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大马金刀,坐在县衙公堂等候。
外面渐渐脚步声起,熙熙攘攘,人潮涌动。
黄忠鬼鬼祟祟,钻进公堂,向陆远抱拳一礼,就在陆远身旁坐定。
没一会儿,鲁肃,陈群,郭嘉,许劭,许靖,满宠,武安国,张郃,鞠义,韩暨依次进了公堂,纷纷向陆远施礼,各自找地方落坐。
“几位初来皖城,过得可好?”
陆远看向满宠,武安国,张郃,鞠义,笑眯眯道:“本来该登门拜访,问问各位所需,可惜时不我待,只能失礼了!”
他与陈群,许劭,许靖等熟人都已经寒暄一番,只对这几人格外客套一些!
这些都是未来人杰,只不过虎牢关大战,他们武斗吕布,让他们黯然失色!
但这是情理之中,天下能与吕布单打独斗的,陆远所见,只有赵云一人而已。
这几人或者善于战阵,或者善于谋略,各有所长,只看用法。
“将军见外了,末将愧不敢当!”
武安国断腕醒目,尴尬抱拳:“末将残缺之身,能得将军重用,再上战场,已然无憾!何况得见皖城气象,有如人间仙境,能为皖城征战,九死无悔!”
张郃,鞠义都是面有愧色,依次表达心意。
他们境遇一样,主公已死,逃难皖城,此时唯恐被陆远小觑。
满宠则神色如常,毕竟袁遗对他弃之如敝履,他对袁遗也没什么好感。
反而身在皖城,见着皖城律法尚在,让他心有触动,正想一展抱负。
只不过他们几人,都没有对陆远称呼主公,只是口称将军。
行伍军人,没有并肩作战,共同浴血,主公二字,自然叫不出口。
“时局紧迫,我就不与诸位寒暄了!”
陆远不以为意,环视一圈,呵呵笑道:“人怎么没齐呢!鲁肃去找一下陆逊等人!黄忠也跑一趟,给颜良文丑捉过来!只要身在皖城的重要人物,无论愿不愿意,都得过来旁听!”
如今他的麾下,已经初具规模。
一万精骑在侧,另有加上许定后的两万多商行护卫。
文臣谋士有鲁肃,徐庶,郭嘉,陈群。
领兵大将有典韦,许褚,黄忠,赵云,周仓,许定,周瑜,张郃,鞠义,满宠,武安国。
更有奇才,如华佗,张仲景,许劭,许靖,韩暨,以及比较尴尬的文人领袖,蔡邕。
而陆逊,诸葛亮,则是他有意栽培的储备力量,但凡大事,都要带着历练。
甚至还有间者张达,至今仍在袁绍麾下潜伏。
只是现在周瑜,许定,徐庶尚在丹阳郡,随时准备配合他,一举将扬州刺史陈温踢回汝南!
许褚则护送难民在外,典韦前往舒县安抚难民,周仓护送荀彧等人,赵云前去接应。
至于水镜先生司马徽,诸葛玄等人愿不愿意,都得进入他的阵营!
“主公放心,末将去去就来!”
黄忠长刀一提,贱兮兮道:“说来也巧,末将在勾栏见到他们了,还特意跟过他们新宅!他们这次不敢逃,只能乖乖回来喝鸡汤!”
他说着大步流星,扬长而去。
陆远微微皱眉,黄忠这个混蛋,难怪赵云会对他颇有微词。
刚回皖城,竟然就跑出去鬼混!
偏偏还是去最低档的地方,哪像什么大将!
鲁肃稍稍思忖,拂袖施礼道:“主公稍等,我这就前去!”
他知道陆远对陆逊的看重,之前只是琐事太多,一时忘了。
但现在陆远一句,皖城的重要人物都得前来,那他需要请的人可就多了!
鲁肃刚走,唐瑛却小心翼翼,一路低眉顺目进了屋子,直接在陆远身旁坐定,引得屋内众人,纷纷侧目。
陆远眉头挑了挑,微微侧身低语:“你这次无论怎么解释,事后都免不了一顿军棍!”
他连颜良文丑都要抓来,自然不在乎议事内容。
只是他的准岳父蔡邕也得来,这女子此时来打探军情,不是存心给他找麻烦吗!
“将军,我不是来打探军情……”
唐瑛微微倾身,附耳低语:“那个神医有规矩,不上门给人看病!他说将军于他有恩,如果将军亲自出面,他自然无法拒绝,但如果只派人过去就让他改规矩,就是小觑了他!”
陆远面无表情,不动声色道:“离我远点!人多眼杂,坏我清誉!”
他不在乎被人说成好色,但也不至于主动往自己头上扣黑锅!
万一蔡邕见了,再来几句你怎么敢,他这也就不用议事了!
唐瑛怔了怔,突然粉面一羞,缩回身子,如避蛇蝎!
她心中怨念连连,这个混蛋现在知道清誉了,但把她当什么了!
自己还不是为了照顾此人颜面,才低声说话!
说的好像自己邀宠献媚,以色取人一般!
可恨这场议事,自己依旧不能错过,请了这么多人,必有大事!
唐瑛悄悄抬眼,却见屋内众人,早已停下了寒暄,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老僧入定一般。
她稍稍诧异,却也没再多想,只是微微低头,暗自思忖起来。
没一会儿,黄忠一脸憨笑,施施然归来。
身后跟着两人,正是颜良,文丑。
颜良重重一抱拳:“将军,我等恩怨,当日在京城外已经说清了吧!如今我们兄弟二人,已经不再是袁家家奴,只想在皖城做个寻常百姓,难道这样将军也容不下我们吗?”
