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的耐心耗尽,:“到底是什么?我昨天怎么回来的!”
“爬回来的。我怕你走丢,还特意拴了根绳子。”
“老娘乐意。”
许倾一脸警惕的抱着枕头,誓要与他斗到底。
“你乐意便乐意吧。反正本王现在也奈何不了你什么。”谢凛话锋一转,突然委屈巴巴的说:“就算你真那么讨厌本王,也不用出去喝酒伤害自己的身体吧?”
“王爷不会真的以为,我是对你余情未了而郁郁寡欢吧?”
谢凛若有所思的瞄了她一眼:“本王……没这么想。”
他又说:“既然你要跟本王和离,不是应该很高兴吗?”
“很高兴,每一天都很高兴。”
“那就好。”如果是以往的话,谢凛还可能质疑一下,但对于现在,许倾整天心里想些什么谢凛不用猜都知道。
她分明就是在口是心非。
见她如此防备自己,谢凛也知道自己现在不是主动的时候。
“那个……你这些天是在查飞龙帮的事情吗?”谢凛偶尔问起。
她回答道:“是啊。我让我哥在景州那边打听呢,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十五年了,也不是那么好查的。我在京城也有在明里暗里的留意这方面。”
“你做这些,是为了给本王一个交代吗?”
“也是为了给我们许家自己一个交代。”许倾直言不讳道:“你怀疑我爹与当年太子谋反案有关系,我不怪你,怪就怪在他过于谨慎的明哲保身。你怀疑我和薛昭,我也不怪你。但是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回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和离对于你我来说,是一个万全的办法,我可以洗清我爹的嫌疑,也可以心安理得的与你和离,再无相欠。”
许倾可能不知道,谢凛的心这辈子怕是要彻底安不了了。
“不用你来查了,而且也不安全。其实本王自己就可以查。”
许倾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说:“那咱们明天就和离,倒也不用等三个月了。”
一听此话,谢凛失色的赶紧摆摆手:“本王不查了。”
“怎么?现在这么不想我走吗?”
“本王不想,你就不会走吗?”
许倾侧头回避不答。
说多了,倒显得自己绝情了。
谢凛见她不说话了,不想让气氛就这么冷凝下去,打算起身离开。
临走前,他突然间想起来什么,突然说:“对了,你不用每天都不回来。本王之前是与你说笑的。”
“王爷随意。”
“还有……本王之前不是已经拿来了药膏吗?你为什么不涂啊?”
许倾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右手心儿:“不想抹,不用王爷为我操心,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
“受伤不抹药,半夜醉酒,早出晚归不回府。如果这些都是你为了让本王难受而选择做出的伤害自己的行为,那么本王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已经达到目的了。”
谢凛的一番言辞过后,不知是为什么,许倾不敢抬起头来看他。
“我没有想让你难受。”她无力叹了叹。
她自己心里难受才是真的……
“算了,说多了也是无用。时候不早了,本王还要上早朝,就先走了。”
许倾双手抱膝的坐在床边,沉思了许久。
哪怕在见到他之前,心中已经有了万全打算,但现在的许倾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放弃。
这时,露珠端进来一碗醒酒汤。
“大小姐,这是殿下让奴婢去准备的醒酒汤,吩咐您喝下。”
“这什么醒酒汤,味道怎么这么刺鼻?”
“是加了一些养胃的药。殿下还是挺细心的,这份心意您就喝了吧。”
许倾端着药碗一饮而尽,苦得眉头拧成了八字,喝完之后还不忘伸舌头散味儿。
露珠瞧她这样子,倒忍不住笑。
“谢凛是不是整我呢,哪有药这么苦的啊。”
“您要是原谅了殿下,估计这药就不苦了。”
“你不会是被谢凛收买了吧?”
