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洗衣服的宫女，这辈子都应该是见不着皇上的。
那他们怎么就相爱了呢？
姜婳表示自己很期待接下来的剧情。
她眸子黑沉，也瞧不出什么情绪波动，皇上收回了审视的眼神。
“命运弄人，年轻时候，朕也是少年意气，嫔妃们邀朕夜游清池，朕在途中，遇见她跪在路边，被其中一名嫔妃掌嘴，只是不想被扰乱了心情，就出言救了她。”
皇上诉说的声音充满了回忆的叙事感。
“朕其实无意看她，可就是那惊鸿一瞥，就再也没心思去夜游了。”
她猜想，皇上说的那女子，一定是顶好看的，不然见过万千颜色的帝王，怎么可能一见倾心。
皇上嘴角微微上扬。
“那一夜，朕就宠幸了她，第二日就封她为才人。
她善解人意，总是能把朕伺候得很舒服，每次到她那里，朕总觉得很放松，她也不是一个聒噪之人，总是在做自己的事情，朕就在一旁批阅奏章。”
姜婳没有插言，她只想知道后续，那女子去哪里了？
对于帝王的情情爱爱，她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皇上也看出来了她的那点小心思。
“后来她的位份也越升越高，最后被封为贵妃，她生下一子，却死活要记到皇后名下去养，朕虽不理解，但也尊重，皇后这些年来，打理后宫公平公正，给她养，朕也放心。”
说起这件事情，皇上的眉心紧紧拧在了一起，不复刚才的怀念。
“后来，朕才知道，那是她给自己的孩子留的一条后路。”
姜婳眼睛里满是好奇的光芒，她急忙问道：
“这位贵妃就是子鼠？”
皇上无力地点点头，刚才说的所有美好，都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她连一开始的接近，都是用了心机的，不然一个浣衣局的宫女，怎么可能出现在帝王经过的路上？
姜婳却顾不得安慰皇上，这情情爱爱的事情，她自己也不明白，更是避而远之。
安慰情伤的事情，她是干不了一点。
“皇上，这位贵妃在哪里？我能见见她吗？”
皇上带着怨念瞅了她一眼，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她是被火烧死在寝宫的。”
啊？
死了？她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看过的案宗，里面也有一位妃子的身影。
立马瞪圆了眼睛。
“皇上，案宗里有一位妃子就是被红莲教杀死的，您不会说的就是她吧？”
皇上揉了一把眉心。
“对，就是她，只是朕当时对外宣称她是得了急病走的，把她安葬在了黄陵，案宗是朕让改的。”
事情好像明了，可她心中又生出来更多的疑问。
贵妃已经死了，她跟红莲教还有什么联系呢？
不等她问，皇上已经主动说了。
“姜婳，朕知道你是有本事的，凭你查出来的那些事情，朕就知道，这件事情就该在你的手里完结。”
她死死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心思，要不是您修改了案宗，我可能要回更快破案。
“皇上，您继续说吧。”
今日，她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
“贵妃死后，朕找来了高人，为她画像，是根据她的贴身宫女口述来画酮体像。”
啊？
这一次姜婳的眼角狠很跳动了两次。
皇上怕不是有什么特殊爱好，自己的妃子还需要丫鬟口述吗？
儿子都生了啊。
能不知道妃子的身子是什么样子吗？
她实在是忍不住探究。
皇上瞪了她一眼，她立马收回了眼神。
“别乱猜，因为她每次跟朕同房的时候，都要求熄烛，后宫嫔妃就她敢提这样独特的要求，朕觉得很新奇，也就随她了。”
原来如此。
“那日朕看了高人画出来的画像，勃然大怒，画像上面的女子，后背是一只巨大的老鼠，老鼠的手里捧着一朵火红色的红莲，朕从未见过，以为是宫女胡编乱造。”
姜婳松开抿紧的唇线，主动解惑。
“其实那是红莲教十二位掌权人的身份证明。”
皇上苦笑地看了她一眼，她真的查了不少东西出来。
“对，后来朕抓到了一个红莲教的成员才知道的。”
她皱眉，随即问。
“皇上，您既然知道红莲教，当时为什么放过了他们？”
皇上脸上的苦色越发浓厚，嘴里也有一股浓浓的苦涩味道，挥之不去。
他闭了一下眼睛，随即睁开眼睛道：
“是因为朕发现了她为什么要自焚，当时红莲教的掌权人，还有她的娘以及弟弟，她进宫也是为了杀朕，因为她是前朝公主！”
什么？姜婳的嘴巴微微张开，皇上爱上了前朝公主。
这都是什么狗血剧情？
“那位贵妃是为了谋位？”
皇上无力地点点头，微微沙哑的声音表示着此刻的心情。
“那个傻姑娘，明明背负着血海深仇来接近朕，最后却因为下不去手，又不愿意娘亲和弟弟伤心难过，她把一切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她微微挑眉，这位贵妃的所作所为，她其实不理解。
爱上仇人这种事情，照她看来，不过是一没救的恋爱脑而已。
最后还以那样惨烈的方式离开，不过她这个举动，也救了自己的家人。
“皇上，最后您放过了她的家人？”
这一点，皇上点点头，他当初只是想给自己留个念想。
“当年，朕知晓她后面的势力以后，也没有特意去管，谁知道，第二年，朕发现了她们再一次把手伸进了后宫，还伸进了朝廷，忍无可忍，所以，最后，朕以雷霆手段，杀了很多红莲教的教徒以及跟他们勾结的大臣们。”
这就对上了，十多年前那一场变动，就是帝王发动的。
她感觉头疼，这样一来，相当于什么消息都没有。
人死灯灭，现在什么证据估计都没有了。
“皇上，那位贵妃的娘亲和弟弟还活着吗？”
这一次，皇上没有任何犹豫。
“朕从来没有遇见过他们，想来是该活着的。”
姜婳总觉得有些线索是相通的，只是红莲教的事情太神秘复杂，背后牵扯了十二个人，也就牵扯了十二个家庭，他们的底下还有无数的爪牙。
按现在的线索，她猜测贵妃的那位弟弟，也许就是现在的子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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