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虚在笼子的门锁位置,抽出了一条白色的绒毛。我靠过去一看,转身问沈曼瓷“这院子里养狗?”
她摇头道“这宅子里什么物件都养不活,有狗也是从门缝后院溜进来的野狗。”
慎虚把那白色的毛吹落,起身数了一下屋子里笼子的数量。我估计了一下,笼子长宽都有一米左右,这屋子里上上下下少说也有二三十个。慎虚什么都没说,拍拍手转身带着我们离开。
刚一出门,从后院就传来一声狗吠。
“哎,这不是有狗吗?”我指着道。
慎虚带着我们穿过前厅来到后院,我一看回廊的柱子上果然拴着两条狗。只不过这狗通身的毛发黝黑,除了眼白之外竟然没有其他颜色,和刚才屋子里的白毛截然不同。
“不是说没养狗吗?”我顺着那狗身旁往下一看,只见三只公鸡被绑在一旁。两只脚朝天拴着,那鸡一脸生无可恋的仰躺着,连声都懒得出。
慎虚迎上去对我解释道“这鸡和狗是我让沈老板送来的,晚上有大用。”
我想到民间有种说法,黑狗血和公鸡血那都是辟邪的东西,驱魔挡煞必备。我忽然有一种晚上不会太好过的预感,狐疑的问慎虚“这宅子到底怎么回事,给我交个实底呗。”
“暂时还没看出来,晚上再说吧。”慎虚满脸的无所谓。
我这心却一直慌慌的,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
日头刚见落山,慎虚和陆佑劫两个人去后院把那两只狗和公鸡给宰了。陆佑劫抬脚刚要走,而后还不忘让我也跟着一起去。我果断摇头,表示那么血腥的场面自己承受不了。
“逍遥岛下面也不知道是谁……”
“哎哎哎!”我知道陆佑劫要说什么,连忙出言制止。
“那沈姑娘和我一起去吧。”陆佑劫还是不肯走。
“你就赶紧走吧,少恶心人家妹子了。”我催促着。
陆佑劫切了一下,走的时候还嘱咐我们要小心,语气神神秘秘。我心里暗想他也是怕极了季陆,前后院这么远一点的距离都不能放心的去。
转眼到了晚上,慎虚把黑狗血用大茶壶装起来,在树边画了个圈,让沈家小姐站进去,最后把一只大公鸡往我怀里一塞。
我闻着公鸡身上难闻的味道问“你给我这东西干嘛?”
“辟邪,老实抱着,可千万不能松手了。”
我半信半疑,但这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慎虚说完我还是把胳膊紧了紧,表情慎重的像是抱着几万块钱一样。长廊在身后,我这个位置正好能坐在上面。
慎虚身上捆着绳子,和陆佑劫两个人站在院子正中间。
夜里静谧的很,沈家的这老宅子又在极其偏僻的地方,所以只要我们四个不说话院子里连掉根针都能听见。我也随着慎虚和陆佑劫两个人逐渐严肃的表情紧张起来,心脏砰砰的跳。
就在这时候,我怀中的公鸡突然打了个鸣,声音震得我一激灵。刚要骂它的时候,那边的陆佑劫突然喊了慎虚一声“哎哎哎,快看井里。”
我们几个人都顺着陆佑劫说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直径不到一米的井口竟然冒出了一阵幽幽的绿光。慎虚身上缠着绳子,脚下试探的朝经口走去。
我抱着公鸡不敢靠近,坐在长廊边的椅子上老实坐着。
就在这时,我额头前啪的一声落下了点什么。我怀疑是长廊瓦顶上积了雪,这几天天暖化成了水,如今正在慢慢的渗漏。
便随手向上摸了一把头顶,正打算换个地方的时候,却触手之处一片凉湿,触感不对……
我怔了一下,随即竟然从头上摘下一缕水淋淋的长发。
头发上的水滴落得越发急了,我猛然站起,仰头向上望去。就见廊顶悬着一张惨白污秽的面孔,不但脸上血口纵横的没了好皮,两只眼睛也被戳成血洞,下巴嘴唇则是干枯焦黑,嘴唇皮已经没有了,两排牙齿齐齐露出,齿缝之间满是血涎。
一头湿漉漉的黑发蜿蜒向下游来,正搭在我的肩上。我对视着看得清楚,发现上方的鬼脸子居然裂开了嘴,挤着满脸的伤口对自己狞笑!
