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衡邀了李玉珍去外面散心。
现在刘府这样,李玉珍知他备受打击,心情肯定不好,也就没有拒绝。
“那明日一早我派人在对面的街角等你。”
两人分开后,立马有人将此事禀报给了沈斯年和沈玉锦。
沈玉锦知道兄长一直盯着刘府,也就没有掺和这件事,她现在更关心另一件事,那就是两个“子衡”的事。
长风已经将那个病弱少年的事情调查清楚了,他是城南一户乡绅家的幼子,出生后体弱多病,请了诸多大夫诊治都说活不过十岁。
听闻此等噩耗,一家人都愁眉不展,他们家人丁本就不旺,要是幼子再出事,子嗣就更单薄了。
在所有人都绝望之际,有一老道上了门,说是那幼子与他有段师徒缘,他可保他度过那场死劫。
乡绅半信半疑,但为了儿子的性命着想,只能忍痛答应了。
只要有一线生机,那就必须争取一下。
也不知是城里的大夫当初诊断失误,还是那老道真的有些本事,那孩子最终长到了成年。
他救李玉珍之时,正是下山那日,他路经一处荒山躲雨,结果遇见了从山上滚下的李玉珍。
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女子,这一看便入了心。
在旁敲侧击问清楚李玉珍的门第后,他暗下决心,打算改日去正经认识一下,顺便打听一下她有无婚配。
然而还没等他上门,他的身体先出了问题。
他身子本就不好,那日淋了雨又受了伤,结果身子受不住,在家里一躺就是大半年,最糟糕的是,他救人时左臂受了伤,因医治不及时,落下了病根,行动起来有些僵硬。
他满怀期待的心在此刻只剩下了满满的自卑与灰败。
在小厮的劝说下,他还是拖着病体去了李家附近。
他很想她,很想再见她一面,她那样不拘一格的性子,说不定不在意他的缺陷呢?
怀着忐忑和一丝隐秘的期待,他终于来到了李家门口,见到了那个他心心念念已久的人。
然而与他想象中的热切攀谈不同,他从她的眼里看到的只有漠然。
她无视着从他的身边路过,一如街上来来往往的那些陌生人。
他愣了一瞬,目光追着她远去,看见她走到了另一名男子身边。
“子衡,走吧。”
心脏一缩,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望着那两人远去,他的精气神仿佛都被抽干了。
打听了一番,才知两人已经定亲。
自此又病了一遭,从此身子就再没恢复过来。
乡绅老爷见他一回家就气衰,以为他和家里的气场相冲,打算再将人送去道观。
然而少年却告诉他,师父在他下山那日就离开了,还嘱咐他不可再去寻他。
他不懂这是为何,但师父既然这么说了,那自然有他的道理,他怎么能违背他的命令呢。
乡绅没有办法,只能请大夫替他调理,所有人都说他是心病,要想痊愈,还得靠他自己。
乡绅老爷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会是心病呢,他才下山啊,能有什么心病。
难道是舍不得他的师父么?
他去了道观询问道观的弟子,那里的人说他们也不知老道去了哪里,没办法,他只能让人满世界去找。
但是人海茫茫,何时才能找到啊,就算可以找到,儿子能挺到那个时候吗?
老道暂时找不到,那就把他的院子布置成道观的样子吧。
为了营造那个环境,乡绅还特意请了几个道人住进了家里。
少年身边的小厮倒是知道自家少爷的心思,但他不让说,他也不敢多嘴。
沈玉锦看完少年的遭遇,心里唏嘘,有缘无分大概也就这样了吧。
在得知那人的姓氏时,更是感叹造化弄人。
原来是柳,老天爷可真会开玩笑。
真相大白,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让那少年说出真相,让表姐彻底死心。
起身时,她眼眸一闪,勾起了唇角。
或许用不着那么麻烦。
心里有了计较,换了件衣裳去了大哥那里。
于此同时,牛大力最近“懂事”了不少,居然开始给高县令送银子了。
衙役们对他的开窍表示很高兴,想来再过不久,他就能继续回来当差了。
高县令也很满意,在牛大力离开后,他得意地哼笑了一声。
人呐,不遭罪永远成长不了,嘿嘿,任凭你是个刺头又如何,受的磨难多了,还不是要低头。
“老爷,那您是打算替他出头?”
看到高县令心情不错,一旁的美艳小妾问道。
“出头?出什么头,他家屁事没有,有什么需要出头的,要是他识相,我让他滚回来就不错了。”
就他孝敬的那几两银子打发乞丐还差不多,他高兴是因为他的变化。
这人以前是个油盐不进的,被这种人奉承,那感觉……啧,就是比一般人来的爽。
至于出头什么的就别做梦了,给他出头他不得把张家的银子吐出来?
到手的东西那就是自己的,哪有把自己的东西往外倒的道理,那可是要坏财运的。
次日
李玉珍趁着何氏忙碌,说了句要出去一趟,顺利离开了李府。
走出府门,拐过一个街角,那里早有一辆马车等在那儿了。
认出旁边的小厮,她往后看了一眼,赶紧带着丫鬟赶了过去。
爬上马车,车轮咯吱咯吱地开始转动,外面热闹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她无心理会,心想着要怎么安慰刘子衡。
马车一路出了城,李玉珍让丫鬟再看了下后面,确定没有人跟着,整个人放松下来。
丫鬟却没她这样好的心情,她总觉得小姐这样做不太好,眼下侯府和刘家已经闹成了那样,李家作为姑太太的亲族,自然也不可能和他们和睦相处,小姐这样不是让家里长辈为难么。
最可恨的就是那个刘子衡了,他不想着去救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居然还舔着脸纠缠小姐,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偏小姐是个实心眼,一心想着那人心里难受,丝毫不顾及一下自己为难处境。
这几日她为了刘家的事,焦虑的整日整日睡不着觉,每日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想法子去给刘家人求情。
这哪是她说两句就能了解的事啊,那人可是要杀她,虽然没杀成,但那也是生死仇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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