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乃是世袭罔替的王爷,也是当年出资帮助天启最初的皇帝称霸的家族,在天启建国之后,就得到了晋王的称号,而且是世袭制的那种。
晋王,也被人称为是“金王”,顾名思义,就是给皇室提供金子的。
而且每一代的晋王都和皇帝的关系暧·昧,晋王管理着皇室的钱财,也相当于皇帝的大管家,而同时,皇帝也制约着晋王的发展。
“所以呢?你以为我想要称王称霸?”
“就算您没有,可其他人呢?如果我猜得不错,您的确给信王刘璿治了病吧?”
“何以见得?”
苏依妘冷笑一声,目光冰冷地转头看向身后淡然微笑的男人,下意识地感觉头皮发麻,汗毛冷竖,觉得这人,恐怖。
他像是有着透视眼一样,自己所有的想法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任榕熙慢腾腾地推着轮椅往前几步,明亮的眼睛在这个漆黑的夜色中尤其闪亮。
“虽然不知道您怎么做到不让皇上察觉的,可您的确做了。在监狱里面走了一遭,无非想要在皇上面前过了明路,让您去给刘璿治病。而皇上必然不会让刘璿好的那么快,而这正合了你的要求,因为,在您治病之后,他需要卧床休息,可对?”
苏依妘依旧嗤笑,可眼底的不安和忐忑却暴露了她此时的心情。
“而且,如果我猜的不错,您应该也给刘璿做了所谓的手术吧?眼睛是很容易被人发现的,只有腿,哪怕好了之后也可以遮掩。”
“您放心,就算知道,我也不会乱说的。毕竟您是我的主子,是我以后要服侍的人。”
苏依妘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引狼入室了。
“你,就是想要怎么样?”
如果不是狄青找上门来,她的确不会帮任榕熙治病,也不会有多接触,可她同样相信,狄青不会骗了自己,但如果这一切都是任榕熙安排的话,这男人的心计,估计比自己想象当中的还要深得多。
“小姐,为什么不相信我?我只是忽然觉得,有了你的出现,似乎生命越来越有意思了!”
所有的不甘和愤怒之后就只剩下决然的死寂,可苏依妘的出现却在这一瞬间给他黑暗的天空投下了一抹光亮。
他怎么能不惊喜?
“所以,你要说你知道了这件事情却不会告诉别人,拿这个来向我投诚?”
“没错!毫无保留地把我自己暴露在您面前,我相信您会很喜欢。”
“所以你不要告诉我,以你的心机,你家里面那些人会赢得过你。”
苏依妘一步步地接近任榕熙,希望看出他面上的情绪变化,可这一切注定了只是徒劳。
这男人早就已经练就了一副笑面孔,她有理由相信,哪怕是在战场上,哪怕是被人挑断了手筋和脚筋,他都没有变过。
“所以,你的手筋和脚筋又是怎么断的?”
苏依妘微笑着开口。
任榕熙身上忽然爆出一阵浓郁的杀意,让人感觉心惊肉跳的。
“这个,小姐以后自然会知晓。”
他不愿意说,苏依妘也没再问,毕竟像是这种人,只要他不说,你就是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也没用。
苏依妘走了,没留给任榕熙一句话。
可第二天一早,任榕熙却接到了侍女送过来的一堆账本,以及几把钥匙。
“郡主说,您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任榕熙原本还觉得苏依妘刚刚搬出来,账本不应该有这么多的,可当他看到信王府的账本也掺杂在其中的时候,眼睛猛地爆射出异样的神采。
他唇角带笑地眯着眼睛抚·摸着手中的账本,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苏依妘给他的何止是惊喜,而且还是天大的惊喜。
所以,也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会不遗余力地给信王治病么?
他翻了翻账本,却又猛地“啪”地一下把账本给合上。
所以那个男人究竟凭什么让她这样对待?他不过是一个瞎子并一个瘸子不是么?
第一次,他对那个从未谋面的信王起了兴趣。
苏依妘最近很忙,尤其忙。
尤其是皇帝钦点了她给刘璿治病之后,越来越多的人找上门来,请她去给他们看病。
大多都是上过了战场,腿脚出过毛病的人。
不过都是陈年旧疾,并不是苏依妘拿了刀子割开一个口子就能治好的。
所以当苏依妘拒绝了之后,一个个对她很有微词,觉得苏依妘自从得了皇帝的旨意之后,故意拿乔不给看病,又或者想要多赚钱。
于是,御史们的奏折如同雪花一般纷纷扬扬地飘到了皇帝的御书房桌上。
“苏依妘,你作何解释?”
