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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整整又过去了一天,简直不知道祈娴的任何消息,豆庸心里就不住的打鼓,这与有没有食物无关,也与有没有玩把戏无关,而是想到了阿君的描述,自己就是什么资格也不具备,要撤退,也得充分听取祈娴这位真正的主角的意见不是。阿君谈得好,不也只是外人吗?而且,她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好鸟,比如在摸她的xiōng部的时候,她那种坦然相向的态度,也不知与她的什么价值取向是什么关系,或者她也追求这个名堂吗?
他想:应该是祈娴身上不出什么问题的,比如,如果不是发现了她的老朋友,肯定两人还正在无休止的玩着把戏呢。哦,似乎问题也就出在这里,也就是因为玩戏出了阻碍,才使她突然想起了她的爸妈,才说要去淡淡的征询意见的,否则,她根本不会想起这本经的。
“得过且过,阳光暖和。”这是同行中流行的一句口头禅,说的是人们不必一天做起一副天要垮下来的样子,对待事情,要有一种“得饮酒时且饮酒,得风流处且风流”的心态,不然生活怎么过呢。
敲门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他连忙穿好了一件衬衣,一条外罩的西装短裤,心想:无论是祈娴回来了,或者是阿君来了,都没有关系,而且,从心里上说,他更盼望是阿君,因为说不准祈娴的老朋友还没有走呢。
进来的居然是祈娴,一进来,就彼此拥抱亲吻一番,当他的手触及祈娴的腿根时,发现老朋友仍在那儿安营扎寨呢。
祈娴说:昨夜不好过,辗转反侧了不是?
豆庸说:我就是一直回味,我们耍把戏的情景呢,今晚补上吧。
祈娴说:你说什么呢,还没干净,今晚不行,况且,我回来打一头还要走的。
“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吗?”
“当然了,昨晚我给我妈谈了,说是准备结婚了,而且,越快越好,老妈到是一个劲的说好,不过——”
“不过什么呢,阿姐?”
祈娴说:“不过,我没有向她说和谁结婚,也许,她以为我是和梁仁呢。”
于是,豆庸的眼睛就大了,想了一下,他说:“那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不是还没有说吗,今天我准备去说一说,看看她的态度。”
“如果她不答应怎么办?”
“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总不能象那些小街妹,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吧。”
豆庸就找不出话说。
祈娴怎么就有点憐闵起这个大小子来,就说:“腰不点不舒服呢,来敲打敲打。”于是,斜躺下来,背对着豆庸,而且,把上衣向上拉了一拉,把小蛮腰露了出来。豆庸就用双手半握着拳,来上下左右的轻轻的拍打。
祈娴说:“好舒服呀,怎么感谢你,来,亲一个。”于是对着嘴,彼此就递送着舌头。豆庸又用一支手去捏祈娴的乳房。祈娴说:“不要逗挑我,会出事的。”
豆庸停了下来,说:娴娴姐姐,和你干这事,真有说不出的舒服,如果干不成了,我怎么办呢。不过,要是你妈妈不同意,又怎么办呢。
祈娴说:那我就说不嫁人,就包yǎng你,你天天不做事,天天陪我玩这种把戏该好吧。
豆庸说:你取笑了,这怎么有可能。
他就低下了头,忽然又问:你在你妈那儿,我想和你说话了怎么办?
祈娴说:“不会久的,你以为我熬得住呀,我恨不得你现在就上我呢,让我玩玩你那个混蛋物件儿。”于是,她就去轻轻握住豆庸的小弟弟,渐渐的豆庸的眼睛发红,物件也昂扬起来。
豆庸说:阿姐,我受不了了。
祈娴说:真是一个混蛋东西,向我的乳gōu开炮吧。
激动之后,祈娴又叫豆庸用毛巾把自己擦试一番,然后说:“好好休息,听候佳音,养精蓄锐,作好明天晚上的战前准备吧。”
豆庸抱着祈娴说:“真是离不开你呢。”这句话说得祈娴有点感动,说:“吉人天相,我想,我能够说通的。”
于是祈娴又对着镜子梳理了头发,摸了一下豆庸的脸。走了。
豆庸就必须认真思索了,昨天阿君有一系列的说教,而今天,祈娴也没有给自己吃什么定心汤圆,换句话说,前景不很美妙,不能奢望什么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
在同行里,还流行着一句自我安慰的话,叫做“蚀本打倒算”,意思是,如果作生意蚀了本,亏空大了,就想反正比遭了大火,遭了洪水好,用这个道理来看,好比自己那天就是从西大街一直往前走了,根本没有发生过这一场事,或者事发生了,但是当事人却一走了之,使得自己还要贴医药费。或者救的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女,或者是一个根本看不起自己的人,那吗,这一切的一切还不是没有任何办法吗。这样看来,是不是自己有点太贪婪了,所以不行。
不过,一想到两人彼此的倾情投入,那种飞天一般的感受,那种一直不曾经历过的痛快淋漓,他又莫法自我解脱。他想,这样的快感,可能祈娴会更胜吧,严格的说,没有祈娴的主动投怀送抱,也许,事情不会发展到这种境地,所以,首先不会放弃的,也许是她自己呢。
这样,思想又松弛了下来。突然他想:如果这时阿君来了,大家谈谈,释放释放,也许心绪会好一点。还有,说不定给她来动一点粗,她会怎么样也说不一定,是不是就会因之觉得爽的感受也差不多,从而不会这样越陷越深呢。
虽然这样胡思乱想,但他是知道的,想想而已,因为世界上的一切事情可遇而不可求的,这就是一切都要随缘而定的道理。
慢慢的他就疲乏了起来,连忙躺在了祈娴的床上,心想:娴娴姐姐说过,躺在那儿,可以体味到一种女性的温馨的,何况是一个漂亮的与自己多次来过事儿的女性。
