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王储秀便安静了下来,顿时想起自己之前赴之前的那份儿小心劲儿,又觉得没意思极了。
“这人啊,还是得看命。”王储秀小声道。
正在这时,寒露带着广丹过来了。
王储秀不禁无语,睡到这时候起来,眼底怎地还是一片乌青。
“可吃了?”寒露问王储秀。
“没。”王储秀实话实说。
莺儿不禁看了她一眼,这样说真的好吗?倒显得是来蹭早膳似的。
寒露却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反道:“那就一块儿吃吧。”
楚南王府的早餐自是丰盛,这是王储秀到南荆府以来,吃得最好的一顿。
倒不是王家老宅做不好早膳,而是她不敢吃得太好,谁知道会不会有嫡母的人,万一说她悔过不诚怎么办。
吃饱喝足了,寒露对欣悦道:“把那香包也拿一个来给王小姐戴上。”
王储秀有些意外,但也很激动。
哟,少夫人居然给自己送香包呢,这是不是表示自己成了她身边的人。
见王储秀问都不问,就将香包挂在腰间,寒露却忍不住了:“你不问问我为何要赠你香包?”
正看着香包的王储秀抬起头来看着寒露,有些诧异,也有些窘迫。
“少夫人,这……”王储秀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问了,难道不是奖励?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怪好闻的。”寒露也不为难王储秀了。
“可不,真的挺好闻的,清香怡人,少夫人的香包就是不一样。”王储秀赶紧道。
莺儿不禁对王储秀刮目相看,觉得自家小姐简直变了一个人似的,之前她可没这么会说话。
寒露则“呵呵”一声,这马屁太拙劣了,说实在的这香包香不香的,真的看人了。如同榴莲和臭豆腐,有人觉得香,有人觉得臭。
只是不论怎样,都不是清香怡人的。
待王储秀戴好香包,寒露才起身带着怀扬和欣悦前往通天观。
而广丹已经带着欢喜先过去支应着了,毕竟寒露不好去得太早,那边还要发放香包,万一有人被唆使,非要给寒露一个下马威,就是不戴呢,非得广丹镇着不行。
果不自然,寒露坐在马车里正估摸着快到通天门的时候,便听到外面传来吵嚷声。
“唉,不是说这些夫人说话都极是讲究?”寒露撇了撇嘴。
“哈,娘子您若是想知道她们的真面目,回头我晚上到她们后院去走一趟?”怀扬贼兮兮地说。
“我有那么闲?”寒露瞟了怀扬一眼。
欣悦看着两人,心里很是羡慕。
正想着,便听到寒露道:“欣悦,你这次画的图很不错,明日我们论功行赏。”
欣悦听了激动得不行,赶紧摆手道:“不,不用了娘子,不用赏,我,我应该的。”
怀扬大大咧咧地说:“欣悦,我们娘子就有一个优点,她说好就是真的好,如果不好,她不会说不好,但会一直让你改改改,或者让别人去做。”
寒露看着怀扬,我是这样的,又想想,好像确是如此。
不过欣悦这次画的现场效果图真是一级棒,不但非常地写实,而且文字说明也是条理清晰。
“欣悦,我说你行你就行。”寒露突然霸道总裁上身,“往后你就跟在我身边,这些写字画图的事儿,就归你了。”
“好,好啊好啊!”欣悦第一次得到了寒露的肯定,除了紧紧地拧着帕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一直知道,欢喜长得可爱,嘴又甜,是比自己更得娘子喜欢的。
自己没办法像欢喜那样,也比不上广丹和怀扬,因此只能告诉自己,要好好干活,别被娘子赶走就好。
没想到,画了那么一张图,竟得娘子如此称赞,欣悦顿时觉得自己也是个有用的人了。
只是越来越清晰的吵嚷声,打断了几个人的闲聊。
“这是吵吵什么?”寒露拉开车窗帘,便见通天观山门前停了两辆马车,马车旁边都是仆妇,又吩咐道,“马车赶慢些。”
寒露凝神细听,一道尖利的声音,从山门处传了过来。
“不知道这少夫人是什么意思,还要非得佩戴香包的,这是香包吗?难闻死了。”
“这是少夫人的好意,孙夫人不接受,也是可以的。”
虽被马车挡着,但寒露也听出后面句是广丹说的,之前应该是那位孙夫人的丫环。
寒露和怀扬对视一眼,果然有人不愿意。
“说什么不接受也可以,但你们却拦着不让进,这叫什么不接受也可以?”孙夫人的丫环大声嚷嚷着,一副恨不得把道观里的人也喊出来的架势。
“既然连一个香包都不愿意戴,那还来赴我们家少夫人的桃花宴,你们家夫人是缺吃啊还是缺喝啊?”欢喜毫不示弱。
寒露不禁“扑哧”一声乐了,欢喜也是个小辣椒啊。
“娘子,您不怪欢喜得罪人啊?”欣悦小声问道。
寒露知道欣悦是个聪明人,她这样人,不过是在摸索自己为人处事的态度。
“欣悦,有些人得罪便得罪了,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求全的。”寒露认真地对欣悦道,“让别人开心,和让自己开心,总得选一样儿。”
而欢喜,就是选择了让自己开心。
若是对其他人,或许寒露不会这么说,有些事可以更圆融一些。
但欢喜和欣悦不同,寒露更希望她们活得别那么压抑,这样对于她们的病情更有好处。
欣悦若有所思,最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娘子。”
寒露见此,笑了,对怀扬道:“我们下车看看去。”
原本寒露的车可以直接绕到后面进通天观,但这会儿,她还真想看看这孙夫人是何方神圣。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孙夫人的丫环和广丹欢喜身上,没人注意到寒露下车了。
等到寒露带着怀扬和欣悦走到了广丹身边,才有人打量起她来。
寒露正要说话,两辆马车中后面一辆马车的车门被打开,里面走出一位身着绛色长袄的夫人,以及一位年约十四岁的小姐,看容貌该是母女。
那夫人领着女儿,扶着丫环缓步走了过来,对广丹道:“麻烦姑娘给我二人共两个香包。”
与此同时,前面一辆马车上的车窗帘被打开,露出一张刻薄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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