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妃嘟嘟嘴,有些不悦的说道:“好,我知道啦!以后不说就是了嘛。”
“不说什么啊?还有谁敢限制舒妃你的胡言乱语?”李霖谕推门走进来,脸上笑意盎然的神色晃花了舒妃的眼。
舒妃一怔,诧异的看着李霖谕,心里头有股说不出的奇怪和失落来:“皇上,你怎么来啦?”
李霖谕不由得皱起眉头,佯装不悦道:“难道舒妃这是觉得朕来的不是时候?”
李霖谕心里头无奈的笑着,没想到今个儿倒是自己碍眼了,到了哪都讨人嫌了?李霖谕倒也不在意舒妃的话,她向来就是这样没规矩,说话也没有分寸的。
舒妃拖着脸坐在桌旁闷闷不乐,李霖谕无奈的坐在她对面。
“怎么了?难道朕今个来的就这么不是时候?”李霖谕瞟了眼桌子上空了一半的糕点盘子,不由得吓了一跳,“这些都是你吃的?”
舒妃上下嘟嘟嘴,微微撒娇的说道:“这有什么问题嘛?人家现在怀孕一人吃两人补嘛!而且最近总是特别的困,吃完就想睡!所以才说皇上来的不是时候啊。”
舒妃委屈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李霖谕,不禁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李霖谕无奈的叹了口气,语气轻柔:“罢了,看来你是真的困了,那朕就陪你睡会儿。”
“皇上要陪臣妾睡会儿?可是臣妾一个人在床上躺惯了,实在不想让别人霸占臣妾的床!”舒妃撅起嘴有些不悦的看着李霖谕,好像生怕别人挤着自己似的。
李霖谕站起身子有些奇怪的看着舒妃,舒妃虽然调皮了些可从来没有这样不懂规矩的时候,竟然把自己往外赶还真是有点说不过去了。难道怀孕的女人都这样吗?李霖谕心里头倒也不生气,只是觉得今天自己似乎不太走运。
“既然如此,那朕就不打扰你了。”李霖谕抬脚就要离开,舒妃脸上连忙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可就在下一刻李霖谕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他看着舒妃皱起眉头:“舒妃,你最近可是胖多了,若是再这样下去的话,只怕朕再看见你的时候就认不出来了。别吃那么多了,变成猪似的……”
舒妃顿时傻愣在原地,半晌,娇俏一笑,柔柔说道:“人家这叫珠圆碧润……”
李霖谕一听,顿时放声大笑,似乎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转头离开了清欣园。
采莲皱起眉头走进屋子里,有些不解:“娘娘,皇上好不容易来一次,您看看阖宫嫔妃哪有像您这样把皇上往外撵的啊?您就不怕万一皇上不高兴了,再也不来看您。”
“我若是不把皇上往外推,今个儿岂不是就让安美人伤心了嘛!”舒妃可不想做那个让阖宫人都唾弃的人,昨个刚刚帮助林安歌解围,今个儿却要抢了本该属于林安歌的恩宠。
那还不得被人说自己是为了引起皇上注意,才去帮林安歌的么。舒妃自己虽然不愿意想太多,但不代表她是个傻瓜。
小桌子走进屋里头看着躺在床上的林安歌,只见她呆愣的看着窗外的飞花,那双灵动的眼睛像是没了丝毫的生气。李霖谕似乎曾经说过林安歌巧目盼兮,最有妙目传情之深意。见到如今林安歌的失落模样,小桌子心里头一沉,连忙上前跪在地上。
“娘娘,王爷有话让奴才带给您。”
林安歌的神色一怔,转眼看着小桌子。
李云岚?
呵呵,他终于出声了……还记得自己跪着的时候李云岚来过痛骂了自己一顿,想来想去也只有他来看过自己了。
林安歌的心里头本来就对李霖谕没来看自己有几分怨怼,此刻听到李云岚的消息,心里头多少有些安慰。
林安歌勾起嘴角,眸色清冷,明明瞧着小桌子,却又似乎透着他看向另外一个人:“王爷说什么?”
小桌子的头垂的更低了,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娘娘,王爷说让您养好身子,宫里头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很多,娘娘若是想要在宫里好好的走下去,就必须学会自己去面对一切。”
林安歌微微一笑,眼中闪过星星零零的情绪,却又尽数隐没。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必须靠着宠爱生存的女人。
初入宫中非她所愿,爱上那个男人又身不由己,如今……
繁华与宠爱过后的清冷岁月才是她要熬过和面对的,但是,她绝对不会就这样屈服,以前不抢,是她天真。
以后若是还不抢,那就是她无知。
小桌子以为林安歌还在伤心难过,便继续说道:“娘娘,男人的心思本就很大,何况是皇上呢?这后宫本就是皇后娘娘说了算,皇上勤于政务,哪里还有什么时间和精力来管女人呢?娘娘必须自己学会坚强起来才行。”
林安歌这才回过神来,笑着看了一眼小桌子,眸光清亮,一派光华:“小桌子公公以为我不坚强么?”
