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绪买好票,牵住言熹的手跟在负责指引的工作人员身后。
言熹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只觉得新鲜不已。
她不是没有坐过游轮,而是没有和陆明绪一起在夜间乘坐游轮观赏海城的夜景。
甲板两边的栏杆绑着彩灯,一眼看去犹如两条银河。
悠扬的音乐声缓缓流动,整艘游轮在夜色下显得无比浪漫。
甲板上风大,陆明绪脱下外套裹住言熹,从后方将她抱住。
言熹回头,对他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陆明绪不禁收紧双臂,“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不冷。”
和她在一起,即便身处寒冬,他也觉得心里温暖。
言熹轻抚他搭在自己腹部前的手,“真好呀。”
“好什么?”陆明绪靠在她的肩侧,声音温和。
她捏了捏他无名指上的婚戒,唇边上扬的弧度中噙着幸福。
“不管我做什么都有你陪着,所以我觉得真好。”
她是真的很感谢陆明绪。
跟他回到海城,从一无所有到他成为一方企业的总裁。
他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从不让她受到半分委屈。
即便是婚后,他也没有让她感到有落差。
她能感受到自己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的。
言熹无比珍惜和陆明绪在一起的每一秒,每天入睡前,她都会默默祈祷,希望这一生都能和他这么幸福下去。
陆明绪侧目,捕捉到她的眼角隐有泪光。
他抬手为她擦掉,“怎么哭了?”
言熹眨眨眼,回过头看向江面的倒影,“哪有,是冷风吹的。”
陆明绪哑然失笑,并不打算拆穿她。
身后,沈楠悠已经盯着那对相拥的身影看了很久。
她垂在身侧的手在微微发抖,那是心痛到了极致会有的反应。
他当真是一点也不忍心让言熹受苦。
他为言熹挡着风,仿佛也为她挡了后半生的风雨。
再次亲眼目睹陆明绪的深情,沈楠悠如鲠在喉。
沈如曼一直在观察她的神色,见她眼角猩红,唇上即便涂了口红,也能看出整个人很是颓靡。
她双臂环胸,故作感叹道:“真是让人羡慕呀,如果我也有一个这么好的老公就好了。”
她轻瞥沈楠悠,“姐,当初是你提的离婚吧?”
这句话化作了一把锐利的剑,毫不留情地狠狠扎在沈楠悠千疮百孔的心上。
原本她都快要麻木了,沈如曼总是时不时的往她的心口上撒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不过细究这些已经无所谓了,只有疼痛,才能时刻提醒她,她做了一个多错误的决定。
游轮即将出发。
沈如曼挽住沈楠悠的手臂往前走,“姐,开心点。”
沈楠悠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甲板上有沙发,她和沈如曼一起坐下,侍应生立刻端来红酒。
“二位请慢用。”
沈楠悠端起酒杯,仰头将杯中的液体尽数喝完。
沈如曼惊讶道:“姐,你不是从来不喝酒吗?我记得爷爷说你酒精过敏来着。”
沈楠悠握住杯子,凝视杯壁反射的暖色灯光,唇边泛起苦涩。
其实她对酒精根本不过敏。
她是不愿在酒桌上和商圈里的那些客户喝酒,所以编了这个谎言。
她骗了所有人,连同陆明绪。
从前,他顾及她酒精过敏,为她挡酒喝得面色发红。
她忽然想起他提离职那天,他在身体抱恙的情况下,还为她喝了三杯伏特加。
沈楠悠心中骤然一疼。
后来为了赔罪,她把自己喝到胃出血。
可这些都抵不过她对陆明绪的伤害。
沈楠悠沉浸在往事中,握住杯子的手忽然收紧。
她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她在陆明绪的婚宴上喝了酒。
那个时候的他并没有感到意外。
难道他早就知道她酒精过敏是骗他的?
在知道她骗他的情况下,他仍然愿意为她一次次的挡酒......
无数个曾经被忽略的细节如潮水一般涌来。
沈楠悠不受控制地看向栏杆边,眼眶里蒙上了一层泪水。
“姐?”沈如曼伸手在她眼前晃晃,“你在想什么?怎么要哭了的样子?”
闻言,沈楠悠迅速回神,飞快眨了眨眼睛,“冷风吹的。”
她面上毫无波澜,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内心再一次因为一个从未被在意的细节而变得鲜血淋漓。
游轮的速度并不快,言熹将两旁的夜景尽收眼底,时不时会抬手指向某座大厦亮起的灯。
陆明绪为她回答她指的是什么地方,丝毫没有不耐。
沈楠悠收回视线,拿过圆桌上的酒瓶又倒了一杯酒。
她依稀记得沈如曼说今天和言熹争抢同一层楼,言熹也要开工作室吗?
她拿着酒杯起身走到言熹身边,“言小姐。”
言熹从陆明绪的怀中挣出来,“沈总。”
沈楠悠面露微笑,“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话音刚落,她顿时感受到有一道冷厉的视线落到她的身上。
她对上陆明绪布满寒意的双眼,“你别担心,我不会说那些不该说的话。”
对方眼神中的敌意让她心惊的同时又有些嫉妒。
言熹轻抚陆明绪的后背,“我没事的,你过去等我吧。”
陆明绪不想让她难堪,只微微点头,“好,有事就叫我。”
他转身坐到另一处的沙发上,目光一直盯着言熹的方向。
沈如曼的一会儿看看那边,一会儿又看看对面,只觉得无比有趣。
沈楠悠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抱住胳膊,怅然地看向游轮前的江水。
海城的冬天已经结束,现在是初春。
每个人似乎都因为季节的变化而重新开始,而她却觉得自己永远被困在了过去。
沈楠悠的声音有些沙哑,“时间真快,你和他结婚都三个多月了。”
“嗯。”言熹微微点头。
“他和你在一起,变得爱笑了,人也更加成熟稳重。”
沈楠悠目露遗憾,“他以前......”
对上言熹澄澈的双目,她的话堵在喉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抱歉,我不该提这些。”
言熹双手插在大衣口袋中,“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过去,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现在。”
“言熹。”沈楠悠凝视她柔美的侧脸,“你就不怕我把他抢走吗?”
“我为什么要怕?”言熹轻笑一声,“我倒是好奇沈总要怎么抢。”
沈楠悠被堵得哑口无言。
她记得清清楚楚,陆明绪的骨髓,是言熹给的。
仅凭这一点,她在言熹面前永远也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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