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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缓缓弯起了唇角,轻轻道:“我叫凤梧,凤凰的凤,梧桐的梧。”
“你醒醒凤梧,你醒醒……你看看我是谁?我是谁?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双肩一阵疼痛传来,我的身体被猛烈摇晃着,好久面前那张脸渐渐变回了锦愁。我伸手拔开他紧紧钳着我的手,拾起缰绳继续向前走。
“你看这山,这水,这世上所有一切时都在想他吗?”一个愤怒至极的声音在我身后震荡着。
“对不起。”面对着锦愁愤怒痛苦到几乎变形的脸,这三个字虽远远不及我对他的伤害,可除了抱歉外我真的一无所能。
可这不能消除他的怒火,他两步走到我身旁,双手紧紧捧着我的脸强迫我和他一同看向远处的山峦,“你看,看这些山,你和他一同看过吗?看过一样的吗?你不知道北方的山和南方的不同吗?你看看我的脸,难道我们长得相像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凤梧?”
“不,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只要你看我,仔仔细细看着我?相信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不是任何人,而是我。”他抓着我的手一寸寸摸着他的脸,我任由他摆布。
不知过了多久,他累了将面颊轻靠在我掌心,那惹人怜惜的模样和每次在天心居头疼发作时如出一辙。我的手缓缓离开他的脸,“锦愁我们回去吧!”
可他却再次牢牢攥住我的手腕,拉近我目光如炬地道:“忘了他,忘了他?凤梧。”
“你要我忘记他,你能吗?他不止活在我的心里,他也在你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即使我说我真的忘了他,你又真的会相信吗?”
锦愁眼睛一错不错地凝着我,半晌无语。
我微微苦笑,不能,不是吗?他也忘不掉,不是吗?
我拼命抽出手,可因用力过大,退到了陷阱边缘,险些失足跌下去,回身望向深深的陷坑,烈山韬那因跌进陷阱而变得窘迫懊恼的脸再次浮现在我面前。我仰头怆然苦笑,眼泪终于忍不住坠进了尘埃里。
我在陷阱旁抱膝痛哭,用尽自己所有气力哭着,可似乎无论多少泪水,都无法排遣心中一点点悲痛。
当我哭得嘶哑无声,在没有力气时,一双温柔的手轻抚着我的头,揽我入怀,“你到底有多想他?”
我不知道最多的想念该有多少,只是我的很多很多,多到无力负担……
锦愁拭着我的泪,讷讷道:“我不知道你有多想念他,会像我和你分隔十年,想念你一样多吗?不管多少我总会让你忘记他的。”
林外骚动起来,人喊马嘶之声渐渐靠近显然侍卫们来找我们了。
我挣开锦愁又整了整衣衫,牵马向人声密集处走去,没走出多远众多内侍宫女已经迎面而来。为首的竟是嫦修,我定神看了她一眼,她不会骑马,难道是徒步走上山来的?
正在我惊讶时,走近的她看了眼我又看向锦愁,视线再回到我身上时,一双美目中竟满是愁怨。她快步走向锦愁匆匆行了礼后,扑过去忙不迭地问着:“陛下您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渴不渴……”
我回身看了他们一眼,无心欣赏嫦修故意演给我的柔情蜜意,目光再次钉在锦愁身后那空荡荡的陷阱里。我不知自己愣多久,直到耳边素竹唤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时,才强迫自己的扭回了头,强迫自己不在空想那陷阱中还有一个等我的人。
“娘娘您还好吧?”素竹看看锦愁又瞧着我小声问询着。
我抬眼看了她很久,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已想了很久那句话,只是摇头道:“没什么,我们走吧!”
将缰绳交给素竹,我正要催她走,她竟望着后面吃惊地长大了嘴。
我回头看去,也惊讶非常,几乎将身体贴在锦愁身上的嫦修竟被他一把扯开,甩到了一旁,他疾步带了马前,飞身上马,白马银色的鬃毛在午后的阳光下银光闪闪好似自天宇而来,奋起前蹄嘶鸣声震荡山谷,四周的内侍宫女惊得四方逃散。
锦愁催马几步到了我面前,在我们四周打着转,马儿的响鼻吓得素竹和几名侍女不住靠近我,我仰头望着锦愁,他锦白色的衣衫,银白色的马儿,他美得好似是不该沾染这世上污秽的天人。
他弯身伸手邀请着我,我凝着他,突然想起了很多很多年前杂志上的一句话,每个女孩都等着她命中的白马王子。而我跨越千年终于等到时,可为什么我已将心遗失在了一个身着黑色衣衫的魔王手中。
我将手交给锦愁,被他拉上了马儿,我紧紧抱着他的腰,听见风儿在耳边呼啸嘶鸣,他似乎想逃开这世上的一切,带我到一个只有我们两人的地方。
我将脸贴在他背上,我听见他说:“凤梧,如果你每时每刻都在想念他,那我要你在这每一个新的时刻,开始记住一个新的我。”
我无言地只是伏在他背上,他不明白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当烈山韬在柔然的毡包中轻声对我说,茫茫草海除了狐狸孤狼,还有锦愁时,就注定了我们三个人是系在一起的,没有任何两个人能真正独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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