样的脸。
甚至现在江瓷还显得狼狈又脏污,裴斯与却觉得,他很顺眼。
车子很快就行驶到了裴斯与的府邸。
他的宅子是典型的豪华复式四合院,很大,园林和院子也多。
裴斯与看向他,“江少爷救了我一命,若是不嫌弃,可以在裴府暂住。”
江瓷眨了眨眼睛。
她以为,裴斯与顶多就是带她回来让随行的医生帮忙处理一下伤口。
毕竟裴斯与的性格特征就摆在那。
他和江家也确实有些仇怨。
江瓷并没有打算把他当做以往那些乖巧的碎片对待。
正冥思苦想她要怎么样留下来呢。
听到他的话,江瓷有些狐疑,“你不生气吗?”
裴斯与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祸不及子女。”
裴斯与披着外套,从一旁的回廊离开,心中却莫名松了一口气。
他皱了皱眉。
为什么江瓷不留下的话,他会觉得烦躁?
裴斯与一向阴郁病态的眸子里,难得闪过了一丝茫然。
大概,是因为第一次有人,毫无保留的推开他,保护他吧。
——
容城的雪下的飘飘扬扬。
深夜,到处一片万籁俱寂。
裴斯与脱掉了披在外面的外套,准备上床休息。
吱呀一声,窗户被推开一个小口子。
裴斯与正准备坐在床上,忽然,目光一冷。
他伸手摸向枕头下的手枪,迅速的转身,枪口对准了身后的人。
少年皮肤白皙,五官柔和清隽。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手腕和脚腕都露了出来。
大概是风雪太大,鼻尖手指都被冻的通红,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裴斯与愣了一下。
下意识的抓起了一旁的外套,裹在了他身上。
披到一半,他又觉得有些不妥,按紧了衣服的扣子,
他蹙眉,神色有些冷淡,“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江瓷眨了眨眼,“我今天看到你受伤了,我来给你上药。”
裴斯与摸了摸手背上的划痕。
并没有因此神色变软,“若是要包扎,自然也有医生,用不着你。”
江瓷“哦”了一声。
行叭。
“那我走了。”
说完,江瓷转身。
裴斯与盯着他的背影,皱眉。
这样就走了?
这是诚心想要给他包扎的样子的吗?
江瓷走到门口,忽然又折了回来,她把外套脱了下来,“抱歉,忘记了。”
裴斯与神色变幻莫测,
忽然,他叫住他,“慢着,留下吧。”
他坐到床边,伸出手,“不是要给我上药?”
江瓷的目的很单纯的。
她就是觉得这个人脾气别扭,并不会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
所以她才过来。
不过,“没关系的,你说的对,医生比我专业,我还是走吧。”
这在裴斯与耳朵里听起来,显然就变了意味儿。
他这是,在跟自己闹脾气?
他究竟哪里来的底气,三番四次在自己的底线上来回蹦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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