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廿八。
无名氏的身份已基本确认就是澄开的乔启然了,而沁月院的那一条密道,也被人搜查出来。
“再三审问,沁月院的原主还是不承认修建这个院子的时候,修过一条密道。
但据查资料显示,这个沁月院原是一个外来商人的住所,后来回国便将此处卖了,所留的图纸上并没有标注过底下有密道。”
因密道的曝光,而出口却在庄逸被发现的地方附近,遂不得不将这两个案子结合起来调查。
于是,白俊生的确体会到为何当初筠琦会笑言,他会同意的。的确,眼下的形势已经不容他再多犹豫了。正行门和甄策可不是好对付的。
甄策听着府衙的人汇报这一点,不禁冷笑:“那不简单,这密道的手法,和设计沁月院的并非出自同一人。”
和甄策的观点一致,正行门也专门找过这方面的大家询问过,这两者的设计出入很大,且在艺术的追求上体现也不尽相同,遂密道很可能是后来修建的。
但其实你要非说,一个住在上面,而下面还在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挖暗道,这说不过去。
可实际上,上面的人,本就不是常住的。房子的主人并不差这一个别苑,所以这个地方,也是偶尔来住几次,直到一个多月前,彻底将这里闲置下来。
如此说来,断断续续都是无人在的情况下,未尝不会是有人偷偷建了这个暗道。
“这是自然,可谁能保证不是那厮装傻?毕竟就是他自己的家,还能不知道?”正行门的人,一时着急便连忙针对了甄策。
然而甄策岂是这般好对付的人?“你这话的意思,是怀疑那院主?那么就算是他修建的暗道,你又如何确定是他杀了人,从暗道运了出去?”
正行门的人,哪里是这个意思,可甄策还真是咬着人家的错误不放。
独孤倚在一旁,本是不打算参入这唇枪舌战,可眼看正行门的脸都要给人丢光了。“谁又说了我们揣测是院主杀了人的?
很明显,凶手对这里很熟悉,他知道沁月院的人很少住在这里,遂有时机或者机遇发现了这个暗道。
杀人,应该是凶手正在进行的阴谋,被庄逸和乔启然看见,处理尸体来不及,遂一个丢在了沁月院,一个则在曲意河附近。”
独孤若彦本来所述,筠琦还是很认同的,可是说着说着,怎么不太对了?按说,独孤可不是肤浅的女人,见识不会如此短浅。
望了一眼过去,倒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怎么会来不及?庄逸的尸体如果不是丢在了曲意河,也不至于很快发现,他完全有时间可以将他们抛去更远的地方,或者埋了。
你不觉得你的说法,也很矛盾?”
甄策随即的反击,不留一点时间让独孤反思。
筠琦张口,本想帮衬一二,可见这真是好机会啊,他们两派你争我夺的,正好让她坐收渔翁之利也是不错的。
陆笙向后看去,这徒弟果真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一点都不着急,也不纠正他们的猜测。
白俊生兀自坐在上面,静静的看着他们几个来来回回的说着,争论着,饮了一口:“轩辕大人,你以为呢?”
筠琦倒是忘了,上面还有一个白大人,这个矛头一抛出来,他们都在等着陆笙回答。
这倒是,他所说的,十有八九就是真相。倒不如竖起耳朵听一听。
陆笙岂会不知他们的这个心思,一瞬间都无人争吵了,这也太明显了吧。转而看了看身后的筠琦,示意自己并不想多废话,于是派了筠琦出去应付。
“怎么说呢,咱们君齐书生一共就来了我和师傅两个,我们所能知道的消息,都是你们告知的,也不会知道的比你们更清楚了。
难道你们能猜到的,我们就猜不得?
而我们能推出的,你们难道又猜不得了?”
她也是会说话了,得到的消息是一样的,甚至于接管的时间都要比他们晚,难不成他们能推理出的,他们无法思考出?这不是变相的打脸,骂自己门派愚笨至极?
独孤若彦对她这一度不饶人的毒舌,也是见怪不怪,并没有理会。
甄策此前也是领教过的,便没有发作:“姑娘,大人问的是轩辕大人,你可真是性子急了些。”
筠琦兀自甩了一个白眼过去,这个有什么区别,难道师傅说的就是真相,她说的就是玩笑不是?