天亮的时刻,下面发胀,又赶紧的去了浴室,用冷水来冲洗了一下,心想,似乎昨夜做了一个好梦,而窗外不但有小鸟的啁啾,在东方也有了一天的霞光,他想,“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准能成”。一支什么歌里不是这么唱的吗,他有点开心的笑了。
二十
才回到家,就看见妈妈正在翻箱倒柜的找什么东西。祈娴问:“找什么东西呢,可别累着,工作特忙吧。”
妈说:心里急着两件事,一个是50多名学生将要上考场了,校长说,希望取得比去年更好的成绩,去年上本的是36人,今年希望多一个也好呀,可是,心里没底,其实,万事都靠运气的。另一个,就是你的婚事了,马上结婚当然好,但总要做好准备的,虽然梁家的情况也不错,就不知道亲家母是不是很抠门,你想,我和你爸有多少学生,如果不如意,怎么说呢?面子也过不去呀。
一听这话,祈娴就知道,妈妈锁定的女婿肯定是梁仁了,她那里知道此刻的梁仁还在一边晾晒着呢,而深入到自己身子里的,却是那一个与她素未谋面的豆庸,豆棒棒儿呵。想着,一方面想笑,另一方面也非常不安。
于是就说:妈妈,你说什么梁家呀,梁仁家吗,我要嫁的人才不是什么梁仁那小子呢。
妈妈就乐了,说:我肯信,你这两天又有什么变戏法,或者是那儿牧马场的白马跳在我女儿的闺房中去了。
虽然知道妈妈这儿说的白马是指的白马王子,但自己去一下想豆庸怎么叫种马那一档子事情,所以,就觉得这也许是一个机会,于是就说:“妈,我考虑的真的不是梁仁,是另外的人。”
妈妈说:你还会说谎话呢,就是另外有人选,也不致于马上就闪电式的结婚嘛,知女莫若母,别胡说了。
祈娴说:妈妈,你不知道,突然有另外一个人闯进我的生活了,事情有点突然,不过,我觉得这人行,对我挺来心的。
妈妈有点怀疑:不是什么老同学吧,大学的几年,我也没有见过什么男孩子来我们家呀。
“所以我说是突然闯进来的。”
看见女儿有点认真的态度,妈妈就说:你别说谎,严肃一点,给我说说听听。
这是一种机会,于是祈娴就形声绘色但是有详有略的说了一下那天曾经发生的事情,但是说道进医院为止就停了下来。
妈妈说:这世道怎么了,一天都说治安良好呢,还有这样的事发生,真把妈吓着了。
祈娴说:妈妈,你看,梁仁不良,那儿能够在那一时刻就逃之夭夭呢。
妈妈说:呵,理解了,我知道了,肯定有一个什么特好的外科大夫,就闯进了你的生活,所以呀,婚姻真是说不准呢,把这位医生的情况也给介绍介绍,梁仁这小儿,也太不地道了,给不给妻子以安全感,这是最主要的一条呢。
祈娴说:妈妈,你的希望值可别太高了。
妈妈说:不是外科大夫,内科大夫,什么麻醉师等等也是可以的,你别用势利眼光来我好了。
祈娴很想说:如果就是一下力气的人,比方说像一个棒棒呢,怎么样,但是这样的话,不知怎么她自己也说不出口。
至于说小伙子挺帅气、特棒,从生理的角度说再巴适不过了,如果妈妈问,除去生理的,还有心理的、社会的,怎么回答呀,人是动物不假,但人是社会的动物呀,连豆庸也知道“群落”这个名词呀。
于是,她就把话题拉开,不再说想与之结婚的,到底是什么人了。
她的一下子沉默寡言,就又引起了妈妈的关注,于是,她又续着前面的故事,把后半部的前一段说了。
妈妈似乎有点醒悟,想:是一个挺有才气的,有几分帅气的小伙子。就问:不会是一个公安人员乔装的,或者是什么下派的领导,或者微服出访的什么人罢?
祈娴就说:那样才好呢,不过,他就是一个七圣乡的农民,一个高中毕业生无钱而辍学的投身于挑夫的行业的棒棒军。
妈妈就笑了:女儿,你真是一个好女孩,太善良了,太有感恩的心肠了,这是一个了不起的美德,所以,我赞成你的意见,我们要帮助他,要以德报德,而且,这种人,用句话说,肯定是‘非久居人下者’,前途未可限量的。
听见妈妈这样说,祈娴就接过话来说:那么,你同意我们结婚吗?
妈妈马上就笑了起来:你还会顺着竿儿爬,来让你妈开心不是,我说好吧,今晚就拜堂,就圆房,明年就给我生一个金猪外孙儿,哈哈哈哈。
祈娴知道,这件事情,对妈妈肯定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要她真的相信都不容易,何况是要她表示同意,则简直就是不可能了,自己在妈妈面前的表现,从来也是一个淑女,低调、不张扬、清纯,做事非常掌握分寸。这时,她自己都不大了解自己了,怎么就一下着魔式的,突如其来,就居然对一个比自己小四岁的这么一个谈不上身份的棒棒儿这么痴迷,一下子投怀送抱,而且举动竟然像一个十足的淫妇,是不是自己中了邪了。她的开始沉思,就使妈妈有了奇怪的感觉。所以,母女两人不自觉的把话就扯到其他的题目上去了。
女儿仍在这儿留宿,妈妈又搞了好吃的东西来犒劳女儿。所以,谁也不再提起这桩子事情。
晚上十点多了,老爸才从外面的一个饭局回来,临近高考,一些学生家长不知是不是出于一种由‘望子成龙’进而产生了‘飞龙在天’已成定局的感觉,就要来给教师宴请谢师酒了。老爸多少有点醉意,在老妈向他说起女儿的这一本经时,老爸就说:“你别以为有什么不可能,古时有王宝钏看上花子薛平贵,现今这种事也多得很,老牛吃嫩草,女人啃童子鸡的事,多多的有嘛。”
老妈有点生气:亏你还是一个父亲,一个高级教师,怎么能把社会上的一些莫明其妙的现象,来说到家庭,说到自己的女儿身上呢,是不是喝多了。
老爸说:酒是喝得有点高,按理说也不可能,不过,一是女儿到底二十七八岁了,心理状态就不清不楚的。二是如今的电影电视电脑,一天翻来复去的说这一档子事,就难免不使人受影响的,名人的或真或假的妙作和点击得多得不得了的什么菲闻,就使一般人认为搞点什么桃色事件,不但没有关系,而是一种有身份的表现呢,反正他妈的什么都有点乱套,你可要关心一下这些。
这就引起了老妈的心病,以致翻来复去的不能入睡。
