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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出奇的安静,即便听父亲说有人要对付右相府我也不曾出声,或许,这短短时间内发生了太多事情,叫我震惊地已无法适从了。
时光荏苒,一眨眼又过去了十天,十天内,右相府相安无事,日子还是照常着过,我本就是大大咧咧之人,时间一久,又没什么天大的事情发生,便将那夜母亲和父亲的对话通通抛到了九霄云外。
在相府内大门不出的日子着实将我憋得发慌,闲逛至膳食房时,正好瞧见厨子在斩杀一只羽翼丰泽的公鸡,也正是此刻,我才突然想起了那个被小和尚收留在清风寺中的少年,也不知他如今近况如何……
再过十五日便是我晏国皇帝寿辰,届时祁国、影国都会派使臣前来恭贺,也因了如此,近几日宫中忙得很,父亲根本无暇顾及我,而母亲那边更是容易打发,只要随便扯两个小谎,母亲便会信我,再不然,只要承认错误态度良好,母亲是怎么都不会多加怪罪的。
打定主意出府,我便让贴身侍婢霁月守在寝屋门口,同她套了话后,带上银票就熟门熟路地自后院翻了墙出府去。
在那少年面前,我是以女装示人,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先去布庄买了身碧绿色的夏衫换上,之后又雇了辆马车去清风寺,拾级而上进了寺院,辗转几处地方才碰上了十日前的那个小和尚,在他领路下,我躲躲闪闪地来到了禅院厢房,而后敲开了那扇紧掩的房门。
“谁?”少年在房内小心谨慎地问。
我用胳膊撞了撞那小和尚,他忙心领神会地答曰,“是我。”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那少年忙将房门打开,只是当瞧见我巧笑嫣然地负手站在门外时,他先是一怔,旋即砰地将房门紧紧掩上,我正纳闷是不是他不愿意看见我出现时,却见那扇紧掩的房门又叫他自里边拉开,而后挠了挠头,低声道,“是,是你啊。”
“嗯,很意外?”我绕过他走进了厢房内,粗粗地环视了眼屋子,发现这和尚住的地方还真是清幽简单,除了打坐用的蒲团,除了一张石床,整间房中唯一的摆设便是只硕大的木箱子。
还真是个无趣的地方,也亏了有人能在这么无趣平淡的地方待下去。
“是。”那少年先是点了点头,可不过多久忙又改口道,“也不尽是。”
一下子“是”,一下子“不是”,他究竟想要说什么?
“我一直在等你。”少年低声开口,“我……”
“惠净!惠净!出大事了!”那少年本还想说什么,却叫屋外一阵由远及近的呼喊声打断,小和尚同我们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之后便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远远的,我听见惠净同另一人的对话,那人说,山下来了一大群官兵,不知为何,已将清风寺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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