呃……
小桌子瞧着林安歌,从她那双眼睛里面似乎感受不到一丁点的难过与悲伤,隐隐的还感觉到了一股倔强和冷冽。他倒是有几分弄不懂了。
小桌子以为林安歌还想着小喜鹊的事儿没有回过神来呢,因而低着头叩拜:“不过,王爷说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娘娘有难,王爷都会站在娘娘身后的。”
林安歌听着小桌子的话不由得微微一笑,满含舒畅,只是内心深处似乎还带着一股负罪感,对李霖谕还是对李云岚?
林安歌自己也说不清楚,可是这番暧昧的话从小桌子嘴里说出来却着实让她心中有几分淡淡的满意。
不过转眼一想:李云岚怎么敢让奴才传达这样露骨的话呢?林安歌探究的看了小桌子很久很久,才别开目光,仅仅只说了句:“我知道了。”
“还有,王爷让奴才把这个东西送给娘娘。”小桌子双手呈上前来。
林安歌瞟了一眼,只见小桌子手里捧着一个宝蓝色的云纹锦囊。林安歌缓缓的接过来握在手里,想要拆开却又怕李云岚在里面写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让小桌子瞧见难为情不说,更怕传出去惹麻烦。
林安歌如今已经不是当初的林安歌了,对谁都会有本能的防备之心。她摆了摆手,小桌子连忙会意退了出去。
林安歌拆开那锦囊打开那字条一看,饶是自己已经控制的很好很好的心,也微微跳动了,她双眼立刻蒙上一层水色。
只见那字条上写着一句: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林安歌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把那字条团在手心里,就算没有照着镜子她都知道自己的脸红如血。她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心跳的像是打鼓一样。
李云岚这话的意思是在说他思念自己吗?
林安歌心跳如雷的慢慢把那张纸条展平,“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林安歌仔细描画那笔迹,心里头溢出一股感动来。
不是欣喜,不是爱慕,反而是一种温暖的存在感,或许是今日自己缠绵病榻李霖谕却过门不入的缘故,本来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可是没想到李云岚这一句诗就让自己放下了所有的不快。
林安歌当真觉得这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但是却忍不住想要把这张纸条留下来。
她不由得叹了口气,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若是我说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你会不会觉得遗憾呢?”
但是,林安歌清楚的知道,对于李云岚早就不是爱慕了。
第二日一早,林安歌刚刚梳妆完毕,就见小桌子匆匆忙忙的走进来:“娘娘,昨个晚上皇上他在暮春苑里过夜的。”
暮春苑?
站在林安歌身后的小喜鹊皱起眉头:“柳美人?皇上怎么会去她那了?昨个她就没来瞧娘娘,看来这心思都是用来去勾搭皇上了,竟然趁着咱们娘娘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趁虚而入。”
小喜鹊是个单纯的性子,觉得自己入宫做了宫女就该为着自己的主子讲话。
听了这话,小喜鹊心里头别提多气愤,看着林安歌那苍白的脸色她也知道林安歌这会儿病痛还没好。
平日里柳泓滟和林安歌那样要好,如今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呢?任是谁看了都会觉得是柳泓滟抢了林安歌该有的恩宠。
林安歌皱起眉头看向小喜鹊,责备的眼神泛着一丝水色,“谁让你说这些浑话的?若是让人听了去还以为我对柳姐姐有什么别的想法。皇上去哪是皇上的事情,难不成还能阻止了?”
“可是柳美人她平日和娘娘最为要好,昨个不劝皇上来看看卧在病榻的娘娘,竟然……”
“够了!”林安歌拍案而起,从来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
林安歌相信柳泓滟的为人,不可能针对自己去迷惑李霖谕,更何况李霖谕平日里根本对柳泓滟不感兴趣,这件事情说不定是另有隐情。就算是真的宠爱了柳泓滟,那又能如何?
这宫里只有她林安歌一个妃嫔?既然不是,那就谁都有可能抢了恩宠。李霖谕的恩宠不是自己的,自己入宫的那一刻就知道。如果一定会有人在昨日侍寝李霖谕,那林安歌希望是柳泓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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