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是你？”
楚厉枭反问。
“你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本王？”
明婳垂眸，“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这话都问出来了，若是真假我都听不到，今晚岂不是不用睡了？”
“我晚上休息不好，演兵就会失误，演兵失误倒也没什么，若我牵肠挂肚到了战场上，出了事怎么办？”
明婳瞪眼，“你这不是突然给我加罪名了么？好好地我还扯上战场了？”
“本王是主帅，你影响本王，不就是影响战况，对得起天下黎民百姓么？”
“……你都搬出天下黎民了，我一个小小女子，怎么跟你比？自然是觉得不知道哪里入了王爷的青眼。”
“本王眼神向来不好，就喜欢你这种不入流的。”
“……”明婳猛地把他推开，裹上被子闭上了眼睛，就要睡觉。
楚厉枭把她从被子里头挖出来。
“本王有几句话要交代。”
“做什么。”
“京城里想本王死的人有很多，我与你，只有一个季淮安知情，难保他不会把这件事情捅出去，本王在京中还好，不在的话，你得警醒一些，别成日里迷迷糊糊看话本子，吃糕点，忘了身边危机四伏。”
“你这话说的怪渗人的。”
“遇到事情，去找荣寿夫人，知道么？再不济还有纪流丞。”
明婳翻了个身，眼睛直勾勾看着他，“荣寿夫人是你的奶姆么？”
“她是我母亲的丫鬟，跟着我们全家流放的时候，还是个小姑娘，做不了我的奶姆。”
“但她将我看作她的亲生子，我爹那老东西，谁的话都不会听，但也一定会给她面子。”
“皇后也不敢拿她怎么样，有她护着你，我会放心一些。”
“若是有人招惹我呢。”
楚厉枭抚摸她的脸，“你想怎么做？”
明婳面露骄纵，“不是你说的么，我跟着你，不用看人脸色，那自然是打回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楚厉枭大笑，“行，想打就打，打不过你就等本王回来，帮你打。”
明婳突然眼圈发热。
“怎么突然要哭了，发现本王对你还不错，要爱上本王了？”
“去你的。”
明婳强装镇定，“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本王高兴。”
楚厉枭亲了她一下，“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不对自己的女人好，对谁好？”
明婳鼻子发酸，“我这人，从小就没什么人这么惯着我，我娘总是叫我忍，别张扬，可我性子天生就反骨，就是不肯服输，经常把自己气得半死，大半夜睡不着都要起来咒骂两句。”
“你这个样子，我真的会……”
会喜欢上你。
如果你只是骗我，以后还是别对我这样好了。
还不等明婳说什么，再扭头，男人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就算是睡着，脸上的疲惫也是肉眼可见的。
她抚上了他的眉眼。
他年轻俊美，手握重权。
如果换个身份相遇，她一定会飞蛾扑火。
只是赌了太多次，命运从未眷顾过她。
她不相信自己能得到这么一个人的爱。
翌日一早，宅子大门被拍的砰砰响。
明婳听见动静立刻就起来了。
身旁的楚厉枭早就走了，平安符也不在了。
这几日男人神出鬼没，她也没在意。
披上衣服问道：“谁在吵闹。”
小石榴端了热水进来，“还能是谁呢，明述呗。”
自打跟明家没了关系，小石榴连尊称都不带了。
“他怎么来了？”
“不知道，又发什么疯。”
本来因为休夫的事情，自家门口都快被人泼大粪了。
邻里邻居的恨不得离他们远点。
明述再来闹一场，自己岂不是愈发倒霉？
明婳穿上鞋子换上衣服，“我娘是不是也听到了。”
“这么大动静，肯定了，夫人本来身子就不好，胆子又小，他这么闹腾晚上又要睡不好了。”
明婳一边拢头发一边道：“去厨房，给我找一根最结实的烧火棍。”
等她提着棍子怒气冲冲到门口的时候，大门已经打开了。
明述早就被摁在地上。
楚厉枭的人不想声张，也听从吩咐，若没什么大事，绝不轻易出手。
免得让邻里邻居的更加非议。
但是明述嘴里不干不净，红袖忍无可忍，出来抽了他两巴掌。
这小子不过是个银样镴枪头，哪来的真本事，护院上来两个，直接摁在地上了。
围观的百姓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
不过这名满京城明家的热闹，还是要看一看的。
除却骁王大军出征，也就这个最好看。
明述被摁在地上。
昔日高高在上的明家五少爷，也会对她明婳低头。
这画面她还真想多看两眼。
“明婳！你个贱人！你得意不了多久了！你也不怕遭报应。”
“你又发什么失心疯了，该不会以为每天跑到我家门口冲着我叫两句，我就真不敢把你怎么样吧。”
“来人，报官！让他关进去享几天福去。”
明述脸色一变，恨到了极点，“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你没有一样比得上明月的，却偏偏耽误了她的亲事，毁了她的终生。”
“现在还害得家里要分家！都怪你！”
明婳挑眉，“哟，你们家要分家了。”
明婳想了想，蹲下身看着他道：“我知道，你心爱的明月姐姐不想进了皇子府，还要花钱来补贴你们一家子米虫，所以撺掇她娘要分家呢。”
“你胡说！明月才不是这种人。”
明述破口大骂。
“她是哪种人，你们分家的时候，是谁提的？不管是谁提的，她若说不愿意，你们家祖母还能点头？是不是，连祖母都跟着二房走了，你们大房分的最少，你最不甘心，所以来我这里发疯了？”
明述很想说不是这样的。
可是他张嘴半天，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看来是被我说中啦，你看看，我就说啊，你们之间也没你想的那么好嘛，长长脑子吧蠢货，一辈子被人当枪使，还以为她是天上掉下来的菩萨呢。”
“我一个字都不信，你不许污蔑她！”
“我可没兴趣管你们家的事，不过你再嚷嚷，我现在就让人打断你的手，这下你瘸腿手残，可以彻底安心当个废人了。”
“明婳！你怎么如此心肠歹毒。”
明婳猛地扭过头狠狠盯着他，“是么，比起你，我算什么。”
“既然知道我歹毒，还敢到我门上来，来一次，我打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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