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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怜兮的眼神愈发阴冷,自己一直爱慕着的哥哥真的是为她动了心。自己的一切,统统都被安浅愫这个女人抢走了!
小小的双手握得越来越紧,指甲几乎都要嵌进柔嫩的掌心,疼痛让她加深了对这个女人的恨意,全身都愤怒的在发抖。
容袭对于这句话则感到十分惊讶,但也十分欣喜,看来秋桐留下来的小贱人还是很有利用价值的。
嘴角不禁露出了笑容:“王爷与王妃真是恩爱的令人羡慕,那么就请王爷快快安排吧,否则时间久了,我的手头又没个准,万一在王妃白嫩的脖子上留道口子,也怪可惜的。”
高孝瓘只顾盯着浅愫,头也不回的吩咐下去:“还不快去准备马车。”
枫杨也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恭敬行礼道:“是。”
马车很快被准备好,容袭和安怜兮挟持着浅愫,在与举着刀的狱卒相持下一步步走出天牢,最后走进马车,却依旧没有放开浅愫。
清影急得不知所措,无奈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气恼焦急地问:“王爷,他们怎么还不放了王妃?”
高孝瓘对着马车里的人高声说道:“现在可以放了她吗?”
“永远也不可能!”安怜兮苦笑着喊,伸手狠狠地抽了马一鞭子,吃痛的马嘶鸣了一声,立即飞奔而去。
高孝瓘立刻上马急追,枫杨想要阻拦,却只来得及看到马蹄扬起的飞扬尘土。
清影吓得惊呼了一声,傻傻的呆在了原地,心中暗暗祈祷小姐千万不能有事。
“清影姑娘别担心,王爷定会救回王妃的。我们还是先回王府等着吧。”枫杨安慰道。也许是因为从未安慰过女子,语气有些生涩僵硬。
清影轻轻点了点头,心里似乎真的不再那么紧张,但双手还是不安的上下搅动着,踮起脚,看向明明已经什么也看不到的远处。
疯跑的马进ru了一片茂密的林子,笨重的车身在林子里不好走,速度便渐渐慢了下来。但不久后跑出了树林,就重新恢复了原来的速度,不远处便是万丈山崖了。高孝瓘看到不远处的悬崖时心里一紧,骑马的速度越来越快,离马车越来越近。
就在马车即将掉入万丈悬崖的瞬间,车里的人突然勒住了缰绳,生死一线,千钧一发。
他也立即叫停了马,感到疼痛的白马发出一声刺耳的鸣叫,前脚离地站了起来。以云雾缭绕的山头为背景,男子与骏马形成了一副绝伦的写意水墨画,细细碎碎的阳光落在他身上,浑身像是笼着温暖而耀目的光晕,如同从九重天上骑着天马而降临的仙人。
容袭用自己的身体牢牢挟持住浅愫,加之安怜兮,三人一起下了车,慢慢走到崖边。浅愫被带到离万丈深渊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只要轻轻一推,便会下坠,永远与他生死相别。
“王爷请别追了!”安浅愫看着爱慕的神仙哥哥,为了另一个女人,苦苦追了她那么久,气得简直快要发疯。
她绝对不会让安浅愫留在他身边的,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着能得到,尤其是安浅愫。“如果您让安浅愫离开您身边,我就饶她不死,但如果您要留住她,得到的只会是一具尸体!”
高孝瓘看着浅愫白皙的脖子上被划出的血痕,心底一阵疼,想要让她活就只能让她走?要让他抛弃了她?不可能!他要她活,更要她留在自己身边!
暗暗在心里下了充满杀意的决心,才发现自己原来也会放不下到这种地步。
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一件东西失去过,或许是因为这样的女子天生就会激起男人的保护欲wang。她的平静淡然,她的盈盈笑意,与多年之前的她是何其相似,只要看着那一双眼睛,里面的喜怒哀乐就能牵动着他的心,让他坚硬的心慢慢变得放不下,舍不得。难免对自己有了些自嘲,只是为了一个相似的人就会这样冲动,将来若有幸找到了本人,岂不是毁天灭地也只消她的淡然一笑吗。
浅愫一低头便能看到深不见底的深渊,不由回想起那日,自己也是被容袭推下山崖。再想到是她害死了娘亲,心里便有了无奈的恨意,冷然说道:“容袭,你害死了娘还不够,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吗?”