隔壁的女儿也是翻来复去的不能入睡,一方面是妈妈的态度,说不定明天就是老爸老妈的共同立场,二方面老是想着与豆庸在一块作乐事的那种欲仙欲死的飞天的感受。还是豆庸究竟应不应该作为自己的另一半。她就想,自己说不清楚,还是可以问一下密友阿君的,平日两人有的话,可以问得挺深入的,不过,这件事多少有点不好启口,首先,就不好说已经把豆庸接到了自己的屋里,而且已经玩了原生态的把戏。其次,上回一道去见豆庸时,居然阿君就认起老庚来,而且似乎谈兴很浓,眼睛里面还放着一种异彩呢。这异彩总是有点名堂的,她记得,就是那天兴余之后,由豆庸抱着自己去浴室的时候,她自己就觉得自己的眼睛就特别光亮。但是,于今不同了,阿君的眼睛再亮也是白搭,豆庸已被自己吃掉了。何况,这位女诸葛先生,总有自己的妙计的,她想起,于今不是有一个新名词,叫做“借脑”呀,为什么不应该为我所用呢。
用妈妈家的电话分机为阿君打电话,不巧,结论是用户正忙,她想,阿君在忙什么呢。
二十一
祈娴没有想到,阿君这时正在和自己妈妈通电话。
阿君说:“祈伯妈,我当然晓得一点情况的,一个呢,那天晚上娴姐真是碰见了那一档子事,不过,只算是一个未遂事件,这种事似乎也多,没有什么的,后遗的问题似乎也处理好了,娴姐没受什么伤的,那位叫豆庸的棒棒儿,似乎也出院了。近来我的事特多,详情就不知道了。第二,你问这个人怎么样,就是姓豆,碗豆绿豆的豆,中庸的庸,说是一个农民子弟,高中毕业以后加入棒棒军队伍的,似乎就是一个普通人,肯定有正义感,不然也不会见义勇为的。第三,祈伯妈,是你多想了,娴驵是一个多正派、多清纯、多高尚的人,怎么可能有什么其他念头。还有,娴姐多聪明,对于门第呀、社会地位呀、文化差异呀、身份呀,什么都不清楚,怎么说怎么不般配呀,你不要想多了。”
但是祈老妈说:你分析得很透彻,不过,人有时也会发一股什么疯劲的,我就不明白,她怎么会说起了结婚这一档子事。
阿君心里明白,但是这个糊涂要装下去才好:这不可能吧,我连一点蛛丝马迹也不知道,那位叫什么豆庸的,恐怕已经伤好出院回家修养去了,我估计,是娴姐这人心地太好,心里想着一个穷人家的孩子,见义勇为救了自己,想作点酬谢什么的,是不是因为缺钱,故意变着法子来激你一下也未可知呀,我就是这么估计的。
祈娴老妈说:要是这样,就谢天谢地了,其实钱我可以给她垫支的,这不是什么大事,谢谢了,拜拜。
还不到一时三刻,阿君又接到祈娴的电话,她先发制人的说:“哎呀,近来我挺忙的,你也忙吧,论文怎么样了,有了眉目了不是,呵,论文不行,那我知道了,忙于应聘谈判吧,我看你要货比三家,不见鬼子不拉弦。你说笑了,你怎么可能产生什么感情十字路口,是梁仁那小子又来缠你了。与什么人有关,呵,豆,豆什么,豆庸,就是那位义士,你可别来对我搞愚民政策了,怕是又有人来追求你了吧。呵,一言难尽,对,事情往往一言难尽。今天太晚了,明天一见,好呀,去你那儿,不是,呵去一个茶室,好吧,可要你请客呵。
放下电话,阿君觉得有趣而不好笑,因为自己怎么在其中扮演了一个角色了,也许正是看见祈娴的内衣内裤,才使自己不但让一个棒棒儿(可爱的小棒棒儿)为自己揉脚,对方的手在触摩自己的乳房的时候去坦然接受,而且,公然在离开之前,明白无误的告诉这位棒棒桃夫,当他急不可耐要求靠岸时,自己的码头可以为他开启。她搞不清楚是奉命第一次在所谓外科18床时,就发现豆庸是一个“美哉少年”,还是第二次知道了两人还居然是一对老庚,还是在祈娴的家里发现了那小子赤着上身,衬裤表现了他的伟岸丰隆,还是就是祈娴的内衣裤使她想起了偶尔放碟片时令人心惊脸红的画面,或者就是别人有了,我为什么空缺的不平衡的心态,需要调整,反正觉得自己是多事了,只是,这种事也很有兴趣的,人呵,多够复杂。
阿君想:祈娴和她妈妈对自己还在藏藏掖掖,自己也作出了不知情的样子,其实,最清楚的倒是自己,不过,她也不想更深层次的玩下去,就是有朝一日打开自己的港湾,让豆庸的小船停泊进来,也不过就是让它避避风,一点也没有希望它就此卸货上船。所以,考虑都没有考虑,她就抱着忱头呼呼入睡了。
她又被祈娴邀约进了“水帘洞”的茶屋,看见祈娴眼圈有点发黑,人有二分憔悴,就油然的想起了“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是什么,当然是拼命的玩和不知所措的决定了,却假装问了一声:论文挺烦人的吧。
祈娴无奈的一笑:什么狗屁论文,想也没有想,我想问:女诸葛,我该怎么办?首先你回答我,我想嫁人,对不对?
“不说你,就是愚妹也是朝思暮想呀,女人不嫁,男人干什么?”
“我倒底该嫁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呵,这可是一个深沉的问题,一言难尽。”
“拣主要的说。”
“那好,首先是一个男人。”
“那当然了,你以为我是同性恋大军的成员呀。”
阿君一笑:“我可没有那样说,用你研究的生物学的观点看,当然一个使命是繁衍后代,这第一就是要找一个能干,能够把你干出崽儿来的大活男人。”
“说得真粗俗。”
“说文雅一点,这第二,就是你醉心于与他颠倒衣裳。不明白,粗俗一点说是希望和他狗联裆。”
祈娴就皱起眉头:你不说这种话好不好,我还是习惯于听你以往那种谈话的。
阿君说:这之外,问题就复杂了,样儿要看得过去的,如果鲜花插在牛屎上,就难免有人抱不平;文化程度要相当的,不然,那怕下面夜夜交流,语言无法沟通,也不行;生活要有保障的,贫贱夫妻百事哀,这还用说吗;门第要相当的,你的父母对于亲家想必会要考究的。以上几条都有了,还有重要的一条,要稳定可靠不花心的,如果各方条件好,又长于搞婚外恋,不是要把你急疯吗,说不定那一天你发现已经艾滋了,杨梅了,怎么办?
祈娴突然脸红了起来说:诸葛先生,如果后面的条件都不具备怎么办?
阿君说:那也好办呀,来一个不用通报姓名就干事,翻身下床就走人,于今搞一yè情的,也不是什么难事呀,谁呀!
祈娴说:不要越说越离谱了,如果有一个我真爱的男人,也很适应我,其他的条件都不具备,比方说,文化程度不在一个档次,门不当,户不对,说不上有什么真正的固定的收入,有时也摆不上桌面来,这种人行不行?
阿君说:这就不好说了,有的是可以的,女皇的面首,女大款包的‘二爷’,也行,只是对你,现今还是还要仔细研究一番的,娴姐,你想想。”
“真没劲,不说了。”
“娴姐,你为什么疯狂了,我再考虑一下。”
祈娴说:明说了吧,我看上豆庸了。
阿君说:不对吧,他不是出院之后就回他的什么七圣乡去了吗?
