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口的血腥味,差点没叫殷楚怡吐出来。而慕言瀮,在转身的时候,看到殷楚怡唇瓣上不小心沾染上的红血,就已经猜到殷楚怡的心思了。
可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等慕言瀮想避身的时候,殷楚怡的身子已经贴了上来。
这次的吻没有丝毫甜蜜的意味,慕言瀮双眼怒瞪着殷楚怡,同时紧紧的闭着嘴,就是不叫殷楚怡的奸计得逞。而殷楚怡因为害怕慕言瀮甩开她,故而紧紧拉扯着慕言瀮的手臂,不敢松手。
眼看,慕言瀮就是不松口,殷楚怡着急的用手拧了一下慕言瀮的手臂,示意慕言瀮赶快服下蛊人的心头血,马上就快来不及了。
殷楚怡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慕言瀮,希望慕言瀮能有丝丝的心软。
只能说,殷楚怡果真很明白慕言瀮的软肋是什么,两人僵持了没多久,终究还是慕言瀮败下阵来,慕言瀮慢慢的张开口,喝下了殷楚怡渡过来的心头血。
一时间,血腥味已经充斥在两人的口中,慕言瀮一把揽过殷楚怡的身子,毫不客气的掠夺着殷楚怡口中的芬芳。这次殷楚怡很乖的待在慕言瀮的怀中没有闪躲。
直到殷楚怡身子有些发软慕言瀮才慢慢的放开她,殷楚怡趴在慕言瀮的肩上,嘴角有着淡淡的笑意,不管她与师兄废了多少心血,最终慕言瀮没事就好。
其实,殷楚怡很害怕某天,慕言瀮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而罪魁祸首居然是因为她。就像这次一般,要是以后慕言瀮真的因为武功的缘故,吃了什么苦头,终有一天殷楚怡害怕慕言瀮会后悔,慕言瀮会埋怨自己。
似乎邢枫说的事情是对的,每一次慕言瀮受伤都是因为自己,这次也不例外!因为顾忌她的安危,慕言瀮拖着自己的身子,甚至要放弃他一身的功力。
殷楚怡有些心情复杂的说:“言瀮,你会不会恨我?”恨我挡住他该走的路,恨他为我牺牲太多……
“不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朕都不会恨你。你的小脑袋都在想些什么啊?之前朕害怕你恢复记忆以后会恨朕,怎么现在轮到你担心朕会不会恨你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慕言瀮的话音猛地一停,之后有些犹豫的问道:“怎么?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没有,其实到现在我也没有看明白五年前的一切,但是我知道杜歆诗有很重要的事瞒着你,甚至可以说是瞒着所有的人。”殷楚怡多想问一句,慕言瀮如果我是中原的罪人,如果我是边塞的奸细,你还会这般对待我吗?
现在所有的记忆都表明,杜歆诗和萨木一族的关系匪浅,殷楚怡不知道,当年杜家在萨木一族复苏的事情上出了多少力,殷楚怡也猜想不到,杜歆诗究竟在五年前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但殷楚怡知道,不管五年前杜歆诗有没有帮萨木拓办事,至少她这个通敌叛国的罪名是坐实了……
慕言瀮了解殷楚怡,如果她真的不是知道了些什么的话,根本就不会说出那种话:“你到底猜到了些什么?”
“我不确定自己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但是慕言瀮,可能你真的选错良人了,我们之间的阻力还真不是一星半点。”殷楚怡淡笑着说。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早就说不准是谁欠了谁,谁伤了谁。只是这段情,想要走到最后,已经不容易了。可能五年前的杜歆诗已经做出了选择,离开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殷楚怡太明白,一旦自己的身份曝光,那些原本心向着她的百姓们恐怕会对她恶言相向,而那些原本支持她的武官们,也会对自己避之不及。到那时,只怕不仅仅是自己,就连杜家也会变成众矢之的。
而最叫殷楚怡担忧的是,慕言瀮会怎么办?他是会拼死护住自己,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人逼死?不知为何,殷楚怡总感觉,慕言瀮会选择站在她的身边,即使与世人为敌。
慕言瀮叹了一口气,他太清楚,殷楚怡不想说的事情,无论自己怎么逼问,殷楚怡绝对不会说的。就如同五年前一样,即使杜歆诗走到了离宫、跳崖这一步,但依旧不会和他透露半句。
“有没有选错人,朕自己清楚,所有的阻力朕来承担。”慕言瀮十分霸气的说。
殷楚怡苦笑着闭上了眼,偏偏那个场面就是她不想看见的,要是没有自己在,慕言瀮会走的更稳,不至于为她而瞻前顾后。此刻的殷楚怡终于体会到,墙上的两句诗的诗意了。
就在殷楚怡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听到慕言瀮闷哼一声,殷楚怡赶快睁开眼睛。只见慕言瀮单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口现需喷了出来,地面上落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殷楚怡皱着眉头,她只知道蛊人的心头血是解毒的良药,却不知道服下心头血之后会怎么样?殷楚怡一把抓住慕言瀮的手腕,感觉到脉象上并没有什么不妥,殷楚怡吊着的心,终于落下。
“你现在要多多休息,把毒血吐出倒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你这身的武功是保住了。”殷楚怡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血迹,直到现在殷楚怡的口中还都是血腥味,之前殷楚怡给人疗伤的时候倒也不觉得什么,可是闻到和尝到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你没了蛊人的心头血压制体内的剧毒,到毒发的时候可怎么是好?”慕言瀮很是烦躁的说。
“船到桥头自有路,何必担心一年以后发生的事情,说不定师父会提前回来呢?”殷楚怡现在并没有太担心自己身上的毒,一切都是命,能不能活下来一切都看上天的安排……
慕言瀮的眸色暗了一些,这次能碰上蛊人纯属运气罢了,世上可无第二个蛊人叫他们夺去。而凝雪丸早就从江湖上销声匿迹,除了加快速度找到殷楚怡的师父以外,慕言瀮根本就没有第二个办法能就自己心爱的女人!