“稍安勿躁,快请落坐!”
陆远言笑晏晏:“你们当日没有趁人之危,陆某岂会事后在翻旧账!这次只是耽误你们一点时间,没别的意思,不必担心!”
颜良文丑二人在原地僵持片刻,一脸苦闷,径自在角落找了个地方落坐。
黄忠看了看唐瑛,老实巴交一笑,就在陆远另一侧坐下,未发一言。
他自然知道详情,毕竟自己主公曾怀疑过此人,让自己跟踪。
自己更是觉得跟踪太过麻烦,有心斩草除根!
看来此事过后,还得好好调查一下此人,免得让这奸细混到主公床上!
屋内依旧一片安静,各自思忖,不知陆远心思。
等候良久,屋外终于马蹄声起。
陆逊,诸葛亮,诸葛玄,水镜先生几人陆续进了屋子。
司马徽老脸僵硬,向着陆远干巴巴道:“将军,到底是何事啊?还让老夫这逆徒上门抢人!老夫这把老骨头,差点就被这小混蛋扯断了!”
他回身一指陆逊,老脸一苦:“老夫教这逆徒堂堂阳谋,这逆徒全用在老夫身上了,天下有这般道理吗!”
陆远哈哈大笑:“老先生勿怪,是陆某的主意,先落坐吧!陆逊,诸葛亮,招待好你们叔父,老师!”
陆逊郑重一抱拳,很是利落!
诸葛亮长袖一荡,躬身施礼,风度翩翩。
外面突然一阵愤愤吵闹:“有种再打一次,上次只是老夫没准备好!你先站好,别动!”
随着声音,张仲景率先进了屋内,随即华佗一路尾随,脸红脖子粗,喋喋不休撞入。
“将军,老夫来迟了……”
张仲景拂袖一礼,瞥了瞥华佗,漫不经心道:“老夫一路被人耽搁,不胜其扰,还望将军见谅……”
华佗环视一圈,闷哼一声,没理会张仲景,只向着陆远抱拳道:“将军,之前老夫不知是有大事,所以没听那姑娘之言,前去乔府拜会,还望将军见谅!”
他显然误会了,以为陆远之前是找着借口,让他去乔府一叙。
“无妨,两位神医还请落坐!”
陆远没有解释,只乐呵呵道:“本该是陆某登门拜访,只是陆某临时起意,分身乏术,失礼之处,还请两位神医海涵!”
他对待这两人,显然另眼相看。
尽管他们一个清高,一个倨傲,但却都是心念苍生,济世救民,值得尊重!
随着这两人落坐,该到的也差不多齐了。
虽然皖城重要人物,还差一个当世文坛领袖蔡邕。
但对陆远来说,这老家伙不来也好,也少了他一番麻烦!
“诸位,陆某出身行伍,身无长物,今日怠慢了!”
陆远无意耽搁,朗声笑道:“往往议事,即便没有瓜果爽口,也有婢女服侍,茶水伺候,只是陆某一则没有准备,二则不喜欢使唤他人,还请诸位见谅!”
皖城废奴,自然没有婢女,最多是五大三粗的衙役们过来送壶热水,让众人自斟自饮。
他也就是客气一下,准备开始说正事。
众人自然都懂,纷纷笑脸回应,同样想早点开始。
陆远刚要再说,屋外突然又是一阵喧闹响起。
陆康白发白须,大步进了屋子,向上一声轻喝:“孙儿,庐江一体,这么大的事,你也想避开老夫吗!”
陆远微微皱眉,祖父怎么来了!
这种事让祖父参与,不是让祖父平添烦恼吗!
没容他多想,乔景拉着老脸,踱步进了屋子。
乔景环视一圈,看着众人,慈眉善目道:“庐江一体,这是好事!庐江之主只能有一个,总不能祖孙相争吧!”
陆远头大如斗,这个老家伙,现在还在记恨自己吗!
三言两语,好事也给说成坏事了!
这时,又一个老者进了屋子,一路环佩叮当,显得华贵异常。
陆远头皮一麻,蔡邕怎么也来了!
这才是对自己真正不满的啊!
蔡邕面沉似水,语气平淡:“庐江一体,这是必然,朝廷也会同意!只是……”
他刚说到这,忽然看到陆远身边的唐瑛,不禁老眼一瞪,眼皮狂跳,一身儒雅气息直接不翼而飞,荡然无存!
蔡邕咽了口口水,猛地挥袖一指,声音陡然拔高:“你……你怎么敢!”
陆远胸口一闷,耐着性子道:“叔父,做都做了,还有什么敢不敢的!”
他心头一阵烦躁,这老家伙什么毛病,每次见面都要呵斥他一顿,他怎么敢!
自己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有什么敢不敢的!
只是他义愤填膺,并没留意,边上的唐瑛早已蜷缩成鸵鸟,瑟瑟发抖。
蔡邕胸口剧烈起伏,嘴角抖了抖,猛地一声厉喝:“董卓都不敢!”
话一说完,他脚步一个踉跄,“砰”的一声,身子直挺挺倒了下去!
陆远脑中一懵,这老家伙,又来这套?
见自己两面,骂自己两顿,晕过去两次?
华佗却已匆匆上前,两手翻飞,上下检查一番,随即仰面一笑:“将军,没大碍!晕过去了,休息下就好!”
他说话间,食指一扣,指关节在蔡邕胸口来回滑动,姿态很是娴熟!
张仲景同时上前,取出银针,小心翼翼试探……
“有劳神医了!”
陆远重重吐出一口浊气,面无表情道:“继续谈!陆某有言在先,庐江一体,可能与你们想得不太一样!不要再为此大惊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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