祈娴说:为了养伤,我让他住在我那儿,那天晚上打雷闪电,不知怎么我们就来了事,现在不知道怎么处理呢。
“哦,知道了,是珠胎暗结,明年要下崽儿了吧。”
“放屁,我今天还没有干净呢,说什么,你可要为我保密的。”
阿君点了点头:哦,这回事,让我想想怎么办?好我问一下,他本人说怎么办?
“他能说什么?”
“怎么,还没有结婚,就得了气管炎了。”
“别开玩笑了,求你了。”
阿君说:这事真有一点麻烦,我知道你心里是希望我说蛮好的,不过,那样子,真会预后不良。如果我说不行呢,古人说‘好合何须满月’,你在月经期间都欠念着那一份菜的,你肯放碗吗。两难呀。
突然,阿君一拍脑袋说:有了,我有良策了,你怎么谢我。
“快说吧,急死人了。”
“这个办法叫做‘急针缓灸逐段到位’法。”
“怎么讲,说得这样怪怪的。”
阿君附在祈娴的耳边说:“晚上的事,你们照干,不过,你要逐步包装一下棒棒儿,把毛刺打磨光,雕花上漆,两头用黄金包好,经常在手上玩耍,人们逐渐习惯了,也就水到渠成了,行不行。”
“阿君,你说得具体一点。”
“还要怎么具体?”
“衣服可以包装的,这文化、门第、收入、他的家庭,还有教养这些,怎么包装呀?”
“有什么呀,混混儿专门骗美女,学、硕、博大都在名片上,有钱人穿着15元一件的衬衣,都会被认为是绝顶的名牌,谁会真正关心你,除非是想打你主意的人。”
“试一试吧,也许是一个办法,哦,去我那儿,也顺便指点一下豆庸。”
“我不去当什么电灯泡的,今晚上在床上你慢慢调教他吧。”
二十二
祈娴懒洋洋的走进妈妈的房间,妈妈和颜悦色的说:“娴娴,你这样大了,什么事你都可以拿主见的,不过,心急吃不得热豆腐,你知道‘给点儿时间’这句话吧,这件事你要给点儿时间给自己,给对方,也要‘给点儿时间’给父母、同事和社会的,这样,说不定没有考虑好的,给考虑好了,不成熟的,考虑成熟了,不习惯的,习惯了,而且,更主要的是没有暴露的不适应,暴露了,怎么样?”
祈娴说:妈妈说得顶对的,现今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你知道,在经期,我总是有点烦燥的,看来,已经过去了,我想说点儿事,妈,我最近要花一点儿钱的,我的存折呢,日期没到,你先给我垫支一点儿吧。
妈妈说:什么垫支,我这儿还有一张四千元的存款,时间到了,你自己去取来用吧,当然,如果是一次性的报酬,有时,你可以要一存根备案的。
祈娴看了妈妈一眼,把存款单放在手里,又说:“还要身份证呢。”妈说,在这儿,你去取吧。妈把身份证也递了给她。
包装的问题,似乎应该征求豆庸的意见,所以,坤包里收着着钱,就去叫开了门,开门的豆庸脸上没有什么生气和灵光,而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样子,祈娴想大家心里都无所适从,还是应该调剂一下气氛的,于是,就脱去上衣,脱掉长裤。
不知怎么豆庸就凑了上来,趁着抱的时候,祈娴就用双腿夹住豆庸的腰上,双手搂住豆庸的脖子,头就往后仰着,于是豆庸俯下身子,就把嘴贴在她的xiōng部上,转瞬之间,两人都亢奋了起来。
祈娴说:心急也要吃热豆腐呀,还没干净呢。
豆庸说:你不是说眼见为实吗。
就去扯她的衬裤。
两人终于从兴奋中回到了现实。祈娴说:“古人说,一日不见,如三秋兮,真是这样,一个人睡觉不舒服吧。”豆庸并不开口,而是肆意的去按摩她的腿。
祈娴说:“别闹了,有正经事商量呢。”
“还有什么比玩这事还正经的,再来吧。”
祈娴说:“离天黑还早,真有正经事商量。”
豆庸就叹了一口气:“你安排吧!”
“情况是这样子,我把你的情况大体给我妈说了一下,妈妈说,太突然了,还应该给们一点时间。”
“是不同意的意思吧?”
“也不是,肯定是说马上还接受不了。”
“可是我们是木已成舟了呀。”
“什么舟不舟的,等就等一下也可以,每天晚上你可以照常的成舟不是。”
“我总不成让你像鸟儿一样把我关在笼子里吧,我有点郁闷呢,我想有事做,也想挣钱呢,而且,这样名不正言不顺,我算什么呢。”
祈娴不知怎么就有点生气:“怎么你了,白天有吃的,晚上有日的,还要怎么作。”
于是豆庸就不敢开腔,就用手去按摩祈娴的颈子和背部。
祈娴说:“我还去征求了阿君的意见,阿君说,在这个时间段里,要好好给你包装一下,晚上,咱们一道上街,为你买几件衣服吧。”
豆庸就言不由衷的说:为什么要征求阿君的什么意见,你的智商那么高,向她说了,这不是给她留下一个话炳吗,花无百日红,有一天你们有意见了,她把这些翻出来,你我受得了吗?
“有什么办法,我是忙中无计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中了那门邪,一天都想着你。”
豆庸说:这句话没说完吧,后面还有‘来干我’的三个字没说呢。
祈娴卟哧笑了:你简直没有正经。
夜暮中,开始是一前一后走着,以后就走在了一起。
在商店,豆庸说:我对什么名牌、品牌一点兴趣也没有,不用花多少钱的,这点你要同意了。
祈娴说:不是说包装吗,那怎么行?
豆庸就咬她的耳朵:我只稀罕晚上抱着名牌呢,穿什么,我没有兴趣的。
祈娴心里虽然舒服,但还是嗔怒的骂了一句:讨厌。
在豆庸的劝说下,汗衫、衬衣、T恤、西裤、皮鞋都有了,也不过花去近一千元的样子,祈娴说:“你去理发,我也去美一个容,一个钟头之后,在这儿会面,记住,不见不散的,把美女搞丢了,自己负责的。”
“你的气味就是我的导航标,天涯海角我也找得到的。”
从理发馆出来,豆庸一下子就风度翩翩了。两人一见,祈娴就不禁“哇噻”起来,而且,牵着他的手:“闻闻我头上香吧。”
“香,但是最香的地方不是这儿。”
“你也太不正经了不是。”
回了家,祈娴又叫豆庸把衣服整整齐齐的穿了,以后又左看右瞧的。
“是不是不大般配?你说。”豆庸问。
祈娴说:我可没有这种想法。
似乎外面的包装比较容易,而语言、举止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次日的早餐,就令豆庸有点不快,因为不是一口把煎饼咬去一半多不斯文,就是嘴巴怎么就发出叭哒叭哒的声响,甚至喉节的运动节律也不对头,不过,既然是接受包装,就要听从指导。
继之而来的是走路也不行,两支脚一并,就是一个外八字,怎么看起来也不顺眼,纠正一下,不过才走几步又还原为八字了,看来,一下子纠正不过来,只好令祈娴叹息一声算了。
说话的声调似乎也不对,曾经令祈娴很着迷的认为磁性很强的声音,仔细研究起来却是土话很多。这也罢了,原来以为豆庸的谈吐不错,颇具一点幽默感的,而现在听不出一点俏皮和幽默,无论如何也缺乏那种令人可以会心一笑,慢慢能够听出其他什么弦外之音的,这又使其魅力减少。
豆庸说:我是可以沉默不开口的,娴姐,这样行吧。
“这怎么行,一个大男人的风度,首先表现在他的不凡的谈吐上,你像一个哑巴一样,人家会怎么看我。”
豆庸说:我就多点头,多说好不行吗?