这一下差点把我吓疯,我抱着公鸡往后退了一步,却不料未等叫出声,长发已经向下缠上我的颈项。我在半窒息的惊恐中哼出声音,长发如同触角,四处蔓延着覆上我的脸,见洞便钻。
沈家小姐远远的看在眼里,吓得立刻要嚎。好在此时一个身影快速从井边闪过来,我慌乱之中看了一眼发现是陆佑劫。
陆佑劫掸起双手,一上一下的抓住长发,轮换着慢慢往下拽。而那女尸顺势而下,对着陆佑劫张开血口。
“呼”的一声喷出黑气。然而未等黑气出口,陆佑劫便闪电般的骤然出手,手里把白布一抖,一团黄色的东西就塞进了那女鬼口中。
“爷爷请你吃黄金!”
女鬼面容不动,脸上两个血窟窿里忽的翻出两只白眼珠,随即将一双冰冷的湿手合上陆佑劫的脖子,显然是要活活掐死他。
陆佑劫见她头发缠住了我,双手钳住了自己,再无其他利器可以动作,便是放心大胆的抡起巴掌。
只听噼里啪啦一阵脆响,陆佑劫连着扇了女鬼三十多个大嘴巴。而女尸死死掐住他的脖子,掐着掐着双眼转红,察觉出了异常——陆佑劫居然始终没有呼吸。
而陆佑劫也正视着她,看她不但眼珠变色,而且脑袋就像盛满脓血的皮囊一样,从大小伤口之中一股子一股子的往外喷起了血。
猛然向前直凑到了陆佑劫眼前,一条白色蛆虫蠕过了她血肉模糊的眼底。陆佑劫翘起嘴角笑了一下,随即低声说道:“臭娘们儿,你以为你恶心,我就怕你了?本皇子行走江湖的时候,你的三魂七魄还没凑齐呢!”
说到这里,慎虚从井边把自己身上的麻绳摘下,远远的扔给陆佑劫。陆佑劫单手接过,满不在乎的道“来吧,让我带你晒晒明天的太阳!”
陆佑劫嘴上说的凶猛,手上却不加紧动作。而女鬼再恶,也是由鬼化的,见了日光便要魂飞魄散。眼看陆佑劫不是善茬,女鬼骤然松开双手,水蛇一样缩回廊顶,显然是要撤退。
陆佑劫许是怕她会去袭击沈家小姐,单脚踩上扶栏跳跃出去,随即几大步跑到沈家小姐跟前。沈家小姐这会已经吓得双目圆睁,浑身乱颤。发现女鬼沿着长廊廊顶移过来了,慎虚见陆佑劫一个人制服起来吃力,立马拎起茶壶,二话不说浇了沈家小姐一头一脸狗血。
而我被糊了满脸水淋淋的长发,随着那女尸逃亡的动作被一路拖行。
“徒弟,把公鸡给我!”慎虚冲我道。
我被勒的几乎就要断气,头昏脑涨之际把手里的公鸡一把丢了出去。慎虚单手记过,一刀抹了公鸡脖子,然后对着女鬼的长发用力砍下。
只听“嗤啦”一声,就像火炭遇水了一般,浓厚长发迎刃而断。慎虚随手把公鸡向前一扔,公鸡挨了一刀,要死未死,拍着翅膀乱飞乱舞,正是撞上前方女鬼。而女煞影子一晃,瞬间消失,似乎是投井了,但又没有听到水声。
随即只见一阵黑烟从女鬼的头顶飘出,在半空中盘旋了几圈之后消散在夜空之中,与夜色混为了一体。
我揪了揪脑袋上水草一样的头发,心里气的快要骂娘。想着季陆什么时候回来我非告这俩人一状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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