陆笙见自己的爱徒竟被甄策摆了一道,正要发作,筠琦却笑了出来:“原是筠琦说错话了,想错了。
师傅何等尊贵,白大人若是单独问起,那我师傅必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至于旁人求知若渴的样子,那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一句话,真是噎死了他们。
独孤若彦是不在意这些,遂不会因此生气。甄策一怔,随后却不那么随意了。
“且罢,本官只是问一问。”白俊生哪里想到这阮筠琦,平时看着倒是俏皮可爱,维护自己的师傅真是一点都不含糊,“只是这七月都要过去,圣上已经没了多少的耐心。”
提及皇上,多少还是忌讳的。
他们相继面面相觑了几眼,均沉默了。
没过多久,他们便散去了,各自去找自己的线索和嫌疑犯了。
趁甄策已经走远,而筠琦还没有离开之际,白俊生好心提点了一句:“姑娘,甄策可不是一般人,你得罪了他,这可不是小事。”
甄策爱不爱记仇虽不知,可看那一双眼睛便知,这个事,的确不会就此作罢。
“白大人,我虽是弱女子,可不是无知的人。
他的确不是好对付的人,所以我这不是找了你这个靠山么?加上我师傅,想必他就是想有所行动,也是不敢了。
当然了,如果他一点都不忌讳你们二位,那我也就是倒霉的份躲不过的。”
筠琦似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影子,然而这可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最终最难以面对的,便是甄策这个人的心机。
“怕什么,任凭他说破了天,你也是我徒弟,该怎么处置你,也是我说了算。”
陆笙的表情甚是自然,并没有丝毫的不坦然。于此,筠琦更是故意显得嚣张了些,对白俊生便是挑眉一笑:“大人,听见了吧,我有师傅罩着我呢。”
白俊生那俊美的一张脸上,骤然出现了一丝无奈的表情。
这师徒两个,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是夜,不知是哪一股人,将龙丞相的儿子龙阡焱,从府中骗出,生擒了他去。
“你们可知我是谁!你们敢绑我,小心我爹知道,要了你们的命。”果真是龙丞相的儿子,这股嚣张气焰,即便是别人活捉也不畏惧。
他怎么也不想想,自己还有命活没有?
“七月初五那日,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七月初五,日子也不是很远,大概是他们推算得的庄逸的死亡时间。如果不是暗道里丢下了龙阡焱的东西,只怕一时之间也不会怀疑到他。
筠琦静静旁观,且听龙阡焱如此镇定自若,必定不简单啊。
“这些,我为何要说?你们凭什么抓我,凭什么!”
龙阡焱并无畏惧之色,只是一时间没有反应的过于激烈,一度要求放了他,否则云云。
筠琦最后懒待理他,反正是用他这个饵钓鱼罢了。
鱼要是来了,还管这个饵么?
另一场阴谋诡计,早在多年前埋下。
也许皇帝都不会了解,当初一心想要登基的他,怎么会看到如今这个悲凉的结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即墨瑜才死了三年而已,又有人要冒了出来。只是这些人,究竟本着什么心思呢?
是哪一个王爷的死士知己,还是不甘落寞于此?
筠琦并没有多虑,这个人既然落网,真凶也就不会跑远了。只要可以上钩,这个案子就快了。
审问了一夜,终究是没有审问出一个结果来。
然而龙丞相哪里就肯这么罢休了,第二日一纸弹劾送到了皇上手中,一告正行门无故抓了龙阡焱,二告白俊生坐视不理,罔顾皇上期望,竟滥用私刑!
弹劾书一下,皇上龙颜大怒。
“你去将白俊生给我召入宫中,我且问问,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是不是翅膀硬了?”
皇上对着身边的公公怒色吩咐了一句,然而这却是不重罚的意思。
否则,岂不是召了官兵前去,直接拿下白俊生回去复命?
也更因如此,龙丞相看的更加清楚。皇帝是有意偏袒白俊生,大概是为了文漪公主。
可即便如此,又怎么能视若无物?一旦皇上令下,龙阡焱只得被放出了。
远在衙门里的白俊生,此刻仍是忙的焦头烂额。
不过公主提前得了消息,突然也从宫里赶去了府衙,焦急的将众人面前的白俊生,拉入了一间清净的地方。
“夫君,小心些,皇上派人来了,不知你是不是能逃过一劫。”
“公主,你这是多虑了。既然你在他们的之前来了,说明皇上只是轻描淡写的觉得此事颇有蹊跷,却不会责怪我们。”
难得驸马看的开明,公主这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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