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没打扫干净的人继续打扫,但是却比昨天更加积极。
苏依妘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偷奸耍滑的一个没有,一个个干劲十足。
尤其,在苏依妘提出了“监狱是我家,人人都爱他”的口号之后,大家更是争先恐后地干了起来。
苏依妘很满足,暗搓搓地对着狄青他们教育。
“看到了吗?这就是口号的作用,这就是灵魂的洗礼。你们可以再研究一些其他的口号,让大家都有点主人翁意识,瞧瞧,现在整个天牢焕然一新,多好?”
狄青及其他狱卒:……
他们这样难道不是因为苏依妘手里面的鞭子么?
俗话说,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一个厨房里面怎么能没几只老鼠?
就算以前没有,后来也会偷溜进来两只。
而苏依妘这个锅里面,则有人偷偷往里面塞进来了几只老鼠。
“喂,你们这是什么样子?不是说这是天牢么?”
来人一瞧天牢里面这架势,吓得面无人色。
苏依妘笑眯眯地点了头,一把拎着对方的后颈,往前重重一甩。
于是,将近两米高,两百斤壮的汉子在空中做了一个抛物线动作,在众人灼灼的注视下,狠狠地摔在牢房的地板上,美滋滋的和地板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来了就是朋友,就是兄弟。你瞧,你们兄弟们都在干活,你们怎么好意思闲着?所以,我送你们一程,不用感激我,我就是雷锋。”
苏依妘摆摆手,笑的异常腼腆。
壮汉:……
众人:……
狄青痛苦地一闭眼,狠狠的一抹脸。
见过无耻的,却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而刚刚和壮士一起进来的几个“老鼠”看到苏依妘看了过来,二话不说急忙往前冲了过去,嘴·巴里面还说着。
“不用您动手,我们自己来,自己来!”
然后,大家就见到他们一个个像是下饺子一样,飞快地朝前面冲了过去,然后重重地在刚刚壮士砸下来的地方狠狠地扑倒。
众人很清楚的听到,脑壳撞地板的咚咚声。
苏依妘:……
“那个,你们如果不想活了,这样撞是没有效果的。必须狠狠心,咬咬牙,重重地撞在墙上,然后坚·硬的脑壳会被撞裂开,里面白·花·花的脑浆也会溅出来,不过你们放心,到那时候你们已经没了知觉。不过,如果真的做不到的话,我也可以帮忙。可你们是要给钱的。”
她一本正经地表示,自己其实并没有多要价。
“你们也知道,这时候人工费也是很贵的。尤其我要承担很多风险,比如精神压力,官府的询问,良心……算了,良心就不用了。还有等等我暂时没想出来的问题。不过你们可以考虑一下,我可以做到一击毙命,绝不拖泥带水,让你们有一丝一毫的痛苦。”
苏依妘摸着下巴,觉得自己的方法简直棒呆了。
她究竟是怎么想到的?这么天才!
这种业务如果发展下去,她这是要发啊!
苏依妘星星眼中,而刚刚被她扔飞了的壮汉二话不说冲进了一群呆若木鸡的“狱友”中,一把夺过旁边人的抹布,捂住了自己的脸。
看不见他,看不见他,看上不见他。
而其他刚刚撞了自己的人更是在风中凌乱。
好死不如赖活着,谁这么想不开?
“那个,你们都没有想法么?其实在这世上活着挺不容易的。你们还要赚钱,还要养家,说不定在你们赚钱养家的时候,你们媳妇和你们家隔壁老王已经勾搭上,给你生了个儿子,然后你正在为自己多了一个儿子而沾沾自喜,却不知道自己头上已经是一片青青草原。然后你……”
“够了!不要说了!”
一个狱友痛苦地捂着脸,呜呜痛哭。
“额……那个,难不成你也种了草?”
苏依妘抱歉地摸摸鼻子,换了个话题。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很多不容易啊!比如亲娘死了,父亲娶了继室。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她先生了个娃,然后把你爹害死了,接着再……”
“哇”的一声,又有一个人嚎啕大哭。
苏依妘一脸懵逼,二脸茫然。
她不过是随便说说,这些人这么靠谱干嘛?
“那个,还有……”
狄青终于看不下去了,急忙拉住苏依妘,递上了一杯水。
“郡主,您还是休息一下吧!已经说了这么长时间了,一定口干舌燥了吧?”
苏依妘给了他一个“友好”的笑容,压低了声音笑眯眯地开口。
“如果,你也活不下去的话,可以找我。看在我们这么熟的份上,我给你打八折,怎么样?”
狄青闻言,狠狠地梗了梗脖子,僵硬着脸扯扯唇角,借口自己出去上茅房,直接尿遁了。
苏依妘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现在这些人,一点都没有娱乐精神么?
