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看着我
黑暗的山洞里，我看着“我”，那场景着实诡异。
有那么几秒，我甚至觉得，我是不是真的在做梦。
对视了几秒后，那女人冲我笑了一下：“你长大了。”她的声音与我不一样，带着一种低沉沙哑，和磨砂似的。
疑惑在我的心里翻腾着：她认识我？
我去看封城，他的脸上那刹那间闪过各种颜色。
他知道什么！
我咬紧了下唇，声音不自觉沉了下去。“她是谁？”
封城好半天，才道：“……你的姐姐。真正的封雪。”
姐姐？真正的封雪？！！
我的脑子和生锈了似的，一卡一卡地，短短的一句话，像是外星语。
封城露出歉意的笑：“抱歉，一开始就骗了你。”
“……你和我……姐姐，一开始就设计好了？”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在那千丝万缕中，抓住了什么。
封城低低咳嗽一声，“我们去拿你母亲遗物那次吗？里面少了个东西，你还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除了账本以外，下面还有一个长方形的文件被拿走了。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那个东西，是被你拿走的？”“是我拿的。”封城没有否认。
惊愕使得我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里面，是什么？”
封城盯着我的眼睛：“是你的出生证明。”
出生证明？！
封城指了指我，又指了指面前的封雪，“当年，赵小圆生下来的是三胞胎。你，封雪，还有那个……被封克强摔死在谢蓉面前的孩子。”
“……”太过诧异，我根本无法在这种情况下思考，只是茫然地看着封城，等着他说下去。
半天，我才道：“所以……所以……你怕我知道我还有个姐妹活着……才提前把那个东西藏了起来？”
模糊间，我意识到了什么：“我……我是你们的诱饵？”
封城似乎觉得这个措辞不是很好：“你是封雪的影子，封雪她……需要一个新的身份。”“什么身份？”
“……”封城脸上出现了为难的表情。
一直站在一边的封雪开口了：“一个害了封克强的身份。”
“什么？！”惊骇之下，我破口而出。
什么叫……害了封克强的身份？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封雪的手上，还提着一柄长刀。
那刀上，刻着个“雪”字。
正是和封克强身上的是同一类型。
她居然才是害死封克强的人。
封雪穿着一身利落的裤子和T恤，冷冷地看着我，“不仅是封克强，包括你以为你害死的封克全，也是我干的。”
封雪说完，又笑了，充满了嘲笑：“当然，还有别的很多人，如果你想听，我可以一个个列出来。”
我摇摇头：“难道说……”
我望向封城，他毫无惊讶的表情，那一瞬间，我像是跌入了一个巨大的网中。
我喃喃道：“封城，你知道？”
封城点点头，承认了整件事。
封雪望着我的眼神，充满了说不出的悲哀：“阿雪，你听我说，我没有别的选择。”
“什么叫……没有别的选择？”
“封克强必须离开，他不离开，零点计划没有办法开启。”
“零点计划？”那是什么？
“对奇点进行清零。”黑暗空旷的山洞，封雪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这个计划，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就开始启动了，我……就是那把刀。”一把斩杀黑暗中所有怪物的刀。
封雪提着刀，因为黑暗中，侧面线条显得模糊不清，像长在暗处的一株树似的。
“我第一次害人的时候，还很小，封克强想将我献给了一个男人。那天我在舌头底下藏了一把刀片……”
我呼吸一滞。
封雪抬头与我对视了一眼，那眼神十分淡漠，仿佛万事万物雪花般消融在她眸底，了无痕迹。
“其实，那刀片是给他准备的，也是为我准备的，我本来想就这样死去。”
“后来封城告诉我，我还有个妹妹……”
我猛地偏过头，看向封城。
“阿雪，可能你不记得了，但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见过面了。”封城补充道：“我母亲去世前，告诉我你的存在，她要我保护好你们姐妹俩。”
“你母亲？”
“其实，我母亲掩护了你母亲一阵，所以其实，你母亲是抱着两个孩子，跑到了九孔桥那附近，才被抓的。”……
这就是为什么，出生证明和账本，会出现在那里。
而廖美荣并不知道藏着的地点在哪里，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
“而我母亲，当时和你母亲在一个医院。她看到了奇点的人，她知道你母亲没办法一下子抱走所有的孩子，就自己抱走了其中一个，那个小孩，就是你。”
“而我……和另一个孩子，被带回了奇点。”封雪低着头，手里的刀子闪着寒光。
一个，被摔死。
一个，被薛月清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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