“你说什么?”容袭惊诧,不敢相信。
浅愫不屑地凄然冷笑,从袖中拿出一片衣角,扬在风中:“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二娘,我也叫你二娘十五年了,你怎么就那么狠得下心?我原本是看在你要死了的份上,想拿着这证据来告诉你,我可以原谅你。但是没有想到,你到死前还是执迷不悟。”
容袭顿时变了脸色,她怎么也想不到原来按浅愫已经知道了一切。不仅知道是自己推她下山崖,还知道秋桐是自己下毒害死的。
可是她既然早知这一切,又为什么隐忍不发?总不会是因为真的想要既往不咎吧?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她一定是想着要将来一并让自己偿还。
这样一来,安浅愫是无论如何都要死的了。
就在容袭出神思索之时,电光火石中,暗器已经像离弦之箭般向安怜兮飞去。
浅愫预感到血腥的场面,急忙闭上了眼。
等到听到惊呼声再睁开眼时,她却发现倒下的居然是容袭,她是那样奋不顾身地救了自己的女儿。
而插在她胸口的所谓暗器,竟然只是一片在平凡不过的树叶,染上了血色,在瑟瑟风中摇摆不定。
安怜兮看着自己的母亲为了保护自己而死在了她面前,震撼的说不出话来,也忘了哭泣,只是动了动嘴唇,轻轻吐出几个音节:“娘,娘。”
“怜兮。”容袭的眼睛睁得很大,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胸口的树叶,那真的是树叶吗?竟可以直穿入人的血肉骨骼,她疼得几乎快要昏了过去,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才勉强说出一句话:“为娘……报仇。”
“娘!”安怜兮是彻底崩溃了,仰天长叫,伴着风声听来好不凄凉。她愤怒地举起碎瓷片,逼近浅愫,把她逼得离悬崖更近一步,加重了手中的力气,浅愫脖子上的血便顺着瓷片缓缓流了下来。她恨透了这个所谓的姐姐,明明什么都没做过却能让所有人都喜欢,如今居然连娘都因她而死了,那是世上唯一对她好的人啊。
安怜兮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浅愫千刀万剐。
高孝瓘看着绝望地闭上眼的女子,心里暗自立下了誓言,绝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
一瞬间,又一片树叶如同被赋予了神的力量一般从修长的指尖飞出,在天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被仇恨冲昏头脑的安怜兮显然已经忘记了危险,她挥舞着瓷片背对高孝瓘站在浅愫面前,把自己完全暴露在了危险之中。那片杀伤力极强的树叶就这么硬生生地刺进了她弱小的背部,安怜兮疼得往前一仰。
浅愫下意识还想拉她一把,却还是晚了一步,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叫声,她伸着空荡荡的手,眼睁睁看着年幼的安怜兮摔下了悬崖,不免有了浓浓的犯罪感。
她心里很害怕,那个曾经笑容温暖的男子,怎么手段也可以如此凌厉?竟对一个小孩子下手。虽说他是为了救自己,可是,方式也太过血腥了些。人命对他而言就真的那么不值钱?
对了,自己差点忘了,他是血战沙场统帅三军的兰陵王,人命对他而言的确是不值钱的。如果有一天,换做是自己对他造成了威胁,他是不是也会这样无情地杀了自己?看着依旧笑容美好的男子向她走来,她几乎想要逃,无奈身后是悬崖。
逃,又能逃到何处呢?安丞相府已经没有了,自己现在就如同一根苇草,她是自己的夫君,唯一的依靠,如今,他让自己生,自己便生,他让自己死,自己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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