人生啊!寂寞如雪。
老鼠在了,老鼠屎还远么?
吃饭的时候,苏依妘莫名其妙地发现自己碗里面多了点不明物体。
“那个,我忽然发现你的饭好好次,不如我跟你换换?”
她话音刚落,已经手脚麻利地抢过了旁边“壮士”的碗,再拍拍他的肩膀。
“没事,你不用这么感激地看着我,瞧瞧,这眼泪都出来了!你放心,你之前那么卖力干活,我都看着呢!多吃点,不用客气。”
苏依妘豪气干云地一挥手,很有气魄。
壮士要哭了。
这饭,他不敢吃啊!
他正捧着饭碗食不下咽,敏·感地察觉到周围一圈看着自己那不善的眼神,他浑身一冷,也忘记了害怕,马上低头扒了两口饭打算压压惊,却没想到,才刚刚下肚,他就开始面色大变地冲了出去,蹲在墙角就开始扣嗓子。
听着那边呕吐的声音,苏依妘冷冷地扯扯唇角,眼底的寒意让人心惊。
狄青也想到了什么,和“同事”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就要过去,却被苏依妘用眼神制止。
和“壮士”一起来的三个人惊恐地瑟缩着,头都不敢抬起来,生怕自己也遭到苏依妘的清算。
壮士吐完了,苍白了脸,脚步虚浮地走过来,扑通一声在苏依妘面前跪下,“砰砰砰”的磕着头。
“郡主,小人知错了!是有人花了钱让我们过来杀你。我,我也是为生计所迫。我上有七十……”
话都没有说完,就见苏依妘笑眯眯地起了身,然后一把捏住对方的脖子,然后把人的胳膊生生地掰断,看着对方疼的老脸刷白,她才满意地点点头。
“这是教训。你该庆幸,我不杀人。”
壮士明明疼得要死,却还是点头。
“好好好,庆幸,庆幸,我很庆幸。”
苏依妘转了头,目光冷冷的扫过了其他三个人的身上。
三个人顿时遍体冰凉地站直了身体,你帮我,我帮你,狠狠地扯断了自己的手。
“狱友”们看的大开眼界。
尼玛,涨姿势哟!
原来打人还能这样,这算是传说中的不战而屈人之兵么?
这件事情似乎就这么过了,一直到天牢里面焕然一新之后,苏依妘这才见来了狄青。
“那个,我忽然想到,有人刺杀我。我虽然被关进天牢,可到底还是郡主,这个你要上报的吧?”
狄青不知苏依妘要干嘛,慌忙应下。
苏依妘也不管其他人瞧着自己的视线,自顾自地坐在牢房里面闭目养神,身后还有两个女性狱友本着爱护同伴的精神,帮助苏依妘揉捏着肩膀。
一层层上报,直到晚上的时候,皇帝才听说了这件事情。
“当真?”
全福点头。
“奴婢让人去天牢那里了解了一下,自然是真的。只不过郡主她力大无穷,掰断了几个人的胳膊,这才没事。”
皇帝凝神半刻之后,扔下笔,捋了捋自己的衣袖。
“看看去。”
皇帝的仪仗什么时候到过天牢?
因为苏依妘,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不说全福,就是皇帝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干净到一尘不染的天牢,觉得自己似乎走错了地方。
“牢房,都这么干净么?”
全福皱眉,摇头,也是懵逼。
似乎,大概,不是吧?
“皇上稍等片刻,容奴婢问问去?”
“不必,朕来问。”
“来人,谁是这里的牢头?还不过来问话?”
狄青战战兢兢的站了出去,他从没想过,自己能够和皇帝接上头,不,能够和皇帝见上面。
紧张的他也不敢抬头,只恭敬的低着头,站在旁边。
“你是这里的牢头?牢房是只有天牢是这样,还是大家都是这样?”
狄青想了想刚刚苏依妘的交代,扑通往地上一跪,咬咬唇。
“回陛下,郡主原本告诉我,不,告诉小人,这里环境脏乱差,容易滋生细菌,很多人关押在这里不等审问就会被这环境折磨死,所以在她的建议下,奴婢带人把这里清扫了一遍。”
皇帝挑了挑眉头。
“然后?欺骗皇上乃是欺君之罪,小人实在不敢。故而,这牢房是郡主督促那些死囚们打扫的。郡主说,与其让他们这样去死,还不如给他们找点活干,让他们实现一点自我价值。”
皇帝眼神猛地锐利起来。
这是在提醒他,刘璿还在昏迷不醒,没她的话,没人能治疗么?
他冷哼一声。
“苏依妘对你倒是不错。”
能够在他面前走了过场的人,还担心前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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