可是,殷楚怡的师父,行迹向来诡异,况且对方还有迷雾护身,想要躲起来炼药简直轻而易举。对方既然能带着殷楚怡躲了五年之久,那此人绝对有办法躲过自己派出去的暗卫们的搜查。
不行!不能一直被动的找对方,而是要叫对方主动来找他们!慕言瀮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调查清楚殷楚怡师父的真实身份,还有他现在所做一切的目的。
看到慕言瀮愁眉不展的模样,殷楚怡好笑的说:“你现在的关注点应该放在京城,今天因为你身子的缘故,行程已经落后了许多,估计要等到明日才能赶到京城。”
“无碍。”随之不知道慕言瀮想到了什么,提声喊道:“邢枫!滚进来觐见!”
一直站在外面的邢枫身子僵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躲过,邢枫苦笑着看着自己身边的兄弟们,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想进去啊!
老四拍了拍邢枫的肩膀,一脸自求多福的表情说:“首领,只要你撑过这一关,等弟兄们会到京城以后,保准好吃好喝的伺候首领一天一夜。”
“说的好听,只怕到时候没这么福气。我也只能指望着,在本首领卧床不起的时候,你们能少给我闯点祸。”邢枫仿佛看到,回宫以后那鞭子一下一下打在自己身上的场面。
就在邢枫磨蹭着不想进去的时候,慕言瀮又在马车内督促了一声:“邢枫,再不进来的话,回宫以后自己去领五十鞭!”听到‘五十鞭’这三个字的时候,邢枫腿都有些发软,真要是受了五十鞭,估计邢枫边条小命都没了。
邢枫深吸一口气,好歹皇贵妃也在马车中,至少皇贵妃会帮自己说些好话。抱着这种心态,邢枫掀开了马车的车帘,低着头不敢去看慕言瀮的脸色:“皇上叫属下何事?”
“你把朕中毒的消息放出去,隔两个时辰以后,再放消息说,皇贵妃用蛊人的心头血,已帮朕解了毒。”慕言瀮面色微冷的说。
“皇上是想……”邢枫猛地抬起头。
“不错,这个消息就是要传给那个给朕下毒的人听,朕是否中毒他们心中有数。现在蛊人在朕的手中,估计边塞的人都已传遍,何不利用这个机会来个瞒山过海?”慕言瀮邪笑着说。
世人都知,蛊人的心头血是解毒的圣药,慕言瀮拿来解毒也是常理。可偏偏大家不知道的是,常洺取血的手法巧夺天工,常洺竟能护下蛊人的性命。到那时,大家都会认为蛊人已死,谁人知道,蛊人正平安无事的待在宫中。
“是,属下这就去办。”邢枫领命刚下撤下去,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道声音。
“邢枫,这次有皇贵妃护你,朕就取你性命了。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回京以后,自觉去领三十大板另加二十鞭!”慕言瀮冷着脸,慢悠悠的说道。
三十大板和二十鞭听起来并不多,况且邢枫是练武之人,殷楚怡也就没怎么在意,她还以为慕言瀮只是小惩。可殷楚怡哪里知道,打他们的板子可是铁板,常人二十大板就已经受不了了,更别说还是二十鞭要罚呢!
邢枫原本离去的步子微微的停顿了一下,心中倒吸一口凉气,只怕这下子,至少一个多月下不了床了。邢枫转过身,一脸冷汗的答道:“属下领命!”
第一次,邢枫希望,大军的步子慢一些,回京的道路再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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