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露露听孙英武说完，整个人似乎是呆住了。
过了一会，她低着头，断断续续的啜泣起来。
“我没有证人。如果你们要判我死刑，就判吧。”
孙英武一看这架势，心里也是犯起了嘀咕。
这个表现和他们推测的那个变态的杀人犯不大一样呀。
你说她不认吧，这不辩解。
你说她认吧，搞的像是自己的怎么着她了一样！
难道这么年轻的姑娘就有这般演技了？
“你这什么意思？放弃抵抗了？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证人，比如半夜起夜遇到同事啥的？”
孙英武话里话外的暗示半天，柯露露也不接茬。
陈果宁看着一直低头哭的她，突然说：“柯露露，你是个要强上进的姑娘。我刚问问你，黄代玉想挤走你，你有什么应对办法。我现在在问你一遍，你到底想了什么应对办法？”
柯露露不说话，只是低着头不停地啜泣。
陈果宁叹了口气，“柯露露，我告诉你，现在我不是在讯问嫌疑人。我是在对一个重罪案件的被害人进行提问。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你如实能回答我的问题吗？你，那个当时走投无路、惊慌失措的你，到底想了什么办法？”
坐在陈果宁身边的孙英武，听她说完满肚子的疑惑，搞不懂陈果宁为什么要反复问这个问题。
大哥坐在那里用自己为数不多的脑细胞很认真的思考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
这一定是陈果宁想出来的新的审讯思路，先和对方闲聊搞好关系然后再直捣黄龙！
陈果宁正盯着柯露露的脸，想看看对方的反应呢，眼角的余光就瞟到孙英武在一旁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又是咋了？
她按下心里的疑惑，很认真的劝说道：“柯露露，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很多事情，你不说我们也查得出来。我们这手头还有杀人案要办，就不要浪费我们的宝贵时间了。这位是我们县公安局最厉害的刑警队长。你有事跟我们说，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孙英武一听陈果宁这么吹捧自己，在一旁立刻把胸脯抬了起来。
“对，你实话实说就行。我们办案都是有纪律的，无论你说什么都给保密！”
柯露露满脸是泪的看了孙英武半天，一脸的挣扎和纠结看的他都于心不忍了。
好几次他们两个都以为她要开始说了，谁知道她又把嘴闭上了。
陈果宁也不是那多有耐心的人呀，一看这大姐性格这么磨叽干脆自己说了。
她把手里的那盒药拿了起来，对着柯露露说：“这是我刚在医院买的，和在你宿舍找的是同一种药。虽然你把药剪碎了，我没能拼出来是啥药名。但是我多精呀，我用在你箱子里找到的病例重新找医生开了药。现在药名和适应症都有了，这个药是干什么的，还用我给你读读吗？”
柯露露的脸腾的就红了，“不，别念！”
孙英武满脑袋好奇的在一旁小声说：“啥药？”
陈果宁把药递给他，又问柯露露：“我没记错的话，你没有对象吧？那你是怎么得了这种妇科病的呢？那个手套是医院给你用来上药用的吧？”
孙英武看着那盒复方栓剂的药盒上写的适用症，直把自己老脸都看红了。
再看看使用方法，他的老脸就更红了，同时心里也明白她为什么会有医用手套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举着药问柯露露，“生病就治，有什么丢人的！你那个手套真的是用来上药的？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柯露露捂着脸点点头又摇头，死活不肯把头抬起来。
陈果宁接着说：“你宁肯冒着被判杀人罪的风险也不说实话，我不明白，名声就那么重要吗！”
“我不能说，我不能说！说了你们也没办法！他手里有我的照片！他说了，如果我敢说，就把照片撒到大街上！那我还有什么脸活着！不如这么死了算了！”
孙英武看着情绪已经爆发了的柯露露，一脑袋浆糊的问：“谁啊？什么照片！到底怎么回事？”
陈果宁叹了口气，看着孙英武说：“这个傻姑娘，听说黄代玉要她的工作，吓得去找自己的科长帮忙。那个付世平趁机强奸了她。所以她才会神情恍惚的。”
孙英武惊讶的问：“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陈果宁给柯露露递过去一条卫生纸，“柯露露，你自己说说，这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左右我们都知道了，没必要隐瞒了。”
柯露露接过纸擦了擦眼泪，慢慢的说了起来。
之前黄代玉和她因为贴票的事情吵架，对方说让她滚回车间。
开始没什么，后来许迎春天天说天天说，把她说的害怕了。
她后来找人一打听，知道这个黄代玉的为人之后她就彻底害怕了。
有一天，她就去付世平办公室，求他不把自己退回车间。
付世平答应得好好的，但是说要晚上让她去自己家，和她单独聊聊下一步怎么办。
单纯的姑娘就去了，然后就吃了亏。
“付世平答应你什么了？”
“他说会帮我去求厂长，如果黄代玉一定要来，他就把许迎春换过去。两个人算对调。这样不牵连我。”
陈果宁说：“你还真信他。许迎春这样一个人能在财务室打杂这么多年，能是善茬?行了，九月二十号是周六，付世平只怕也没有放过你吧？”
“嗯！周六、周天我都在他那。他老婆去陪读了，家里就他自己。我不光要陪他睡觉，还得给他洗衣服做饭。”
孙英武气的直拍桌子，“我去他大爷的。这怎么还连吃带拿呢！你说你，你为什么不报警呢！”
“他说趁我睡着拍了我的照片！我害怕！我不敢！”
陈果宁看她说起这事还一副仓惶的样子，真是忍不住叹气。
“行了，这事我们会去查的。我给你做个笔录，算你今天报案”
“别！别！我认了，我认了！我不报案！你们别去查！要是传出去，我们全家都没脸活了！”
柯露露哭的不行了，坚决不同意让孙英武他们去查付世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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