“大小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奴婢发誓。”
“算了,我不在乎。你赶紧给我准备些洗澡水,我要沐浴一下解解乏。今儿我还有要紧事儿呢。”
“好。”
如果许倾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她进宫的日子。
早在三天以前,云贤妃的人就来告诉她,让她今天进宫。
她是忘记告诉谢凛了。
不管怎么说,规矩还是要有的,许倾特意醒了这么早,就是为了沐浴顺便洗掉身上的酒气。
沐浴过后,许倾是来不及去吃早饭了,只好梳妆过后,空着肚子去了贤妃处。
基于上次在寝宫的不愉快,许倾心里是有点打怵的。
毕竟云贤妃一点也不喜欢他。
青鸾殿到了。
许倾整理了一下衣衫,神色严肃的踏了进去。
殿内与许倾想得并不一样,反而多了些欢声笑语的热闹。
许倾越是不想出风头,越是来得晚了些,以至于在座的所有宫妇全部在许倾到来之时,精准的将目光汇聚在了她的身上。
整个大殿内,她就认识云贤妃一个人。
“给母妃请安。”许倾谦卑恭顺的说。
云贤妃怀里抱着个小婴儿,一脸慈爱的抬头看了许倾一眼,说:“你怎么才来?赶紧入座吧。”
“是。”
许倾端庄大方的坐在了一旁,而她的到来,则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坐在她对面的女人一脸福相,一身金丝绣纹的衣袍显得她整个人雍容大气,笑眼弯弯的主动对许倾说:“妾身还是第一次见到十六弟妹呢,这长得当真像是一朵花儿一样。十六弟真是好福气呢。”
许倾有点尴尬的点了点头。
云贤妃说:“还不快见过你十嫂?”
“见过十嫂。”
“你我这才是第一次见面,无需拘谨,以后就都是一家人了。”女子很和气善良的对她介绍自己道:“你可能还不认识我。我是逸王妃,是你十哥逸王的妻子。以后可以多多走动。”
“谢谢十嫂。”
云贤妃一边搂着孩子,一边对许倾说:“逸王妃上个月诞下了一位小世子。圣上很是高兴呢,今天正是小世子的满月宴,皇上的意思是,在宫中大办。”
“如此说来,当真是宫中一大喜事呢。恭喜十嫂。”许倾略微点了点头。
逸王妃只是笑着回应,:“小世子能得贤妃娘娘以及各位的喜欢,实在是他的福气呢。”
“能给皇家开枝散叶的人,都是功臣。”云贤妃这话里话外,想不沾染许倾的身儿,都难呢。
随后,贤妃犀利的问许倾:“你都已经成婚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没有消息?当初是怎么和圣上保证的,本宫可是听圣上提起过。”
“母妃……妾身实在该死。”
许倾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答。
“实在不行,让御医给你检查检查身子,多多调养一下。”
“是。”
“算了,也别是往后了,今天我就让人给你和十六开了点儿中药,你拿回去喝一喝,说不定下个月就有了。”
对于云贤妃大庭广众下的步步紧逼,许倾选择了淡然处之。
这时,逸王妃为许倾说话:“贤妃娘娘,他们小两口也还年轻,不愁没孩子。咱们也不用那么着急啊,这孩子早晚都会有的呢。”
“本宫也是替皇上急嘛。要是都像逸王妃这样会生养,生出这么可爱漂亮的孙儿,皇上看了,也是心情愉悦啊。”
逸王妃掩起面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许倾则是以不变应万变,脸上的笑容从未消失过。
然而无论许倾是如何低调处事,云贤妃的注意力,主要还是放在了许倾的身上。
谈论闲聊了一圈儿后,云贤妃主动问许倾:“你手底下的广善堂如何了?”
一提起这,许倾脸色不太好。
上次就因为广善堂,和这老女人吵起来了。这次主动提起,肯定又是不安好心。
许倾不语,云贤妃却主动对其他人解释:“是这样的,凌王妃其实是会一些医术的,也真是难得。本宫在这儿,有个不情之请。”
许倾心里喃喃道:“知道是不情之请,能不能就不开这个口让她难堪?”
