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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压着满腔愤懑朝天阙去,我不明白十年了,整整十年了,烈山韬都没有过让锦愁搬出宫的想法,怎么会在一夕之间有了让他出宫的念头呢?不,不是一夕之间,是他精心计划好的,他让我带石头出宫避痘就是他的第一步,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们在中途遇见了强盗,不得不折返回来,他的计划被打乱了,可如果他的计划按部就班下去呢?
两三个月后我在回宫时,天心居早已人却楼空,而锦愁恐怕我穷尽一生都不会在见他一面,烈山韬会对他如何?杀了锦愁,他不敢,他知道虽然我和他的镜蛊解了,但不代表我和锦愁的毒失效了;永远囚禁起来?永无天日,也许吧?我不敢再想下去。
可他究竟为什么这么做?十年他都认他生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怎么会再起迫害之心?而且我和他早就有言在先,除了我搬进莫守宫,天心居里的一切不变,这一切当然包括锦愁的去留。他不是轻易出尔反尔的人是什么让他这几个月起了异心,甚至是杀心?
难道是因为几个月前我们失去的孩子,虽然我清楚地记得在我徘徊于生死一线时,他说过要让锦愁锦泞和翠缕给我陪葬,但那已经过去了。而且他当时都未迁怒于锦愁,事后更未再提,怎么会选在这时发难?
烈山啊?
你的心潭究竟有多深,我怎样才能知道你内心的想法?
站在天阙楼下,我心乱如麻,才要迈步上前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自不远处一瘸一拐迈步向天阙而去,那人远远看见我身子停下望了一眼,便继续向前了。
看着许舟那一瘸一拐萎缩的身影我不由皱起了眉,就像烈山韬做的其他很多我不能理解的事一样,我同样不能了解他为什么那么信任重用许舟,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一个身形猥琐,连内心也猥琐不堪,猪狗不如的人。
不愿再多想无谓之事,我迈步进了天阙。因为许舟在前,我无论多气多急都耐下性子在外面等。
只等他们谈到掌灯时分,我有些急了在门口踱起步来。
“陛下,那给乐王做得那个盒盒盒子,该怎么办?”许舟结巴的声音在里面传出来,虽然不大,但被他重复的异常清晰。
“那个先暂时放起来吧,没朕口谕不得运出宫去。”
“是,那臣着手去让他们把把那个盒子遮遮遮掩起来。”
“去吧……等一下,朕大婚之事也你暂时让礼部拖一拖。”
“陛…下……”
“怎么你有什么异议吗?”
“臣不敢,臣只是见近日陛下为大婚之事忧忧忧烦,想为君分忧而已。”许舟声音中尽是谄媚。
“你……你有什么要说的。”
“臣只是想说,陛下这些年推行新政,重视农耕生聚,更曾明明明诏天下男子年满二十,不可不不不成家,女子十五不可不出出出嫁。臣以为宫内宫外此例皆不可破,凤姑娘深知陛下对新政之重视,绝绝绝不会不肯践行。”
里面沉默了,想必烈山韬再未说一句话,片刻许舟转身出来,迎面见了我,一张黝黑丑陋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完全没有看见我一般兀自下楼去了。
听过他们的谈话,我原本想进去找烈山韬理论的冲动也被压下了,转而对许舟刚刚提得那个盒子起了疑心。
既然刚才许舟明知我在门外,还提及锦愁的事,显然他是有意让我听到的,我不在多想快步跟上了许舟。我一路跟着他在宫里兜兜转转,他明知道我跟在后面,却头也不回的径自向前走,显然是要带我去某个地方。
如此我们直走到了宫中一个极偏僻的院落,许舟同门口两个守门的内侍说了什么两人便随他进去了,显然这也是他给我行的一个方便。我紧随其后跟了进去,隔着早已破洞无数的窗格子朝里望去……
“你你你们要小心看看守,这个盒子若被人发现了,够你们俩个小子死一百百百次的。”他说完又命令那两人去墙角将两块帷帐取来蒙在那所谓的盒子上。
那两人闪开我才看清他们口中所谓的盒子,眼前一黑几乎栽倒在窗下。好半天眼前的乌云才算散尽,我一脚踢开门闯了进去,瞪视着里面的许舟。
他脸上依旧是没有表情的,目光丝毫不弱地看着我。
我一把推开他,怒视着他道:“你说这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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