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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大哥哥”！“林公子”！
孩子们围着林小如七嘴八舌地叫，林小如看着眼前一张张日渐变得红润、热情洋溢的脸，心中生出不舍和愧疚。她要离开了，暂时无法也无力解决这些孩子们的问题，本以为会在京城呆得比较久，但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
和孩子们道了别，林小如叫上杨成。这男孩十二岁了，很是老成，将一帮孩子带得服服帖帖。
“公子，您可以给杨成找活儿干吗？”林小如见杨成几次欲言又止，刚要询问，杨成开口了。说完紧张地看着林小如，一副满怀希冀又生怕遭到拒绝的模样。
“为什么？”林小如没有急着答应也没有拒绝。
“公子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们总不能白让公子养着。杨成想，如果公子能帮杨成找点活儿干，也可以减轻公子的负担。再说杨成有手有脚，能够干活养活自己。”杨成红着脸，鼓起勇气看着林小如。
好，有情有义有骨气！
“那你找事做了，其他的人怎么办？谁来照顾他们？”林小如还想考考他，又问。
“我可以白天做事，晚上回来。再说黑子几个也懂事了，可以照顾弟弟妹妹们。我和黑子他们说好了，我先找事做，等他们大些了，再帮他们找事做。这样，就不会老麻烦公子了。”一席话说得林小如暗中点头，更觉当初的决定没有错。
“那你想做什么？”林小如继续问。
“公子，杨成什么苦都能吃，杨成以前想过去给米行当伙计，可他们不要，嫌杨成力气小。杨成其实力气很大，不行您瞧！”杨成说着，生怕林小如不行，四处寻找，想要证明给林小如看。
“好了，我相信你！”林小如打量他，开始发育的少年，营养一直跟不上，个子虽然不矮，可小身板又细又瘦，能有多少力气。
不过，她喜欢他的性格。
“公子答应了？”到底还是孩子，杨成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你会识字吗？”林小如想了下问。
“会一些，不多。”杨成神色一黯。
林小如看得很清楚，意识到这个问题可能碰触到了他敏感之处，转了话题，“如果让你跟着我，你愿意吗？”这孩子品性不错，带在身边说不定大些了可帮聂少华。
“跟着公子您？”杨成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见林小如点头，不禁又惊又喜，可是立即蔫了下来。
“你不愿意？”林小如挺奇怪。
“能跟着公子当然好，可黑子他们怎么办？再说，杨成也不敢奢求太多，公子还是另外给杨成找个活儿吧。”杨成虽有些不舍，还是选择放弃。
林小如也不坚持，少年品行未定，能力如何也待考察历练，不急在这一时，就先将他安排到果子店当伙计。
“走吧，给你做套衣裳去。”林小如见杨成没反应过来，“不是说找活儿干吗，咱得先打扮打扮。”
“杨成不要衣裳，杨成不能再用公子的钱。”杨成有些难堪。
“放心，衣裳不白送你，等你挣钱了，一点点儿慢慢扣除，你看可好？”林小如用商量的语气说。
“那，好吧！”杨成想了会，点头同意。
林小如将杨成带到成衣店，给他挑了两套很普通的衣裳，当面付钱后打了张条子。“杨成，这张条子是衣钱，我会将它给店里的管事，等你的钱还完了，就把条子给你。”
“谢谢公子！”杨成喉咙有些发哽。
林小如将杨成带到果子店，吩咐管事不得特别关照也不得欺负打压他。另外，杨成的工钱不入秦家帐，由她另行支付。
安顿好杨成，林小如去找了齐雪的管家。上次她和齐雪商量共同成立一个慈幼会，当时就把孩子们托给了管家，让他隔些时候就派人去看看。她总得这些事是她自己的，与秦家无关，不想给秦家添麻烦。
京城还沉浸在喜庆中，秦飞匆匆给本家长辈拜完年就回了银都。这次他果真未就秦风和林小如的事多置一词，只是临走时过来坐了会，惋惜地拍了拍秦风肩头。
“把小武和莲儿的事办了吧。”林小如商量秦风。
秦风将小武叫来，问他自己的意思。小武看一眼林小如，低头不出声。
“小武，我再问你，你和莲儿的事想好没有？是男人给句痛快话。”林小如不大满意小武的表现。其实，有段时间她犹豫动摇过，小武是秦风的跟随，莲儿现在已出了秦家不再为仆，这样二人相处的时间上不太合拍；而且他两人成了家，有时势必连聂少华都或多或少要和秦家扯上关系，她在大兴不说，如果她哪一天离开了哩，总是不太好。她正在考虑让聂少华和莲儿各住各院。
“少夫人说怎样就怎样。”小武一张脸通红，半天憋出一句话。
“什么叫我说怎样就怎样？听你口气好像莲儿没人要我逼着你似的！”林小如一听就恼了。
“小如，你消消气！”秦风伸过一只手覆在林小如手上，“你是不知道，小武这没用的东西，一向怕你。他的意思是一切听你安排。”
“怕我？”林小如像听到什么笑话，盯着小武，“怕我干吗？我是老虎，吃人？”
小武腿一抖，不由腹诽：少爷，您别把我的老底儿抖出来行不？我是怕少夫人，难道您不怕？谁把咱大兴第一公子掐得死死的？
“小武，如果你不愿意咱们以后就不再提了。如果愿意，拿出诚意来，聘礼啊什么的按照规矩走。别说一切听我安排，我又不是你老娘。这件事我只管莲儿，你是风少爷的人，你们男方的事问你家少爷。我只有一点，莲儿和少华是认了姐弟的，你若认少华，成亲后暂时一个院子住着，不认，分出去过。”林小如可听不见他肚子里的话，不客气地说。
“少夫人，我愿意把少华当弟弟看，可是您看，少华也要成家的，以后住在一起多少会有些不便，我觉得还是分开住好。”小武鼓起勇气说。不知为什么，他一想到林小如偶尔可能会在景玉巷住心里就害怕，宁愿先把话说在前面。
“也行，其实我也考虑过，只是想着少华还没成家，暂时需要人照顾。我和莲儿姐妹一场，会给她找个院子分一间铺子，作为陪嫁。景玉巷的院子和人都留给少华。你们成亲以后的生活我不会再插手。至于莲儿和少华，他们如果有什么协商，我也不会管。我的意思就是这些，接下来怎么样你们自己看着办。”
“谢少夫人，小武明白！”小武后面的话低得像蚊蚋，“我，下聘，少夫人会去吗？”
“我近段时间就会回银都。”林小如说，也是顺便告诉秦风。
小武打个千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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