云贤妃可管不得那么多,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儿,对许倾说:“我那个侄子云墨初的腿疾你也是有所知晓的,这么多年以来,看了那么多的郎中也不见有好转。要不……你给他治治?”
众人的目光再一次齐齐的看向了许倾。
这就是个坑,许倾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接了下来,自己不敢保证能治好,治不好铁定是麻烦,不接那就是当众给这个老妖婆难堪……
三思之后,许倾发现,还是在这个时候说自己怀孕了比较容易解决。
几番无奈之下,许倾只好应声的点了点头:“母妃,妾身可以私下为云墨初诊治一下,看看情况如何。”
“你有把握吗?”
“这个……估计全天下的医者都不敢说一句把握的吧。”
“好,本宫这次就信你了。”
许倾默不作声,云贤妃就当她是允诺了。
之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小世子的身上,聚堆儿逗弄。
许倾以身子不适为由,先行出去透透气。
没想到她刚走不远,就被福祥公公拦了下来。
“王妃娘娘请留步。”
“公公是有什么要紧事吗?”许倾微皱着眉头问。
福祥公公一脸的客气,将手里拎着的中药包递给了许倾。
许倾问:“这是什么?”
“回王妃娘娘的话,乃是贤妃娘娘的一点心意,是有助于调理身体的药,特地让您拿上,一份儿是您的,一份儿是殿下的。”
“呵,知道了。”
“贤妃娘娘的良苦用心,您可千万别辜负了啊。”
“有劳。”
许倾甩手拿着药包,领着身后的露珠大步流星,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路上,许倾全程冷着脸,满脸不悦。
她想着要回去呢,结果露珠提醒她:“王妃娘娘,晚上估计还有小世子的满月宴呢,您要是这个时候回去了,估计到了晚上还得折腾回来。”
“知道了。”
许倾随即拐弯儿,走去了最近的凉亭里。
“您也别和云贤妃一般见识。置气犯不上。”
“一个有一个坑等着我跳,真是个刁蛮的老妖婆。故意让人知道我会医术,还好心给我拿药。”许倾用手指嫌弃的拎起了药包,扔在了一边:“我要是想要孩子,我用得着吃她的药。”
“这还不够,还当着众人的面儿,让我给她侄子治腿,她怎么那么好意思呢?”
“咳咳……”身后突然一声沉闷的咳嗽声,露珠立马低下了头。
许倾听到了自己身后是谢凛,也闭了嘴。
谢凛缓缓的从凉亭外绕了进来,不声不响自动坐到了许倾的身边,是相贴的那种亲近距离。
许倾特意起身往外侧挪了挪,避免和他贴在一起。
她挪,他也挪。她再挪,他还挪。
最后许倾做了个要继续挪的假动作,刚刚欠起身子,结果没动弹。谁知谢凛以为她又要挪呢,以至于谢凛坐到了她的腿上。
许倾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发脾气了,一把将谢凛推了开,并生气道:“你干什么!”
“合着你不挪了?”
“要你管?”
“又挨欺负了?受气了?”
“不用你管。”许倾再说。
“是啊,反正马上不是本王的人了,当然不用本王来管。本来好心想给你出出气,现在看来也没这个必要。”谢凛一脸悠闲的抬头望着明媚的阳光,被晃得眼神轻眯。
“你到底和你父皇保证什么了?”
“什么?”谢凛被问得一头雾水。
“子嗣的事情,你是不是和皇上保证了什么?”
经过许倾这么提醒,谢凛恍然大悟。
“是说过。”
“你说了什么?竟然被云贤妃拿到我面前说?”许倾气鼓鼓的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招人喜爱。
谢凛憋着笑说:“本王和父皇保证,三个月内肯定有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你猜呢?”
“原来还真有这事儿,你是故意的吗?”
“本王真的不是故意的,也没有那么多的邪念。就是因为替嫁之事败露后,父皇与本王商量到底要如何处置你。本王只好谎称了一句与你有过夫妻之实,父皇就继续为难了一下,最后就有了这三个月的期限,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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