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两张，三张……
等数到第三张大团结的时候，曹虹的手已经激动地抖了起来。
整整五张！
今天就一天，她就赚了五十块钱啊！
如今，就是京市的那些工厂，一个工人的公子也才七十多。高一点的，一百来块。
她一天，赚了别人半个月的工资！
孩子爸爸下个月买药的钱有了，下下个月的也有了！
要是保持这个人流，甚至还能给他去医院做复健！
曹虹的眼眶一下红了，再抬头看向豆甜的时候，盈满了眼泪。
“谢谢你，妹子，谢谢！”
如果没有见过光明，人本来可以忍受黑暗。可是一旦见过了光明，人是忍不住会落泪的。
一直以来，丈夫瘫痪的时候她没有哭，一直照料的时候也没有哭。
可是现在，曹虹紧紧握着豆甜的手，久久不肯松开。
说是豆甜救了他们家的命也不为过。
豆甜赶忙把人扶起来，柔声，
“不客气。也谢谢你印证了我的猜想。我想，我之前大概是有过相关经验。”
她以前或许真是做生意的。
她想的方法真的可以盈利！
这一点发现让豆甜也很高兴。
她觉得想法不会凭空产生的，很有可能她以前就是做小生意的也说不定。
那就很好，她打算做生意。
可是做什么呢？
她一时间有些茫然。
一连几天，在家织毛衣的时候，她都是有些茫然的。
毛衣也是最近廖大姐拉着她刚学的。
大院里有居委会，时不时会阻止大院里的嫂子们读新闻，还有织毛线，都有分别的小组的。
豆甜如今加入了织毛线小组。
“哎哟，你们真不知道。曹虹这两天生意好得不得了。我去她那买个韭菜盒子，都要排队！”
廖大姐讲的绘声绘色地，随后话锋一转，转向豆甜，
“这一切啊，其实都是多亏了我们小豆妹子，真人不露相的很！”
“哎哟，真的吗？”
“豆甜啊，你好厉害啊。婶子我也一直想要说生意，只不过一直不知道做什么是好！”
“曹虹那生意原本那么差，你竟然给人家盘活了？真是厉害！我老公最近也从那边买那个双蛋煎饼给我儿子吃呢。说让他考一百！”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豆甜却一直没吭声。
一直到廖大姐推了推她，“豆甜？”
她才回过神来。
长长的睫毛下闪烁着茫然的目光，很快，回过神来之后，终于是笑一笑，
“我这点小聪明没什么的。瞧我，也有不行的，这毛衣我就打不了，还得各位教教我，到时候别嫌弃我烦人。”
手里的毛衣才勾了个边，手里的线要么勾不过来，要么都被手汗涩得根本拔不动。跟别人灵活翻飞的棒针来说，她真是难得很。
她这么一说，气氛顿时缓和了，那边廖大姐看着她刚才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的毛线，哈哈大笑，
“你这刚才那么就都忙着跟毛线打架呢？看好了，我教你，你这个是最简单的了……”
……
做什么生意呢？
从毛衣小组回来，豆甜还在思考。
抱着棋宝读安徒生童话，读着读着，她又开始思考起来。
“砰砰砰！”
外面有人敲门，豆甜过去开门，发现，是曹虹。
愁云惨淡的模样，和之前的开心形成鲜明的对比。
豆甜一愣，把人带进屋，“怎么了？”
“生意又下去了！”
曹虹满脸苦涩，有些难过地抓住豆甜的手，“豆甜妹子，怎么办啊，现在他们看我生意好，都学我！客人又被分出去了。”
小摊位的东西本来就没什么秘密可言，见到这个模式赚钱这么多，当然很快就有人有样学样。
复制是很正常的。
有些东西可以被学习，有些却不能。
小吃，最重要的还是吃！
“只能是上次我跟你说的第二部了，出特色。”
餐饮这个行当，对于吃来说，有自己的特色才是最重要的。秘制的什么东西，就是很容易抓住人心。
豆甜刚想要说，帮忙想两个东西。结果曹虹擦擦手，忍不住把手搅在围裙上，片刻后一松，咬牙道，
“豆甜妹子，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个有点托大。
但是，这些天，摊位的生意一直很不错。我是想着要找人帮忙。
你读过书，脑子里想法多，我执行力也还不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嫂子一起干？”
“你是说合伙？”豆甜手里的书放下了。
合伙？
什么是合伙？
曹虹不大清楚这么专业的名词。
但是她听得懂合作，所以眼睛立马亮了，连忙点头，
“对对对，就是合伙。我们一起弄，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再创辉煌！”
这话是她看的外面墙上写的标语。
她不大爱念书，很早就不念了。但是做小生意也要认得几个字。因此，现在就没事儿看看外面的大字标语，这些好记，而且天天看见， 也会几句。
计划生育，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还有什么，扶贫路上，不落一人。
这些字她都认识！
“你的脑子加上我的手艺，咱们肯定行！”
曹虹极力相邀，豆甜倒是心里当真一动的。
正想着做什么，这边曹虹就上门来请，怎么不算机缘。
她其实主要是想要看看，自己能不能依靠做生意恢复记忆。
小吃，确实也不错。
“好，我答应你，我们一起干。”
“真的？”
曹虹听到豆甜答应，脸上之前的苦涩顿时消失，转瞬之间，只剩下喜悦。
太好了，真的谢谢！
小吃摊的竞价模式被学走了，豆甜让曹虹坐下来，两个人这两天开始一起在厨房捣鼓出一个特色产品。
这两天，曹虹都没有出摊，她爱人有点不乐意。
“你最近在忙什么？摊位都不摆了。怎么了？”
“这两天生意下去了，一天不去也没什么。”
曹虹在镜子前面，一边说话，一边鼓捣自己的头发。
豆甜妹子太漂亮了，每天就算在家，也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她整天不修边幅地去她家，整的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今天打算把头发梳好了再出门。
再涂个口红好了。
这口红还是她做姑娘的时候买的。
后来嫁过来，又碰上这事情，再也没有爱美过。
年轻的时候，她也是爱漂亮的，也爱买漂亮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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