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药?”萧洹看他的脸色,便知有些棘手。
慕时抬眸:“玉髓莲。”
萧洹微顿片刻,才说:“当年先帝一直病着,也曾以此药做药引,只不过……那是最后的玉髓莲了,后来用完了,先帝的病情便急转直下。”
慕时挑挑眉,“也就是说,宫里也没有?那就麻烦了,你这毒或许真的解不开了。”
萧洹面色淡然,似乎在听一件很平常的小事。
他放下茶杯,说道:“那就等着吧。幕后之人手里应该有这药。”
“你有眉目了?”慕时问,“是不是端阳长公主?”
萧洹轻轻摇头,“那日我提及极乐散,她神色没有异样,应该不是她。”
“我们都把云家拿下了,你还将朝廷搅的天翻地覆,那幕后之人究竟还在等什么?”
“谁知道呢。”萧洹顿了顿,“不过咱们这位陛下的身子差不多被掏空了,也该是时候了。”
慕时笑了声:“我亲自炼制的丹药还不赖吧?不过……林姑娘服用我的丹药应该有一段时间了,怎么没半点好转?难不成她一边服用滋补丹药,一边还服用着避孕丹?这不是冲着了吗?”
提及这事,萧洹的面色不大好看。
“你先回吧。”
慕时耸耸肩,手里转悠了两下玉扇,才起身离开。
他为避人耳目,本就是翻墙进来的。
他这次没仔直接离开,反倒再次翻墙,进入王府内宅。
上次来过银月阁,他还记得路该怎么走。
他刚一靠近些,就有人出现阻拦,并迸发出一道凛冽寒光。
慕时急忙用玉扇格挡一下,说道:“是我是我!”
邱十三停下来,借着一点月色,才看清慕时那张阴柔脸:“少堂主,怎么是你?”
慕时用扇子点了点他的肩膀,笑着道:“刚回京想喝酒,便找你来了。”
他随即看了眼银月阁的方向。
萧洹竟派了邱十三这个一等高手来银月阁附近守着。
把人看的挺紧的啊。
邱十三一脸为难:“我正执行公务,不能喝酒,更不能离开此地一步,改日得空,我再与少堂主喝几杯。”
“那一言为定了。”慕时没为难他,又提醒道,“你可别告诉你家世子,不然他等会又要责怪我没规矩。”
有邱十三这尊门神在,自己是进不得银月阁了。
还是另寻办法吧。
他收回目光,很快离去。
——
翌日。
林知意本想去前院一趟,谁知刚出门,邱十三便堵在院门口。
“世子有令,林姑娘伤了脚,近日该在屋里好好休养。”邱十三说道,“饭菜会有人送来,若是缺什么,跟属下说便是。”
这相等于囚禁。
林知意面色有些白。
连素云和夏荷都出不去,自然也没法往外传消息什么的了。
没成想,下午时分燕王就找过来。
邱十三拦得住她们,拦不住燕王。
亲兵在附近守着,邱十三不好靠近,免得硬碰硬起了冲突。
“义父。”林知意知道燕王为了避嫌,每次回来都不怎么过来后宅,她在软禁之时能得燕王找上门,不禁喜出望外。
只是萧洹软禁她,是不想让她到燕王面前胡言乱语,她心里正盘算着该不该说,却见燕王面色沉沉,似是压抑着怒气。
“知意,这是我信任的大夫,让他给你把把脉。”燕王说道。
林知意的心咯噔一跳。
她也懂医术,自然知道自己现下的身子是何状况。
就连素云面色也微微一变。
燕王该不会是听说了什么,特意带人来检查姑娘的身体吧?
若知道姑娘已经难以怀孕,那姑娘还能做世子的正妻吗?
毕竟,世子将来是要袭爵的。
素云还想着借口拒绝,谁知林知意已是坐下来伸出手:“那有劳大夫了。”
素云想的正是她何尝不知。
不过她的名声已是这样,她倒不想做什么世子夫人出去丢人现眼了。
大夫上了些年纪,头发花白,但他还是往林知意的手腕上放了一块帕子,才把手搭上去。
很快,他眉头紧蹙,问:“姑娘昨日是刚服用过药效强劲的避孕药物?”
燕王的眸光顿时凛冽起来。
林知意忍着难堪点了点头。
大夫道:“可否拿出来让老夫一看?”
林知意转头示意,素云便去柜子里将那药匣子拿出来。
那晚萧洹打碎了一半药瓶子,如今还剩一半。
大夫先是倒出一颗丹药捏碎看了看,又闻了闻,随后又再看了看其他药瓶子里的丹药。
他眸光越发阴冷,随后连连摇头:“这些避孕丹可是青楼女子常用的呀,姑娘一直服用此物,现下已是坏了身子骨,往后你怕是难以有孕了。”
燕王皱着眉头,冷声问道:“知意,是你给自己配的药,还是……”
林知意抿抿嘴。
说实话吧,只会让燕王和萧洹父子离心,自己反倒讨不了什么好。
她思量再三:“是我自己配的。”
燕王却横扫素云一眼,气势压制:“你来说。”
素云可扛不住燕王的震怒,她双腿一软跌跪在地上,颤颤巍巍说道:“是……是世子准备的。”
燕王面色更冷。
林知意忙说:“义父,我与世子尚未成亲,他给我准备这些丹药并无不妥。”
“姑娘此言差矣。”大夫一张脸几乎皱在一起,语气怜惜,“这丹药功效强奸,你又服用了有半年之久,你往后寿数难长了。”
林知意何尝不知,不过她已被萧洹控制在手掌心,难以逃脱了。
虽不知萧洹昨晚说的是真是假,不过她说的都是真心话,所以她这会想趁机开口,求一个侍妾的名分即可。
谁知,燕王一个驰骋沙场多年的男人竟是红了眼,两行清泪流下脸颊。
他哽咽道:“我负了你母亲,你父亲又因我而死,我如今连你都护不住,来日到九泉之下,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你的父母了。”
林知意愣了愣,有些奇怪:“负了我母亲,义父这话我听不懂。”
这是埋藏在燕王心里多年的秘密。
他挥手让大夫退到外头,擦了擦泪痕,便侧身躲着林知意的目光,道:“你外祖和我父亲起先都是京畿大营里的百户,两家又住得近,我与你舅舅、母亲是一同长大的,感情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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