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祁虽是说着要将老滑头的事儿通传全府,可实际上却没真的将这事儿闹大。沈云祁知晓这事儿不过是件小事,总不能拿一件小事儿和柳氏起争执,惊扰了端阳公主也没什么好处。
他和老滑头说的话不过是吓唬老滑头,实则只是将他遣出了府去,国公府管着园林的管事的也换了人。
沈云祁亲自将老滑头送出了府里。
老滑头出门之前本想再求两句请,可瞧见沈云祁一副不管天不管地的模样,便是什么都不敢说了,支支吾吾地站在门口。他为国公府管了二十年的园林,想不到如今一朝因为做了一件错事被罚了,还就此丢了这个干了这么多年的营生。
沈云祁双手环抱着,居高临下地瞧着老滑头,笑意盈盈道,“老滑头,你真以为自个儿为了柳大娘子做事算是全了你忠义的名声了?你可晓得我方才派人告诉了柳大娘子这件事,你猜猜我的好婶婶是这么说的?”
老滑头双眼迷茫,一股心虚之感又弥漫了出来。
他本想着等过一会儿他便去找柳大娘子兑现他的好处,虽说他最后没能真的陷害了苏卿酒,可终究是为了帮柳大娘子做事才落入这般险境。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管怎么说,柳大娘子都应当给他些补偿才是。
只是沈云祁如此说,倒是叫老滑头的心悬了起来,他瞧着沈云祁,慢吞吞问道,“小公爷,柳大娘子说什么了?”
“我婶婶说,她从未吩咐你做过这种事,不过是你看如今的当家大娘子给的奖赏少心里不满,自个儿要去犯错的。谁曾想,你如今竟然又要做出这般的事来诬赖到她身上,坏了她的名声。”沈云祁瞧着老滑头,只冷然道,“柳大娘子还说了,看在你为国公府做了这么多年的活计的面子上,这事儿就不跟你一般计较了,只是日后你跟国公府再无干系,你也不必再去找她了。”
老滑头听了沈云祁这话,到如今才知晓自个儿是被人利用了,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朝着沈云祁道,“小公爷,小的不过是一时糊涂,还请小公爷饶恕小的这回,小的日后一定为侯府的花木尽心尽力。日后一定安心侍弄国公府的花草,再也不起这样的心思了。”
“你如今犯了这般的错事现在才知道后悔,我又有什么法子?”沈云祁冷笑一声,瞧着老滑头道,“冤有头债有主,谁骗了你你自找谁要说法便是了,如今求着我倒是没什么用。”
老滑头听了沈云祁这话,心里也明白过来七八分,他惦念着自个儿被骗了的事,咬牙切齿的应下了,“多谢小公爷提点。”
沈云祁人虽进了府去,可门却没关上。
老滑头生等沈云祁进了府去,如今这事儿知道的人实在是不算多,老滑头再混进国公府可谓是轻而易举。他很快就到了柳氏的香芦馆,直进了门去找柳氏要说法。
柳氏如今病方好了些,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老滑头快步走过去,瞧着柳氏直挺挺便跪了下去,“大娘子,我为了帮大娘子出气被人发现了,如今小公爷要把小的撵出去。小的如今已经走投无路,还请大娘子给小的一条活路啊。”
柳氏冷不丁打了激灵,从睡梦中醒过来。她坐在椅子上,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瞧着老滑头道,“你如今将差事做成了这样,自个儿起了歹心还被抓了个正着,竟然还想诬赖到我身上?张口闭口就是为了我做事,改日若是你自个儿杀了人还要说是为我杀的不成?”
老滑头听着柳氏的话,心凉了半截。
如此看来,沈云祁说的话确实是真的,柳氏当真是如此无情无义,见事情败露,便想就此撇清干系。
“花嬷嬷,快带人把老滑头撵出去,他在我这院子里闹什么呢?”柳氏黑着脸,朝着在屋子里做事的花嬷嬷喊道,“我这院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花嬷嬷见状,赶忙应了一声出来赶人,朝着老滑头道,“管事的,你如今已经被国公府遣出去了,又进来做什么?既然日后不在国公府做事了,便出去再找营生罢了。”
“嬷嬷,大娘子,我本可以在国公府待到老的,若不是为了给大娘子出气,又怎么会落得如今的下场?”老滑头说到此处,竟然也心觉悲凉,“如今我一把年纪了,也实在是不好再找营生了。大娘子若是不能替我保住差事,也总给我些养老的银子才是。”
“什么银子?一两银子都没有。”柳氏黑着脸赶人,“我可从来没有答应过给你什么好处,你走,你走。”
花嬷嬷撸了袖子,带着身边七八个丫鬟围住了老滑头,“请吧老滑头,如若不然,只怕我下手没个轻重的,折了你这把老骨头可就不好了。”
老滑头见状,心知自个儿要账之事实在是无望,便也扭头走出了香炉馆。
老滑头一脸哀愁,才到门口香芦馆的大门便砰一声关上了。
来看望自个儿婆母的盛柳清见了老滑头,便觉其中有什么猫腻,忙不迭上前查看,“老先生,你怎么刚从里头出来?这般神色,岂不是有什么事儿?”
老滑头如今正是想报复柳氏的时候,见着个人便恨不得要将柳氏的罪行昭告天下,“大娘子,你你只怕是不知,我本是国公府管着园林的管事的,前阵子柳大娘子让我去找如今当家苏大娘子的不痛快。我看在从前柳大娘子提拔过我的份上便照着她的吩咐去做了,谁曾想,一朝事发,她竟然翻脸不认了?”
盛柳清只感觉发现了什么惊天的奇事儿,瞧着老滑头惊讶道,“竟然还有这种事?”
老滑头叹息一声,“也只怪我鬼迷心窍了,应当早就看出她的为人才是。如今什么赏钱也没有,差事也丢了。”
“人孰能无过,虽然你是犯了错,也不该就此就让你失了营生。想来你也是个可怜人。”盛柳清瞧着老滑头,心里简直乐开了花,面上却还是淡淡的,“管事的既然能帮着国公府管这么多年的园林,必定是有手艺在身上的。我母家盛家虽然不如国公府富贵,可也是个大族,管事的若是不嫌弃,便去我盛府当差罢。”
老滑头听了盛柳清这话,只当自个儿遇上了活菩萨,满心欢喜道,“大娘子真是菩萨心肠,老滑头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大娘子才好。”
“你且跟我回院子,我给你写封信带去盛府,我家里人必定会给你安排差事的。”
盛柳清直回了自个儿院子给老滑头写了引荐信,信上不仅仅写了老滑头回盛府做事的事,还讲了柳氏在国公府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盛府乃是盛京的名门大族,虽无爵位,可认识的门生却是数不胜数。若是盛京有什么消息,登时便能从盛府传出去。
自打老滑头去了盛府,整个盛京都在传柳氏苛待儿媳,又嫉妒家中管事的大娘子,专门贿赂了府里的管事的去蓄意陷害之事。
这事儿传的有声有色,很快便传回了柳氏的耳中。花嬷嬷如今直为了这件事着急的起了满嘴燎泡,瞧着柳氏道,“大娘子,不好了,真是不好了。如今整个京城都在传您在府里的事儿,甚至还添油加醋的传了出去,如今您在京城的名声可是真坏了。”
柳氏听了这话,险些又晕了过去,只瞧着花嬷嬷道,“这事儿是谁传的?老滑头竟然也能传出这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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