“当然不行了,不过可以尽量少说,多微笑,少开腔”
还有麻烦的事情呀,豆庸的一双大手不好处理,本来男人的手大拳头大,是有福之相,可是粗糙。祈娴想:本来这双粗糙的手,在我光滑的身体上流动时,令我有一种销hún的感觉,但是和其他同事握起来,你总不好说你像袁隆平院士一样,经学在稻田里作科研吧。麻烦的是,热天总不好戴手套的。
于是就想到了应该说豆庸学的是什么专业了,因为一探讨起什么专业来,总要说很多名词和术语的,而豆庸会什么。不能说:“重得很”、“坡又高”、“路又滑”“起码也得三元钱”。这算哪门子事呀。
这样,就把祈娴难住了,她记起一句什么话:“一句谎言,要用十句谎话去修补的。”这样下来,勿论如何也没去收口。
她说:今天我去学校,你呢,就不一道了,待我走后半小时,你可以在附近的书店去玩一下,看一下什么家庭百科知识,或者讲演与口才之类的书,手机也带上,我们两人还是联系好,中午就在外面用饭吧,晚上再商量以后的事。
豆庸觉得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只是遵照祈娴的关于多微笑,多点头,不开腔的原则,微笑着望一望祈娴,又低下头来,看自己穿上皮鞋的脚,怎么又摆成了一上八字,只好又来调整一下。
在街上,穿得光光鲜鲜的闲走,可发现并没有人理会自己,也觉得有点无精打采,突然,他听见后面一个娇媚的声音叫自己“棒棒”,一种本能的反映,他马上应了一声,又转过头去,才看见一个穿吊带裙的女人在喊,又一个应声而至的则是几天之前的自己的一个同行。他叹了一口气,听见后面正在‘两元、三元’的讨价还价,心里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的感受。
书店里的书林林总总、五花十色,他不知道该去哪一个门类,这时倒有一个笑眯眯的店员,扭着好看的腰,把他带到一个什么畅销书柜面前,不过,都是什么“大全”、“必备”、“指南”之类的玩意,一是也引不起自己的注意。几经周转,他突然看见了一本上面有什么“臣道之精华,稀世之人杰”的曾文正公全集。正要去翻,那位笑眯眯的店员过来说:“先生要买吗,一套是240元,这是原装正本,尚未开封呢。”他又笑了一笑的走出书店。
觉得有点饿了,不知怎么脚步就自然的迈向那种卖帽儿头干饭的小店,刚要走到,才突然想起,如果碰见了熟人,怎么说呢。于是转身向一个豆花店走去,他想,到底不是吃自己的,花别人的钱总得省着点,因为祈娴究竟欢喜自己的,除去夸奖自己真棒的“那话”以外,他还真不清楚自己还有什么。
好容易天才暗了下来,但整天也没有听见祈娴的信息,一看手机,才发现开是开着,却是一直没有过铃声。
一回到屋子里,就遭到祈娴的好一顿埋怨:怎么了,电话都打烂了,也不接,我以为你蒸发了呀,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豆庸说:没有听见过唱歌呀。
祈娴就叫:拿过来看看,这是震动的,你这点都不懂呀。脸色显得不大好看。
晚饭变了一种花样,安排的是清一色薰卤制品,有什么兔头鸡爪一类的,还有什么豆腐干花生米之类,想到自己吃起东西来就会暴露出各种声音还有形象的弱点,于是含着口闭着嘴,吃了不少的豆腐干就说已经够了,不过,这倒没有影响祈娴啃兔头鸡爪的兴味。
开始上床的时候,祈娴似乎才进ru往日的状态,要豆庸为自己脱衣解带,直到一丝不挂,当豆庸有点性急的为自己解衣时,祈娴说,让我来呀,怎么这样没有品味。
正好象天下的任何不幸的事情也要结束一样,豆庸在一番努力表示自己要尽犬马之劳以求原谅的奋发图强之后,终于听到了下面发出“呀,呀”的兴奋声,以后,又例行的让自己处于受压迫状态,去按照祈娴说的‘andsoon’指令运作。与以往兴奋之后就能马上入睡,休养生息,以利再战不同,似乎两人都失了眠,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二十三
又经过了几天的尝试和磨合,不知是什么原因,两人都觉得很不自在。
似乎是心有灵犀,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阿君的话来。听起来似乎用语有点刻毒,而生活的真蒂,又刚刚是那一回事情。人是动物,但是人是社会的动物,人无法去独处,只能群居,于是,在你那一个“群落”里,就要得到人家的容纳,不说什么“理解”了,就是理解,也不能你们去玩原生态的把戏时特别尽兴,大家就会为你喝彩。
两人都尝试着尽可能去适应对方,适应对方所生活的“群落”,但是问题刚好就在那儿。
有一天,祈娴的一个同事,不知怎么就说到了郎才女貌的话题。那位女同事感慨地说:“才和财是联系在一起的,这就是知识经济,你看看,我的那一位在与人竞争的时候,总是败下阵,惹得我没有好话骂他,只能在自己老婆的肚皮上打胜仗,算什么英雄,娴妹呀,搞不好我硬是真想要求裁判换人了。三十岁的女人还不采取措施,恐怕就死定了。”
虽然是女同事的自我喟叹,但是这些话像针一样的刺激着她。她想,这些话再过两年,会不会就是我的真实生活写照呢,她知道,那位准备换下场的男士,在自已的眼里,怎么说都不像一个才子呢,比起豆庸的高中毕业水平,却要高许多呀。
豆庸的不舒服,是觉得自己怎么动辄就做错了事情,吃得多一些,这时经常劳累长期粗吃的结果呀,所有的棒棒,谁不是这样呢。粗声大嗓的说话,比起死威倒阳的话语来,怎么说也是优点吧,起码是中气足,但是人们却认为轻言细语才真正符合绅士的风度。
有一次在街上,豆庸不知怎么说话的声音大一点,不但引起了周围的人的白眼,祈娴也说,我的听力蛮好,你把分贝提高有什么作用吗,顿时就令豆庸觉得连说话的兴趣也没有了。于是,就在祈娴斜后半米的地方不声不响的跟着,一句话也不说,脸上堆着有点阴阳怪气的笑容,肚子里却窝着火。
