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瞳孔骤然紧缩,手电光在文件上一晃而过。钥匙转动的声音像尖针般刺入耳膜。
他闪电般合上文件夹,指尖在铁皮柜门上一顶,柜门无声闭合的瞬间,金属锁舌“咔”地自动扣死。几乎同时,办公室门锁传来“咯吱”一声——门把手开始下压。
手电筒被塞进口袋的刹那,刘东已经矮身蹿向窗口。他右手扳开窗框,左腿跨上窗台的瞬间,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三分之一——
一道手电光柱扫过文件柜,堪堪擦过刘东扬起的衣角。他像条无骨的蛇,整个身体翻出窗外时用脚背勾了下窗框。玻璃窗以恰到好处的速度回弹,在来人的手电照到窗前时,窗缝只剩两指宽。
刘东十指抠住窗台外沿,小臂肌肉绷出狰狞的线条。他悬在离地近十米的空中,听见窗内传来“啪”的开关声,整间办公室突然亮如白昼。
“奇怪...”一个人的嘀咕声透过玻璃传来,“我记得关窗了?”
一只手突然按住窗框,玻璃窗被“哗啦”推开半扇——
那只手在窗框上停留了几秒,随后缩了回去。但紧接着,一颗脑袋探出窗外看了看——
刘东猛地往右一荡,脚尖发力,整个人瞬间横移半米,他的手指死死扣住窗沿,指甲几乎要嵌入水泥。
“见鬼,……”屋里的人嘟囔着,窗户“砰”地一声关上,插销被重新扣紧。
黎文勇是特务处的行动科长,今天晚上本该他值班,但白天的动员大会来了不少观摩的人,其中不乏他的知交好友,晚上自然是一场聚餐。
黎文勇醉眼朦胧地关上窗户,插销扣上的金属脆响在酒精浸泡的大脑中显得格外遥远。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军装外套都没来得及脱就重重倒在办公室的皮质沙发上。天花板在他视线里旋转,白炽灯的光晕扩散成模糊的光圈,转眼间他便沉沉睡去。
晨光透过窗户时,黎文勇是被自己太阳穴的抽痛惊醒的。他撑起上半身,喉间涌上酸苦的酒气。
办公桌上的座钟指向六点二十分,早班警卫的脚步声已经在走廊上响起。他揉着突突跳动的额角,军靴踢翻了一把椅子发出“咣当”一声脆响。
"操..."他骂了句脏话,摇摇晃晃地走向窗前。生锈的插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黎文勇用力推开窗户,清晨潮湿的空气涌进来,冲淡了满屋的酒臭。他深深吸气,却在低头时突然僵住。
积着夜露的窗台上,半个脚印清晰地烙在灰尘里。“有人来过?”,黎文勇还有些微晕的脑袋瞬间清醒过来。
从窗台上的脚印来看,是军队内部制式胶鞋的痕迹,这个显然是没法查找的,金兰湾陆海空三军驻扎的部队有上万人,几乎每个人都有这种胶鞋,而附近的老百姓穿这种鞋的也不在少数。
黎文勇猛地转身,军靴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他充血的眼球扫过办公室每个角落——文件柜的金属把手微微反着光。
拿出钥匙打开文件柜,一眼就看到里面的文件被人动过,本来整齐的文件显的有些杂乱,而本该压在下面的转运记录现在就在最上面。
拿着文件,黎文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黎文勇站在阮文雄办公室门前,指节在实木门上叩出三声短促的响动。门内传来钢笔搁在砚台上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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