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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担心我自己不小心割到手,二当家给的刀片并不十分锋利,然而再不锋利的刀片,经过一上午的割划下来,那捆绑双手的绳子如何都有些缺口了,加上如今再奋力一挣,那粗麻绳子只在瞬间便是断裂成两截。
待我挣开绳子时,莫筠方巧自外头回来,好在腕上依然有件衣裳遮盖,这才不至于叫莫筠立刻发现如今的我已是再无束缚了。
我见时间凑得巧,也不再多做挣扎,欲速则不达,这点我还是明白的。
二当家在水中似乎下了十分重的分量,而为了将戏演逼真,竟是连着他自己都喝了不少,眼看着他们几人相继走出破庙而后再软绵无力地回来,心中说不出的愧疚。
均待莫筠再一次离开破庙后,二当家同我使了个眼色。
此时的大当家尚在破庙外还不曾回来,破庙内便只有老商同二当家两人,二当家与我使眼色时,我心虚地瞥了眼老商,那时,我分明瞧见老商是看见我同二当家对视的,然而待我将眸光扫过去时,他却宛若未见地将眸子偏转开去。
虽说对于老商此时的态度我很是不解,然而他眼下的意思我却明白得很,且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准备放我一马,至少,他愿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至少,他愿意放我。
耒趁着莫筠走出破庙,我立时将身子往后挪去,见里边没有一人瞧我,立时绕至佛像后,随即纵身一跃,自破庙后那堵破墙上翻了出去。
解开栓马的缰绳,我飞身上马,鞭子一挥,身下的骏马立时拔足飞奔起来。
方才同莫筠他们一道来时,我暗中记下了回去的路,现如今,正好通通用得上。
二当家说过,莫筠为了取得战役最终胜利,不惜在阿承身上下劣毒,他本就有顽疾在身,现如今又是遭人下毒……虽说阿承已是百毒不清,可多一次受毒,对于身子总归是多一次的伤害,那日校场上的事,究竟是阿承顽疾复发,抑或是因了莫筠他们在阿承身上下了劣毒?
且不管究竟是何原因导致的,阿承受伤是事实,再加上他身边有个居心叵测的南宫御离,我如何能够放心的下?
又一鞭子挥下,身下的骏马犹如闪电般疾驰在风沙狂肆的关外。
我以为我此番能够逃脱,都是因了二当家的出手相助,然而,待我瞧见路旁不断有人捂着腹部经过,又有人匆匆忙忙地寻找草堆,待空气中不断有恶臭传来时,我才是突然怀疑起二当家他们的饮用水来。
那时,莫筠他们要离开祁军大营,走得那么急,怎么可能在身上带令人长泻不止的药?即便带了,也不可能分量足到让那么多的人上吐下泻,加上莫筠一切小心谨慎,他的水,通通都是他自己喝完了之后在附近的水源里亲自灌满的。
二当家不曾碰过莫筠的水袋,又如何在莫筠的袋中下药?
可若不是二当家,这附近的人,怎么偏那么巧在这个时候长泻不止了?是凑巧,抑或是人为?是二当家所为,抑或是另有内情?
我心中困惑,一边策马疾驰,一边将所有的可能想了个遍,便是那时,离开破庙不多久后,我听得身后逐渐有马群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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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外何曾有过那么多的人和马?何况两军交战,哪会有人在此时赶一大批马前来放养。
因了心中好奇,我侧身回眸,便是那时,我瞧见当先的一人一马。
那人,俊美世无双。
那马,健硕无可敌。
可便是因了这突如其来的人连同他身后的百名士卒,我的心,竟是一下子乱了。
鞭子如骤雨般地落在马身上,我只想拼尽一切自他眼前逃离,可便是如此微薄的愿望,老天爷亦不愿满足我!
待灏南一声令下,待他身后的士卒赶超上我的马,而后将我围在圈内后,我才赫然发现,终是又一次落入他的手中!
我叫众士卒围在当中,再无退路。
灏南,便是此时驭马而来,他坐在马上,一手持鞭另一手勾着缰绳。
他侧眸睨向我时,眸中除却清冷便再无其他,之后,唇角微漾。
非常熟悉的情形,宛若五个月前在清风寺内,他缓步朝我走来,在一众侍卫的围困下,他向我伸出手来,天之骄子的他与我漾着温蔼的笑,便如那春日最柔和的一缕风,飘渺如烟。
十分相似的情形,然而感觉却是完全不对。
同那时一样,灏南依然笑着,只是他的笑中带着五分邪佞,三分狂傲,二分陌生,那样的他,是之前都不曾见过的。
“带走。”灏南冷冷地下着令。
再次谋面,他的第一句话不是同我说的,他只是向着旁人下令,宛若,我便只是一样东西,可以任君随意取舍!
那样子的感觉很糟,可灏南却根本不觉得如此有何不妥,话落,他已是勒马回身,再不瞧我一眼。
灏南身前的士卒为他腾出一条道,之后便有人驭马至我身畔,同我一扬手,示意我跟上灏南。
似犯人一般,我跟在他的身后,瞧着他笔直的后背,却是心生厌恶。
分明登基不久,可我这幼时的玩伴,却越来越有皇帝的风范了!
至少此时,他在我面前,倒是将这个皇帝的威风摆了个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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