似乎勇气又软了起来,祈娴觉得这样对待豆庸不公平,不是这个棒棒,当天晚上会发生什么可怕后果还不知道呢,于是就决定两人一道去见一下父母。豆庸有点儿害怕,祈娴说,丑媳妇难免要见公婆,何况你还俊着呢,我们一道,有什么可怕的。而豆庸也说,心理不怕就不怕,他们还有那一夜玩刀子、耍匕首的人凶呀!去就去。
想到细节决定成败的至理明言,在收拾打扮,以及如何应对询问上,两人都作了一些准备,而且,也预演了一番,这样,就打了一个的士,用一种慷慨赴火线的态度去闯关了。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开始见到爸爸妈妈时,老爸老妈还露出了笑容,以后就提不起劲头来,似乎老爸老妈教书育人多年,天生有一种鉴定的本领,一下子就洞穿了豆庸的底细。
想到自己的吃相难看,所以,虽然老爸说了一句,你们就在这儿用一个便餐吧。但是豆庸还是率先站了起来,微微笑了一笑,又摇了摇头,又看了祈娴一眼,就踱出了房间。使得祈娴也只好跟了出来。
大家都舒了一口气。祈娴说:“总算见了一面,其他再说吧。”
豆庸说,也算是过了一关,其他各方面说吧。
但是,舒气之后,两人的精神还是提不起来,于是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吃了午饭,还是在床上去寻找共同点吧。
午觉之后,祈娴就听到了电话的铃声。原来是阿君。
阿君说:娴驵,今中午我到你那儿玩玩,说说话儿吧。
祈娴望了豆庸一眼,说:好吧,我们等你呢,阿君。
于是两人就整理家里,做起一副有楚河汉界隔着,两人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又连忙把那些把戏副产品一股脑儿关进了洗衣机的筒里,两人穿得衣之拾之、规规矩矩的样子,专候佳客到来了。
可能是天气炎热,气候干燥的原因,这一次豆庸看见的阿君似乎水气蒸发了不少,人就显得瘦一点,似乎也就好看一些。穿的浅色裙套装,也显得阳光一些,稍高一些的凉鞋,走起路来,也就多了一点灵气,有点儿袅娜多姿的味道。不过仍然是素面朝天,望见两人这样中规中矩的等她,她就莞而一笑:“没事,就是想看看你们。”
在不干不湿的寒喧了几句之后,阿君就发话了:今天其实真没有什么大事,有点儿空时间,忙忽了一段时间,想你们了,看看你们。不过,到了门口,我又突然发奇想,还想单独找你们两人每人谈两句呢。
祈娴说:“也很欠念你的,倒是有几句体已话要谈的,咱们先进去谈吧,不是女士优先吗。”就拉着阿君的手进了自己的卧室。
到了寝室,阿君并不多言,而是狠命的瞧祈娴的肚子。看得祈娴有点不好意思,就说:“怎么又装疯迷窍的,说呀。”
阿君说:怀上了,还是肚子的水撑饱了,怎么看,你的腰部以下都已经变形了。
祈娴说:你找死呀,一来就说打趣人的话。
阿君说:真想问一句,你们之间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你那一个集团里,容不容得下你和豆庸?说起来也有趣,人也很怪的,咸吃萝卜淡操心,都把心用在别人的身上。
祈娴叹了一口气:老爸老妈那儿见了一次,也都没有说什么,连一餐饭也没吃,彼此客客气气的说了几句话。我连去问他们意见的勇气也没有了。还有准备约几位知心朋友去搓一顿西餐的,他连刀钗使用的基本方法都一无所知,想到当时不知要出多少洋相呢,只好算了,所以,不过就是下午有空时,一道去街上溜达一会再回来。
阿君说:关键在于你们自己。
祈娴说:似乎他也有点不适应,完全看不出一种什么激情的样子。
阿君:你不是说的在床上的表现吧。
祈娴的脸就红了起来:你废什么话。说真的,我都不知道该如何下台了。
“假使这样,我就给你传递一个消息来,是关于梁仁的。”
祈娴问:“肯定又找上了别的人吧?”
“说什么呢,梁仁来找过我,他似乎说,为那晚上的事,他的肠子都悔青了,他说,怎么也应该去拼命的,不知怎么就忙中无计了,完全是想也没有想到,怎么就突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同时,一个男子汉,裤子也被脱了,鞋子也被脱了。他说,似乎给你打过电话,但是,你根本不理采他,他说——”
祈娴说:他又要怎么了?
阿君说:他决定不放弃,那怕是从头开始,他也要再来一次的,其实,他似乎也老了一头,他有点憔悴,样儿倒是有点可怜的,不过,也难说的,你说他情场失意,官场却又好了一点,已经正科了,正酝酿说要升什么副局呢。
祈娴说:一想起当天的事就窝火。还男人呢。
阿君问:如果他又死皮白赖的来要求破镜重圆呢,其实你们镜也没有破的,那就是言归于好吧,你怎么处理呢。
祈娴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不愿意是吧,我就这样回复他,让他死心,告诉他,当了副局以后,自然有人钻之而来的。”
祈娴还是不开腔。
阿君说:那就是什么也不说,给你一点时间,给他一线希望。
祈娴就叹了一口气。
阿君说:我再去找豆庸谈谈,其实,一天都说婚姻自由,对女人而言,最不自由的,就是婚姻了。
祈娴说:谁说不是呢,你在找找他吧,我也不很了解他的。
于是,阿君就转身去了豆庸那儿。
二十四
去了豆庸的寝室,阿君就轻轻的闭掩了门。
望着床铺,阿君一笑:这是一种摆设吧,你几时睡过这儿呀,你的床在你娴姐的肚皮上吧。
这种轻率的说话,把豆庸都吓着了,望了一下窗,又看了一下门,说:你可要注意点,你上次来的事,我至今没敢透一丝风声呢。
阿君说:这点我想得到,今天,我们说正事,你也不准动手动脚,来揉脚摸奶的,我坐床上,你坐沙发吧。
整理了一下裙子,豆庸就看见了她穿着丝袜的腿,一支架在另一支上,穿着高跟鞋的脚就轻轻的在他眼前愰动。
阿君问:听说你见了岳父岳母了,他们对你满意得不得了,是吧。
豆庸一笑:不是她在说谎,就是你在寻我开心,前后一刻钟,我没有说上十句话。
“你在我面前不是很能油腔滑调的嘛,为什么十句话就算了。”
“一个乡巴佬,一个农豁皮,一个棒棒儿,在高级知识分子面前,说什么?”
