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床边,时而用热水加热自己掌心的温度,时而眼也不眨的凝视着左乐衍。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生病时的左乐衍,苍白的嘴唇,不正常的脸色,殷红的眼角,看的她心口像有一排细密的针在扎她一样,疼得要命。
两瓶吊瓶打完后,左乐衍仍是没有清醒的征兆,好在他烧已经开始减退了,医生见状,便收拾东西离开了。
夏慈音坐在床边,静静地守着他,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他用极其低哑的声音轻唤她的名字。
“慈音。”
夏慈音听到左乐衍的声音,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瞬间恢复了生机,她猛然倾身,拉近与左乐衍的距离,轻声问道,“你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痛不痛?”
左乐衍殷红的眸子半垂着,细密的长睫毛此时似乎是成了一种负担,让他连抬眸都显得有些艰难。
他冲夏慈音摇了摇头,说话时的声音仍旧有些显得有气无力,“是不是吓到你了?”
夏慈音迎着他的视线,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柔声细语的说,“是啊,你吓坏我了,所以……你以后再也不要生病了,好不好?”
左乐衍只是看着夏慈音带着几条红血丝的眼睛,就已经能想象得出她刚才慌张的模样了。
她乌黑的长发随意的绑在脑后,有缕不听话的垂落下来,偶尔会挡在她的眼前。
她总是一副精致的模样,极少有这么不修边幅的时候。
左乐衍抿了抿干涩的唇,眼里的心疼不加掩饰,他缓缓抬手,为她拢去耳边的碎发,沉声说道,“抱歉啊,傻慈音。”
夏慈音握住他的手,放在脸边蹭了蹭,轻声说道,“不说这个,我们不说这个,我不向你道歉,你也不要对我道歉,你只要快点好起来就好。”
话落,她倒了一杯温水,扶着他的头,小口小口的喂给他。
半杯水入腹后,他干涩起皮的嘴唇总算是有了些好转。
夏慈音将水杯放到一边,转过头,看到左乐衍向床的另一侧挪了挪,张开手臂,小声说道,“抱。”
他声音很低,夹杂着生病时才有的沙哑,软软糯糯的,像是在撒娇一样。
夏慈音心口一软,轻手轻脚的躺到床上,缩到了左乐衍的怀中。
他怀抱里的温度仍旧有点高,夏慈音将头埋进他的胸口,心疼的红了眼。
她下巴微扬,单手攥住他腰侧的衣服,另一只手轻抚着他的脸颊,轻柔的嗓音里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的哽咽,“阿衍,不要再生病了,长命百岁的陪着我,好不好?”
左乐衍知道她真的是吓坏了,他搂住她的双臂又收紧了几分,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发顶,轻声说道,“好,长命百岁的陪着你。”
夏慈音沉默了很久,她把头低了下去,偷偷的擦掉了不听话的眼泪。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和他描述自己的恐惧,在他刚拔针的那半个小时里,他手背上的针眼一直在流血,尽管输液贴换了一个又一个,尽管她一直在按着他针眼的位置,可是血还是一直止不住,严重的时候,血甚至可以顺着手背滴落,像一条涓涓细流一样。
那一瞬间,她是真的慌了,那种惊慌感曾在夏寻抢救时出现过,不曾想时隔多年,她竟然还要经历一次。
在医生为左乐衍做紧急处理的时候,夏慈音像一个逃兵一样的逃到了阳台,她浑身颤抖的厉害,点烟时都险些就没有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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