皇帝给苏依妘扔下去几本。
苏依妘捡起来翻看几眼之后,一脸迷茫地摇摇头。
“这是什么东西?皇上怎么忘了?我不认识字呢!”
皇帝:……
全福:……
“你父亲乃是一朝丞相,当年文采出众的状元郎,你怎么会……怎么会大字不识一个?”
“不不不,我还是认识几个的。”
皇帝横了苏依妘一眼,根本没打算继续往下问,可苏依妘却又继续开口。
“比如说我的名字,我就认识啊!”
她“腼腆”地笑了笑,朝着皇帝扯扯唇角。
“我母亲胡氏之前跟我说过,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我现在应该是整个天启德行的代表。”
恬不知耻!
皇帝没好气地瞪了苏依妘一眼,不耐烦地挥挥手让她离开御书房。
等苏依妘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忽然把人叫住。
“璿儿现在,怎么样了?”
苏依妘转身行礼,勾唇一笑。
“信王殿下如今的身体状况良好,只是什么时候醒来,我就不太确定了!”
皇帝点点头,又勉励苏依妘几句让她一定要好好照顾信王殿下之类的事情,这才让人离开。
可出了门之后,苏依妘见撞到了人。
“你一定是福安郡主吧?”
“是啊!可是真不好意思,你是谁我不知道。不过如果你不碰瓷的话,我可就走了!”
苏依妘指了指他们两个人刚刚撞到的胳膊。
苏依妘这个名字对刘泽来说,并不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从皇爷爷的那个圣旨里面,他就听到过。
可如此密集、频繁地听说还是从去年开始。
究竟是多丑的女人竟然能让皇兄避之如蛇蝎,究竟多有才的女人才能让父皇一次又一次地为她开了先例?究竟多神奇的女人竟然可以面不改色的划开人的皮肤,给别人治病?
可今天见了,他有些失望。
面色清秀,不丑当然也不好看,中等身材,不过面上总是笑眯眯地,让人心生好感。
“喂,你该不会跟刘璿一样瞎了眼吧?”
苏依妘看他挡在自己面前迟迟不动,心里面顿时来了怒气。
刘璿?她和二皇兄已经好到可以直呼其名了吗?
刘泽嘴角下意识地扯出一抹笑容来,朝着苏依妘拱了拱手。
“倒是我的不是了!我是刘泽,父皇的三子。听说郡主在为二哥看病,二哥现在病情怎么样了?还没好么?这个朝中没了二哥,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苏依妘笑眯眯地眨眨眼睛,再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
“你作假未免太不走心,在笑的时候,眼底却满是打量和冷意,而在说起刘璿的时候,你面上又是一副担心的表情,可太做作,一点都不真呢!这在我面前不算什么,可在那位……”
她转头指了指御书房的位子。
“的眼里,这一切,都无所遁形,明白了么?”
刘璿现在醒不来,那就让外面再乱一点,给他降低点存在感呗!
“你……”
刘泽没想到苏依妘竟然这么直接,吓得面色发青,嘴唇发白,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
苏依妘呵呵一笑,拍拍他的肩膀。
“加油吧,骚年。”
作为皇帝为太子竖起的第二个靶子,希望他能够有个好前途。
不,也不一定,万一皇帝打算让人相爱相杀呢?
苏依妘蹦蹦跳跳的走了,徒留身后一脸冷意的少年看着他的背影许久许久。
皇帝有些讶然刘泽会过来。
“泽儿,今日倒是来的早。听礼部的人说,你做的不错,比你那个太子哥哥强多了!”
刘泽面上快速地浮现了一抹腼腆,半是羞赧半是惶恐地摇摇头。
“不不不,还是太子殿下厉害。在儿臣这么大的时候,太子殿下已经跟工部的人去南方视察水利了。”
皇帝猛地抬眸,目光直勾勾地瞧着刘泽。
等到刘泽浑身被汗水打湿,等到刘泽坐立不安的时候,他忽然哈哈一笑。
“泽儿这是在怨恨朕之前忽略了你?”
刘泽忙说不敢。
“你也知道你二哥的身体,之前都是朕的一时疏忽他才那样,当时没顾得上你,也是朕的不是。”
刘泽再次拜倒,忙说刘璿比较重要。
皇帝又说了一通希望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的话之后,这才不经意地提起。
“你刚刚见到了苏依妘?说了些什么?”
不知为何,跪倒的刘泽心中警铃大作,浑身汗毛一瞬间乍起,苏依妘刚刚的话同时浮现在心中。
难道,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父皇眼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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