阿君说:奇了怪了,对犯罪分子你不怕,在他们那儿你装什么斯文。有刀子呀?
“谁知道,胆怯嘛。”
“我不相信你在你娴姐的身上还胆怯,我看,她的肚皮都被你这狂徒搞肿了,是不?”
“老庚,你说这些干什么,你不知我一天都愁死了。”
“愁什么,一不担挑,二不下地,白天有吃有喝,晚上有美女陪睡,神仙一样的日子嘛,何愁之有?”
“你哪儿知道我的郁闷呀?”
阿君说:你现在天天都是洞房花烛夜,肯定舒服了,那你说一天郁闷为什么呀?
豆庸说: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了,能够代替生活中的一切吗?
阿君说: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既不想让娴姐心里不舒服,又不知道她怎么才会舒服,可以说也是一天不醒豁的。”
“你们就准备这样彼此等下去呀?”
“我怎么就突然想到你给我讲的‘齐大非偶’的故事了,似乎匹配是很重要的,反正我也说不清楚的,你看呢?”
“我问你舍得吗?”
“什么呀?”
“你们的把戏呀!”说到这里,阿君就用一支脚去轻轻的踢豆庸,豆庸就去提那支脚,这样一扭一闪,阿君的套裙怎么就让它上了腿根,把一条白腿全亮了出来,马上又完全罩住,恢复原样了,彼此又坐好了。
豆庸把握住了自己说:“你怎么看?”
“甘蔗没有两头甜的,这就看你们——上次说的,你记得吧,你们自己的价值取向了。”
“老庚,我是不好说的,从娴姐那种投入的劲头,她肯定不会放弃的,从——”
“她的那一种劲头,哦,懂了,你怎么会认为她在别人的床上劲头就变小了,你的自我感觉良好,是不?”
豆庸就开不起腔。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果你们不管不顾,忠于自己的爱情,那吗,就公开关系,正式拜堂,谁也没有办法的,如果你们真是觉得长久处不下去,就马上拜拜,也不是不可以的。”
“你说得轻巧呀,人家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呢,何况我们。”
阿君就叹了一口气:明白了,就这样吧,我去向你娴姐复命了。
豆庸说:“别别,我可没有死乞白赖的意思,我怕她生气呢。”
阿君说:好,她是感谢你的援救之恩,所以,以身相许。你是有感于她的全力投入,要维护她的感情。是这样吧。你知道一个‘东食西宿’的故事不,说的是一个正正当当的君子,迷恋上一个为富不仁的富家女子,他既想维护自己的清正,又耐不住晚上的向往,于是,每天白天就守住自己贫苦的家,晚上又跑去富家小姐的床上贪欢,你是不是以他为指模呢?
豆庸说:你没有看见很多人看我的眼光,以为我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家伙,其实,我一身的气力,只是有力无处用呀,一直这样下去,在体力上,我会变成一个废物,在精神上说不定也要崩溃,所以,老庚,如果你能说服娴姐放我一马,我可以立马走人的,因为我说不定还有一点用处的。
阿君说:你有什么条件呢,不要求补偿什么吗?
“她有什么应该补偿我的,我能够开什么口?不不不不!”
阿君说:你已经这多天了,真正说,离不离得开她呀,别人说,有的东西是要上瘾的,一下子离开她,你的被褥一下子失去了弹簧,你睡得着吗?
豆庸叹了一口气:这也倒是真的,有时,那一股子快乐劲头,真是令我形容不出,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娴姐这样的美女真是不多不是,所以,一下要下定决心还真困难。
“假如这样,比方说,祈娴已经开始讨厌你了,你怎么办?”
豆庸说:老庚,这不是她给你说的吧,如果她说了,也是玩笑话的,如果你今天不来,谁还会讨论这些事情。
阿君说:当然不是她口里说出来的,不过,她倒是真是有事种无奈的感觉,因为她也要在社会上生活呀,其实,已经有两个单位来说聘用她的事了,你想,那些地方,精英一大群,还有什么海归的,你想想,这些天来,她给你明确说过想与你结婚的事没有。
豆庸说:倒是没有的。
阿君说:如果你们真分手了,你准备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继续去当棒棒吧。”
“还想碰见那种好事吗?英雄救美。”
“你说什么,黑夜中我哪知道救的是什么人,一切都是无心的。”
阿君说:没有什么新的内容了,我还害怕祈娴怀疑我也在勾引你呢。
豆庸说:这怎么可能。
阿君说:不可能?没有女人不怀疑自己的老公的。况且,咱们不是有约定吗,某一天,你熬不住了,会给我打电话吗?
豆庸说: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巴不得呢。
“真是?”
“真是!”
“哦,我们拉勾。”
豆庸的右手拉勾,左手就去掀开阿君的裙,但是阿君推开了他。
豆庸说:老庚,你去复话吧,就说,我一切都是她给的,她的任何决定,我都服从。
阿君起身了说:各有各的味道吧,以后你就知道了。”
摸了一下豆庸的脸,就径直去了祈娴的寝室。
祈娴问:他怎么样?
阿君说:说了半天,两个字。
“不干?”
“不是。”
“可以?”
“不是。”
“说什么,你明说呀!”
阿君一字一顿地:“他说,随——你!”
