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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莲儿，因为我的事，让你受委屈了。”林小如满腹内疚。
“莲儿不委屈，倒是姐姐，”莲儿咬牙恨恨地说，“齐公子那么好的一个人，齐夫人行事怎么就不问青红皂白！齐公子真是的，也不管着家里人些！”最后一句带着对齐雪的不满。
“不怪他，这件事他必不知道。就是齐夫人的所作所为也能理解，”不管她是示威也好，拉拢也好，敲打也好，目的不过是想捍卫正妻的尊严和地位。林小如苦笑，“我只是不明白，我一直用林公子的身份，是哪些好事人就传进内院去了？”
“我看啊，姐姐以后只怕要少和齐公子交往为好！”莲儿忿忿不平。那时候她为了留下林小如还曾上门去求齐雪，现在看来还是秦家风少爷好。她看一眼静默的秦风，心中的天平已不知不觉倾斜：对姐姐好，超过了对以往的小姐甚至蓝夫人，而且身边再没有别的女人让姐姐受气。
“都这样了，以后我自是要注意些，难不成还等着人家第二次上门羞辱不成？我只是觉得遗憾，齐公子真是个难得的朋友。”林小如长叹一声，又发了会呆，对莲儿说，“这件事不必对齐公子说，以后若是他有事来找我，咱们仍然客客气气的。”
“姐姐还会和齐公子来往？”莲儿惊讶地问，再看一眼秦风，发现秦风正了正不能再正的身子，露出些许紧张的神色。
“他帮我不少，总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断了交往，怎么做我有分寸。”林小如说，“别人再怎么过分，咱们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
听着二人的对话，秦风好看的眉先是微微蹙起，再着又舒展开来，悄悄地长长地吐了口气。
“莲儿，还有件事，杜小姐很快要出嫁了，你想去看看吗？或者你想回到她身边？我想知道你的想法。”林小如问。
“我去看看吧，然后再回来。小姐现在有了归宿，我就留在这里好了，姐姐在这边，少华也需要人帮衬。”莲儿仔细想了会说。她和杜芊芊十多年如姐妹般的情义自是无法舍弃，可是因为林小如的出现，到底多多少少发生了些改变，加上这一年多来和聂少华互相扶帮，也生出了亲情，杜芊芊既不强留她在身边，她就这样过下去。
景玉巷既没什么事了，林小如和秦风一起回到秦家。
秦风穿窗而入飞鸿楼。
“小如答应了你什么？”秦飞剑眉轻扬，笑问。
“是齐雪！”秦风一哂，眼里却闪着亮光。
“齐雪？”秦飞疑惑地问。
秦风三言两语讲了景玉巷发生的事。
“真是欺人太甚！”秦飞冷冷一笑，“齐雪人倒是不错，可惜治家还欠了那么一点，不知他知道这件事后会有什么感想！”
秦风眼里冷光一闪，没说话。
“不过这次倒真要感谢齐夫人这么一闹！我们就看在这个份上，先不计较。”秦飞亲自倒了杯茶递给秦风，“天下女子见识好心又宽的毕竟不多，就怕本来短视又还要自以为是！齐雪费尽心事，这下很好！”
林小如怔怔地看着枫叶飞舞，临入冬，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凉起来。
“小如，你怎么坐在这里？快进去吧，外面凉！”秦风走进枫香院，看到她连忙过来。
林小如定定地看着他。
“小如，你怎么了？”秦风在她的注视下脸上浮起几丝不自在。
“你想搬到碧漪阁去？”林小如答非所问。
“你同意了？”秦风先是一愣，继而急切地问，眼神中有亮光闪耀。
“什么时候搬？”林小如声音低下去，头也随着低下去。有时候一件事情的转变仅仅只需一个契机。因为齐夫人上门，她看到了秦风不一样的地方。既然她兜兜转转都逃不开秦家，不如索性试试留下来，反正未来谁也不知道。
“明天就搬，我这就告诉娘去。”秦风转身往外走，走出几步又折回来，“小如，你快进去，别受了凉，我一会就回来！”
林小如看着秦风飞速离去的身影，不知为什么，心中竟有种小小的雀跃。
第二天，秦家阖府下人一起出动，来来往往忙乱了半天，将秦风和林小如成亲的家俱，嫁妆搬到了碧漪阁。
“小如妹妹，你看，这是娘给你准备的衣裳，喜不喜欢？”李蕊兰打开衣柜，林小如便看到一长溜各种颜色，各种面料，厚薄不一的衣物。
“这么多？”林小如瞠目结舌，虽然这些衣裳琳琅满目，可大都是素雅的颜色，林小如喜欢的颜色。
“娘怕你出门不方便，还给你准备了这些。”李蕊兰笑米米地拿出一个大包打开。
林小如傻了眼，那是几套男装，有白色有蓝色，还有一套黑色一套深紫，和秦风平时衣物的颜色差不多。
“谢谢大嫂，谢谢……娘！”最后那个字，林小如低得几乎只剩下气声，可李蕊兰还是听清楚了，她笑得两眼弯弯，对林小如说：“妹妹辛苦了大半天，就好好歇着，要是缺了什么，只管差人去说。”
“谢谢大嫂！”林小如想着几屋子的东西，哪还敢说少。再说，她今天就当了大半天的看客，哪里辛苦了！
第二天，林小如去了景玉巷，去践行和齐雪的约定。秦风没有说要陪着去。
“小如！”齐雪还是以前那样温暖亲切的模样。
林小如暗中长长舒了口气，看来齐雪并不知道那件事。这样很好，她也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齐雪高兴地告诉林小如，他买的几百亩地用来种反季蔬菜，已初有成效，准备扩大规模，这次是有些细节和林小如商量。
林小如非常高兴，这其中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小如，过几天你就要去京城了吧？”林小如像往常一样送齐雪出院门，临上车时，齐雪问。
“应该快了。”林小如点头。
“什么时候回来？”齐雪微笑着又问。
“这个不好说，要看大家的行程。”林小如没有把话说死。这次去京城，秦家主要人物都会去，他们在京城也有房产，本家也大多在那里，什么时候回来或者短期内会不会回来都说不好。
“大公子如果有什么事就寄信过去。”林小如想想说。虽然齐夫人那样做，可只要是齐雪找到她，她还是会尽力。
“我会的！”齐雪笑着点头。
“再见！”林小如向他挥挥手。
“再见！”齐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上车。
林小如没有看见，齐雪转过头后脸上现出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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