祈娴脸上就不自然: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阿君说:我去向梁仁报喜吧。
祈娴没有答腔,就转过身去。
二十五
结论比较理智、明智,所以,祈娴和豆庸都感到了可以接受,但是,彼此谁也不好扯开这层窗户纸。所以,各自作好了对未来的准备,也很珍惜现有的光阴。
豆庸觉得去装什么修养、涵养、教养的三类居士,也没有什么用处,还是恢复自己自由度大的棒棒儿生活为好,所以,穿衣吃饭就不再顾及。而祈娴觉得既然并不是什么未来的夫婿,也无庸去严格要求,自己也不装什么淑女,而且想到去日无多的情况,反而有点依恋现实的生活。这样,共同的切入点就很明确了,叫做在‘干’字上狠下功夫。
白天出去,祈娴还是素面朝天、温文尔雅、言谈举止,一副充分淑女的态度。其间还在阿君的陪同下见了一次梁仁,用一种不尊不卑、不即不离的姿态,去听了梁仁作的忏悔录,也没有任何感动的表示。而由阿君代言,说是要“给一点时间”的乃母名言。但是,一旦回到家里,马上先关在自己的寝室,就要浓妆艳抹,尽量把自己打扮得时尚妖娆,然后才去见豆庸,进而演出一场场各种闹剧,彼此都极尽欢娱之能事,最后精疲力竭才停了下来。
似乎还不尽兴,这个平日一副书卷气的淑女,不知受什么驱使,一回到家里,又变为另一种状态,先问,你今天想会什么人呢?你要当西门庆,我就是潘金莲,你要当孔仪父,我就是夏姬夫人,你是吕布,我就是貂蝉,你要当瓦尔特,我就是赛金花,你是安禄山,我就是杨玉环,反正你一定要当成伧父嫖客,我一定是淫妇娼妓。总之,就是,就是要藉以不断刺激豆庸。
以后,她又要求玩起人体彩绘这种玩意,她买了一些水彩颜色,俩人就成了亚当和夏娃的样子,你抹我一笔,我画你一笔,彼此取乐,就在地毯上、沙发上、甚至浴室里来进ru状态。
她说:豆豆,我要加深印象,今后就是嫁了人,我也要想着你,而且,要找机会和你来事的。
豆庸笑笑说:好呀,只怕以后面也见不了你了。
祈娴说:反正你要给我留下东西的,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
豆庸说:当然是我的命根了。
祈娴说:你真下流,才不呢。
几天之后,在祈娴父母家里,有阿君在场,梁仁就正式提出了求婚的事情,祈娴妈说:“这当然要看娴娴的态度了。”
祈娴说:就是这么一回事吧。不过,我也有几个条件。一个是房子要你那儿,好女不穿嫁时衣,我不住在妈妈那房子了。二个,一切置办安排什么的,你全要处理好了,我其实什么也不懂的,反正举办婚礼那天我参加,晚上住在新房里就行了。三个论文尚未最后完稿,不要打扰我,免得分心,影响了质量。四个,时间吗,半月之后吧,不要去翻什么日历说什么星象的,我是懂科学的人,不听这一套的,这些不过份吧。
梁仁说:完全对,一切就按你说的办,好好写论文吧。
到了要离别的日子,祈娴一刻也不想与豆庸分开,她说:“小豆豆,你想怎么玩任何女人,就怎么玩我,我好配合你。”
豆庸说:一切对我说来,都够了,我想呀,我把一辈子要和女人干的事,都干完了,够了,你看,世界上的事真是奇妙,我们在一个无意之间碰上,在谁也不知情的情况下遇见了,至今我没有想明白,你这么一个有才智有身份的漂亮女人,怎么就会这样的委身于我,不过,我还是更没明白,不是我们彼此相爱吗?不是我们全身心的投入吗?不是我们无比适应吗?但是我们却要分手。为什么呢,谁也不能强迫我们呀?
祈娴说:“缘分已经尽了,只好说一切随缘吧,似乎谁也不能强迫我们,但是我们总是感到无处不存在的强迫,算了吧,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情,还是尽情来玩吧,你觉得怎么样才舒服,我就怎么样?来吧!”
他们因为不愿意哭而笑着,因为不愿意想其他的事情,而彼此尽量做爱,直到精疲力竭。
豆庸说:离开你之后,乡下我不去了,但也不愿意再在这儿当什么棒棒,说不定在这儿到处都可能看着你的影子,也许就会又去找你,这样,你的生活,就可能被打扰,我才决心去外地。
祈娴说:我们相处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比七仙女下凡的百日姻缘还少呢,不过,事情是预料不到的,再过几天,我就结婚了,我向男朋友说在起点写论文,其实,那儿想过论文的事,今后,我就回到正常工作里去了,在网上去找一些资料,凑一篇论文通过去应聘,当了新嫁娘,就去做一个好妻子,今后就相夫教子了。走前你去看一下梁仁吗?你还从未见面呢。
豆庸说:算了,想到今后与你同床共忱的人,我就不舒服,去看他,如果我一时性起去把他杀了,这怎么了得。
于是祈娴倒是叹了一口气。
豆庸说:起身前,我要去一次阿君那儿的,多亏她点拨我,支持了你,也帮助了我自己,要谢谢她。
祈娴说:要送她什么东西,我为你准备。
豆庸笑笑:她的意思就是希望我去抱抱她,她也是一个老姑娘了。
祈娴不再说话,又去忘情的抚摩豆庸。
尾声
祈娴和梁仁的婚礼是在一家酒店进行的,日期偏偏是周三,没有什么火红的场面,也没有多少桌酒席,但是,出席的人没有一个不觉得这是一种‘天作之合’的,接下来就有人说‘早生贵子’,‘五世其堂’的祝贺词。祈娴也是笑笑不语的。
祈娴遇见了来祝贺婚礼的阿君,问了一声,豆庸去找了你吗,他说要谢谢你呢。
阿君淡然一笑:去了,只是不巧,那天我月经,而他当天就买舟南下了,不过,也是聊胜于无吧,只是你的残汤剩饭了。
祈娴尽管十分惊愕,便也不好多说什么,就说:“吃好点,谢谢你了。”
晚上,在他们的新房里,闹房的人也不是特多。
到了终于客人散去,应该圆房的时候,祈娴突然说:哎呀,对不起,老朋友来了吧。
梁仁愕了一下,马上笑了:没什么,好好休息。
就动手给祈娴宽衣解带了,他又突然的:哎呀,干酥酥的,没有来,良宵一刻值千金呢,他熟练的用一个垫子垫在祈娴的屁股上,又把她的一条腿放在自己肩上,就进ru了祈娴的身体。
次日早晨,被梁仁紧紧搂着的祈娴又听见说,还是没有来,于是又被故技重演了一次。
以后,都是没有老朋友到来的消息。
差不多一个月之后,祈娴有点儿不适,找了一个中医门诊,想调理一下,不会是新陈代谢紊乱吧。
花白头发的中医切了脉之后就问:“庚信没有来吧,看来是喜脉呢。”
祈娴就叹了一口气。
几个月过去了,次年的春末夏初,一个宝宝终于呱呱的来到了人世。
来祝贺的阿君看了看宝宝。一番端详之后,就悄悄向祈娴说:“阿姐,他的样子真像小豆豆呢。漂亮呢。”
梁仁问:谈什么?
祈娴说:阿君说小孩真好玩,就取名叫小豆豆呢。我看合适,你说呢。
梁仁就急忙的点头。
苍髯老贼曰:率尔操觚,无聊故事。冥报不爽,救美得佳,弗可信也。物以类聚,人分群落,是耶非耶,未可知也。《易》之象辞有谓“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将相有种,齐大非偶,倒不失为一种良好的人生哲学。《易》‘大过’曰“藉用白茅,无咎。”想想吧,乱想吃火米汤圆,是要注意烫嘴皮的,故我等草民,不可不察也。不信?你看看‘棒棒儿’豆庸。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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